第303章
他这巴掌一举,哪怕并没有真打下来,也足以让冰儿心寒:两个人的感情闹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她顾不上抹脸上纵横流淌的泪水,颤着声音道:“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我以往对你的用心,都是做了驴肝肺!”
英祥嘴上仍不肯示弱:“我才是一颗心做了驴肝肺!你心里除了那个慕容业,又还有我半分么?蓝秋水完完全全是我的人,我是个男人家,自然要护她周全。而你——”他的话没说完,便听见福晋用力地一拍桌子,抬眼一望,母亲脸涨得通红,是少有的怒容,拍红的手都握不住,翘起食指指着英祥,声音都是抖的:“混账孽畜!你今日说的都不是人话!我真后悔一直这么娇惯你,酿得你越发无法无天!外头跪着去!好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外头下着雪,一阵阵风冷得刺骨,英祥捏着拳头、横眉立目,一句话不说转身出门,屋子里一片寂静,大门被他用力一推,“吱吱呀呀”扇动了半天,终于敞开着贴到了墙边,风夹着大片的雪花吹进来,呆在燃着地龙的屋子里的人们都打了一阵寒战。看着英祥模糊的影子直挺挺跪在反射着幽幽青光的雪地里,傲然抬着头望着天空,萨楚日勒惴惴地看着妻子:“这么冷的天,别把哥儿冻坏了……”
福晋一脸的泪痕,却很坚决地说:“冻不坏!他该好好受受教训了!”
萨楚日勒咽了口吐沫,使个眼色吩咐人拿件厚实斗篷送出去,却见英祥在外头一把甩开斗篷,依旧跪得直挺挺的。福晋假作不见,泪水却越发恣肆,腮边肌肉坚硬,显见的是咬着牙在强忍痛心。
冰儿无声饮泣半晌,终是不忍,上前讨情道:“额娘,他今日心里急,算了吧……”福晋恍若未闻,好久才说:“公主不要干涉我教训儿子。”
冰儿又忍了一会儿,毅然走到门口,回身道:“我今儿也有错,害得阿玛额娘伤心了。我去陪着他罚跪。”说罢也来到了外头。映着雪光,看得见英祥脸上冻得一道道紫色细痕都出来了,头顶上、肩膀上积了一层雪花,白皑皑的,然而见冰儿过来,他还是一脸峻色,别过身子不愿意搭理的样子。冰儿亦不言声,在他身旁隔了几尺跪了下来,寒意从膝盖处传上来,从头顶上降下来,很快四体百骸都是冷的,透着骨髓的冷,冷得四肢发痛,冷得人麻木战栗,冷得心胸间昏沉,只看见嘴里喷出的热气化作一团雾,少顷似也冻硬了一般凝在那里。福晋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快送公主和额驸回去!多多烧姜汤,热些酒,当心别落下病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
1、这几天感冒,状态不佳,字数较少,见谅。
2、鄙人理性派,小两口吵架结果达不到各位预期的激烈。
3、下次更新,争取今天晚间,请自备避雷针。
☆、帏中春光撒意气
回到屋子,两个人仍是冷得打寒战,服侍的人都知道今儿这场闹得大了,都不敢发声,赶紧地在屋子里又加了熏笼,打热水给他们暖手暖脚,最后熬了姜汤和热黄酒来。
冰儿取过姜汤大口喝着。英祥却不肯碰姜汤,接过一碗酒一饮而尽,又问苇儿要第二碗。连喝了三碗酒下肚,苇儿无论如何不敢再给酒了,好言劝着:“这里也是一斤多的量了,爷平常从不酗酒,为了暖身子喝得这么猛,反而伤人的。”
