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是,她只是眨了下眼,又不是睡了一觉,怎么一下子就跟不上他们的进度了?
  “温岁宁就是被压在万鬼窟下的那位魔君的魔后,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有幸见过一面,你背的史书上没有记载吗?”
  “没,史书上只有魔后的称谓,唯一与她有关的一句也不过是一句,君欲夺此物复活其后,此之谓仙魔之战始源。”
  方明姝坐姿端正,背的摇头晃脑。
  “那就对上了。”听遥下意识在腰间摸了摸,却摸了个空,她愣了下,指尖在腰间的玉带点了几下,初时从谢逢臣身上摸来的芥子袋在此几经辗转,早已不知去向。
  “她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若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确是凡人之躯,没有修炼天赋,可能连修士普遍的长命百岁都做不到。”
  他们一同抬眼,听方明姝似懂非懂总结:“所以魔族这边的真相其实就是魔君为了夺取中域转生之术复活魔后发动了仙魔大战?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去哪?”
  “去找中域那边的真相啊。”
  听遥拧眉:“没这么简单的。照这个分散程度来看,魔族可能只有我们三人,而中域那边的人应该不少,我们当今最迫切的事是恢复群体通讯,避免信息差带来的无效举动。”
  沈惊棠睡意渐回笼,眼皮子沉得吓人:“行,那明天你去周旋魔君,我去找病患聊聊,方明姝去其他偏殿找找。能打听消息就打听,能找到修复通讯的方法就找。”实在不行就躺躺等谢逢臣找过来吧。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但摆烂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且默认。
  “散会。”
  他们几人三言两语间起码有了个方向,而另一边的谢知鸢却陷入了一种大脑不够用的放空状态。
  她脚尖勾着树枝,倒挂在树上,透过月色沉默地盯着屋内少女的脸。
  她已经在这挂了半天了,从屋内少女入睡之处就挂着,如今眼看天边都泛起了鱼白肚,她还在这挂着。
  若是有胆子小的见此,定会惊呼出声。
  屋内分明是一张与谢知鸢一般无二的脸,无非是里面那张更加稚嫩些,嫩白的脸颊上还带着点独属于少女的婴儿肥。
  啊,不过也不太一样,她头顶的头发不会翘起来。
  谢知鸢无聊地想。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
  这是一个十分符合各种民俗中堪称世外桃源的村子,而她无法离屋内的少女太远,却也无法与她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否则有一人就会爆炸。
  ......经过三次测试,每次炸的都是她,剧痛之后,她又会读档重来,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每一次时间线都会往前推进一小部分。
  屋内躺着的少女叫陈溪之,嗯,她是谢知鸢。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又将谢知鸢拉回现实,她脚尖用力,一个旋转又站直了身子,将身形隐匿于树叶之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已经做过许多次,头顶上的一簇小呆毛一晃一晃。
  “溪之,醒了吗?”
  但这次似乎有了点不一样,在她与陈溪之对视的那一刻,她变成了陈溪之。
  第82章 绕指柔
  中域,药堂谷。
  日光灼热,直直照射在药草园的每一寸土地。
  一群刚入门的小弟子撅着屁股,人手一个小铲子,哼哧哼哧地为灵草松土。
  其中一位小弟子像是被天雷劈了一下似的,骤然弹跳起来,手中的铲子自然滑落,砸在旁边人的脚上,旁边人惨叫一声也弹跳起来,像是多米诺牌效应,一个叠一个,立马倒了一片。
  “哎哟。”
  “是谁偷袭我?”
  “天杀的!!我的灵药。”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无法细究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幕的主导人从沈惊棠变成了江羡屿。
  作为这群弟子中唯一一个没负伤的弟子,江羡屿刚穿进这个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就被负责照看的长老以扰乱秩序的名义领到了药堂谷的执法堂。
  他这个身份的性格倒是很酷哥,总是冷脸缄默,对江羡屿来说完全是本色出演。
  路上江羡屿边接受天机榜的消息,边试图联系听遥他们。他们之间的精神锁链在他进入这里后就感受不到了。
  只留声符传了几张,却像石子落入大海,久不见回应。
  江羡屿联系其他人无果后呆滞无神的目光却在见到执法堂某一位长老的那一刻有了焦距。
  他朝朝手:“明师傅。”
  领着江羡屿的长老动作一顿,虽奇怪却还是问:“师弟认识?”
  明净含笑否认:“不认识。执法堂一向严明公正,李长老不必顾及我。”
  江羡屿神情逐渐僵硬:“......”
  靠,他怎么忘了,他们这一群人在外只能信李浮生一人的真理。
  他们这边最终以江羡屿一人被罚扫几天草药园子,明净笑而不成功达成貌合神离的结局。
  值得欣慰的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找出了药堂谷潜藏的截获通讯的阵法,并联合中域云惜在寻破解之法。
  身后是举着火把的乌泱泱人群,身前是一群半大的少女稚嫩的面庞。
  谢知鸢脚下不停,无声呐喊,想让她们快些,再快些。
  明明只是入青云虚构出来的东西,可此番场景却让她如此熟悉,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有人追上来了,她只是凭着下意识的动作,停下脚步,与身旁的几位少女一起进行着在他人看来宛如螳臂当车般的举动。
  场景再一转换,她在熊熊烈火中看见了一张亲切却陌生的面容,张了张唇,只勉强说出一句别伤心,可让谁别伤心呢?
  无尽的悲伤、铺天的负面情绪如山下压,让谢知鸢喘不过气。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
  “溪之,醒了吗?”
  她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对上了一双略显呆滞的眼,视线上移,是一缕小呆毛高高翘起,摇摇晃晃,十分得意。
  谢知鸢放空思绪。
  啊,头好疼。要是池瑶师姐在就好了。
  被谢知鸢惦念的池瑶此刻正在与“乔汀”周旋。
  没错,她被捏造的身份是黎穗,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性子,没演过娇俏的大小姐,话语一时竟不察,疑似被“乔汀”抓住了尾巴。
  “怎这样生疏,你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乔汀伸手欲摸她额头量量体温。
  “也没烧啊。”乔汀喃喃自语,池瑶一口气刚松下来,一把长剑就被抵在了她颈边。
  池瑶:“......”
  赤红色的伞忽的出现在池瑶掌心,少女修长的五指紧扣伞柄末端的红宝石,轻轻一按,赤红色的火焰自上而下席卷,将那把抵在她颈边的桃木剑也焚烧殆尽。
  青年狭长的眼微微上挑,皮笑肉不笑:“你果然不是黎穗。”语调冷然。
  池瑶:“......”
  关山月都这么癫吗?
  身处王家村的宁春愿却经历了一番初时与听遥、谢逢臣所历之事,只是这一次没有听遥的灵阵,她好似被困在了无尽的循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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