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正要转身,元献将她搂了过去,堵住了她的嘴。
  “你……”她等了会儿才找到说话的机会,“你说不用亲也答应的。”
  “嗯,是,我只是单纯想亲妹妹而已。”
  她一噎,说不出话了。
  元献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下,笑着道:“睡吧,不亲了,明日还要早起呢,总不好让母亲和大伯母等我们。”
  “噢。”她不冷不淡应一声,转过身去,屁股往他腹上一压,悄悄扬起唇。
  元献也扬起唇,任由她压着,将她轻轻搂住。
  他们睡得也不算晚,第二日还是起晚了,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幸好抵达渡口时刘夫人和范夫人也才到,不过阮葵未梳妆,只是将头发简单地挽了挽。
  刘夫人看她下车,无奈摇了摇头:“又起迟了?”
  她低着脑袋点点。
  范夫人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儿,船上也没什么人要见,上船再说吧。”
  “罢了,快上船吧,不要耽搁了。”
  “母亲先行。”元献微微抬手。
  刘夫人点了点头,和范夫人先上了船。元献在后面,踏上甲板,朝阮葵伸出手,阮葵这回倒是没拒绝,将手放了上去。
  上了船,他们在厅里和两位长辈说了会儿话,元献见她们要和阮葵单独说话,便寻借口离开,回了房中看书。
  直至午时要吃饭了,那边来喊,他才起了身,吃罢饭,两位夫人要午休,阮葵才和他一起待在卧房里。
  “母亲伯母和妹妹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阮葵往桌上一看,“你在看功课呢。”
  “嗯。”元献跟过去,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睡一会儿吗?”
  她赶紧抹了脸,警告一句:“这可是在外面噢,母亲和姨母住得不远,要是被她们听见,你就丢人去吧!”
  元献笑着用脸蹭蹭她的脸:“不做什么,亲一下而已。要睡吗?睡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外面甲板上玩。”
  “行啊,睡醒了我们去踢蹴鞠吧。”她爬上床,放了帐子。
  元献不紧不慢脱了外袍,钻进帐子和她躺在一块儿。
  去扬州坐船要十日左右,除了靠岸时能稍热闹一下,其余都是在船上,要么蹴鞠,要么毽子。有元献、丫鬟们陪她玩,原不算无聊,可没两日,她身子不适,只能歇着。
  元献还以为是她前一日看星星时吹夜风着凉了,紧张了半晌,不想刚巧撞见她躲在屏风后更衣。
  她正撅着屁股,可总觉着背后有人盯着,回眸一看,吓了好大一跳,一会儿捂前面,一会儿捂后面,手不知往哪儿放了。
  “你、你干嘛偷看我!”
  “听你不舒服要回来歇一会儿,我有些担忧便跟来了,不是故意偷看的。”
  她深吸一口气,缩着脖子,脑中突然空白。
  元献看看痰盂里的血迹,又看看她,轻声问:“妹妹是月事来了吗?”
  她愣着:“你还知晓这个?”
  “在书上瞥见过,只是不知会有这样多血。你整理吧,我不看。”元献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屏风外,背对着她。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见他老老实实的,才窸窸窣窣继续收拾。
  “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她一顿,又改了口,“我要热水,你去给我拎。”
  “好。”元献抬步出了门。
  阮葵松了口气,终于敢放松整理了,方才那呆子在,她总是怕弄出声音被人听见,还怪不好意思的。
  元献拎着水回来时,阮葵已经收拾好了,扭扭捏捏过去洗了手。
  “我问过藕香她们了,她们正好煮了红糖醪糟,让我端来,妹妹趁热喝吧。”
  阮葵才看见他手上的汤盅,又气又羞,低声骂:“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知不知羞的啊?”
  “无妨,我不觉得羞耻。”他笑着将汤盅盖子揭开,用勺子搅了搅,轻轻吹了吹,“只要妹妹没什么事儿,我就放心了,妹妹来喝吧。”
  阮葵气呼呼往他身旁一坐,夺过他手里的勺子:“不用你!我又不是没长手!”
  他将汤盅往她跟前递了递:“当心烫。”
  阮葵抿了两口,有些不开心:“藕香说了,让我们今夜分开睡,藕香的意思就是我娘的意思,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去别的房间吧。”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阮葵垂着眼道,“她们说,这几日,若是你还是跟我睡一张床,会影响你考功名,我可不想以后背上这样大一个罪名。”
  “怎会?我考不考得上只在乎于我有没有好好读书,与这有何干系?我考不上不会怪罪你,况且,我一定能考上。”
  阮葵瞥他一眼:“哼,大言不惭。”
  他扬起唇:“妹妹说我大言不惭也好,总归我不信这些,妹妹也不用信这些,好好休息就好。”
  “我喝完了,喏,给我放好。”
  元献接过汤盅,放回桌上:“妹妹可有哪儿不舒服?”
  “还好。”她往脚踏一踩,双手支着脸,“其实我还好,不像她们,我每回没哪儿不舒服,不过就是困些,可藕香她们还是不许我在外面玩儿,说容易落下病根。”
  “也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出去玩儿了,我就在这儿陪你。”
  “谁要你陪?”她往罗汉床上一躺,“明日要靠岸,她们肯定不让我下船了,到时候你去看看,给我带些好吃的回来。”
  元献给她盖了盖被子:“好,我记着了。”
  这会儿窗外的日光正好,刚好照进窗里,晒得暖洋洋的,又一会儿,她睡了,元献拿了书,倚在窗边看。
  隔日船靠岸暂歇,元献下船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刘夫人瞥见无奈笑笑,叫了藕香来说话。
  元献已回到船上,将买来的吃食全放在小桌上,阮葵靠着窗,边吃边晒太阳。
  “妹妹看着是比平日憔悴一些。”元献笑着将她脸颊上沾着的糯米摘掉。
  “是吗?我觉得还好。”
  话音刚落,藕香在外敲门:“少夫人。”
  “什么事儿?”阮葵伸了伸脖子问,“你进来说吧。”
  藕香推开门:“少爷也在呢?厨房里炖了鸡汤,这会儿应当已经好了,少爷若是现下无事,能否去取一些来?”
  元献会意:“好,我这就去。”
  藕香躬身在一旁候着,看着他走远,稍等了会儿,刘夫人进了门,藕香却退了出去。
  “娘?”阮葵一怔,放下点心要起身。
  “坐吧。”刘夫人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的?”
  她眨了眨眼,接过帕子擦了嘴:“还好。”
  刘夫人将她的几缕碎发撩起,轻轻整理好:“唉,娘知晓你和你表兄刚成亲,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你现下身上不干净,晚上还是让他去旁的房里睡吧。”
  她咬紧了牙:“我说了的,是他自己要赖在这儿,我没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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