英祥倒也不和她闹腾,一声不吭把酒碗一墩,坐到镂花鎏金熏笼前烤手。苇儿见情势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使眼色让侍女们赶紧地把东西收拾好,又摸了摸炕上已经烧得非常温暖,便帮着放好被窝,放下帐子。因为两个人喝了解表发汗的热汤水,怕他们晚来出汗,又新寻了一套寝衣放在炕边的衣架子上。这才蹲安道了“安置”,一一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冰儿自己解衣上床,裹着被子睡在里侧,好一会儿犹不见英祥过来,回头偷偷看他,一副呆滞的样子望着熏笼上的花纹出神。冰儿也不愿意叫他,渐渐觉得大约是刚才一大碗姜汤的作用,身上不仅回了暖,而且有些燥热,感觉被子嫌厚,便把肩头露出来,把脚也伸在外面。又躺了一会儿,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有人粗鲁地把自己的被子一掀,冰儿惊醒,却见面前这人双眼里密密的都是赤红的细丝,带着从来未见过的悲愤与恣意,颤抖而依旧冰凉的手指慢慢从她温暖的脸上划过,直到脖颈上,让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粟粒。
“你干什么?”她欲要质问,可话出口无比的无力,这无力的语言却让他的神色一懔,无片语的回答,却把冰凉的手指伸在她怀里,薄薄的纺绸寝衣被他的手指用力勾动,霎时一声清脆裂帛声响起在耳边。
英祥便见身下的人儿便在裂成几爿的水绿色纺绸下跃动,那双手“噼啪”打在自己的肩背上。火辣辣的、却还忍得住的疼痛,更激起英祥心中的愤怒和报复的快意,她那黑色丝绒挖云的翠绿缎子肚兜那么碍眼,他都没有慢慢解开系带的耐心,上下几番撕扯,勒得她的脖子上数道红紫的痕迹,那系带才断裂开,被他如弃屣一般丢在一旁。皮肤是那么白,无瑕到几乎透明,他带着破坏的恶意,把一个个滚烫的吮吸印了上去,见肌肤上烙出一团团小小的红印,大约比他眼中的愤怒还要鲜艳,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点狞然的笑意,在肩头最红的那一片桃花上用力咬了下去。
冰儿压抑不住痛呼,外头传来值夜的大丫鬟惊惧的声音:“主子还好吧?”
英祥红着眼睛,扭头对外头怒声道:“滚!”听见那丫鬟似是连滚带爬离开了门边,反身看身下的人儿正欲躲过自己的钳制,用力把她的肩头一压。冰儿压低怒声道:“你放开我!”
英祥的手轻轻划过她肩头的四个小小的紫色的牙印,笑道:“我也赏你个孩子。”
冰儿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流着泪道:“你放开我!蓝秋水的事和我没关系!”
“呵呵……”他不解释,只在她耳边轻笑,淡淡的酒气从他冒着薄汗的鬓角传来。“你喝醉了!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冰儿伸手去推他,可她的力气再大,比起一个常年练习开弓骑射、搏克布库的青年男子,比起一个疯狂加着酒劲的七尺丈夫,简直是不值一提。英祥时而以手温柔地在她肌肤上拂过,时而用嘴唇和牙齿毫不容情地在她肌肤上烙上痕迹,每每见她痛得咬着嘴唇,心里便油然而生报复的快意。
冰儿抽出一只手,一巴掌甩在英祥的脖子上,印下粉红色的指印,疼痛反而让他愈加兴奋,像捉住调皮的鸡仔一样捉住她的双手,用扯下的绦带缚紧,摁在头顶。看她手指徒劳地张合,看她枕畔的泪水湿痕,看她哀求自己放手时唇瓣的张翕,看她身上斑斑点点他的蛮横印记,英祥的呼吸渐渐沉重,酒精的疯狂迷幻作用点燃了他身体里的戾气,男子与生俱来的火烈欲望化作更加恶意地施暴,他的手摸索到她的汗巾,如方才一样粗鲁地撕扯,身上细细的鲜红的指爪痕和他手指不加怜惜地求索,使她冷汗淋漓,仿佛置身在一个挣扎不开的噩梦里一般。
依然不肯屈服,冰儿奋力挣扎,换作英祥的手指狠狠拧在她的皮肉上,痛得她咬牙都咬不住。她因痛楚本能的屈服、压抑的呻唤呼痛,让他兴奋到了极点。没有平常鱼水之欢的光滑,一瞬间英祥也有些干涩的疼痛,他恍惚地想到,这样的痛楚自己领受着,为什么不让她也同样领受?他睁着布满红丝的双眼,一边唇角挑起狰狞的笑意,略有不满时便在她丰盈娇嫩的皮肉上用力地拧掐,换取她暂时的屈就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