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明昭微笑起来的模样很能唬人,路母一点也不怀疑,反而笑道:“是吗,你长得这么俊,咱们要是见过,我不可能认不出来。”
她上下看了眼明昭:“嗯,你倒是和我儿子年龄有点相近,他29了。”
明昭有点讶异:“阿姨,您儿子是不是姓路?”
“呀,你怎么知道?”路母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笑呵呵,“我儿子叫路修远,难道你是他的朋友?这回可真是熟人了,待会你可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明昭被路母热情地迎进门,倒水削苹果招待。
小孩子回到家就哒哒哒地跑进玩具房,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路母在明昭身边坐下:“修远也真是的,有朋友要来昨天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一声。”
明昭:“路队长也不知道我过来,我也是看阿姨您面熟,才多问了一句。”
“大家伙都说修远和我长得像,可能是这样你才看我面熟吧。”
明昭笑笑,抿了口热水,抬头继续道:“阿姨,我是来找路队长他们的,不过他们走得急,我没能联系上他们,您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呢?”
路母闻言:“哎呦,他们都离开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明昭放下茶杯,微笑地盯着路母的眼睛:“阿姨,您能再仔细想想吗?我真的找他们有急事。”
路母眼神恍惚一瞬,很快就变得清明:“我想想,对了,修远昨天打电话来,有说到他那边在山里,最近降温,夜里变得很凉快,小祁那么壮一个小伙子都有点着凉了。”
山里,降温。
明昭眼睛泛起笑意,大概位置他知道了。
“阿姨,谢谢你。”他起身,礼貌道,“阿姨,我这边实在是着急,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明昭脚步轻快,透着愉悦的气息。
今天是意外收获,竟然正好碰到路修远的母亲。
他抬头眯眼,热烈的太阳悬挂在高空中,灿烂不可直视。
明昭笑了。
终于能找到你了,祁元。
第54章
祁元还不知道明昭马上要追过来索命, 他正和路修远暗探村子里的祠庙。
他们在村子里待得够久,前几天借住在村长家,家里的老人起夜看房门缝隙还透着光, 过来敲门提醒他们早睡,看似和蔼实则眼底隐约有怀疑。
祁元几人搪塞过去后, 随着待的时间增长,老人的态度也越来越警惕和怀疑。
好不容易探出村子里的祠庙可能有古怪,他们再待不住,趁深夜老人睡熟, 偷偷想要潜入祠庙一探究竟。
群山深处的小村庄,村民自给自足,生活简朴, 看样子就是个普通的勉强达到温饱线的小村子。
和神山村不同,这个村子大多是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 或者脸庞沧桑的中年人, 甚少见到年轻人, 小孩子也很少。
问村里人,都说年轻人外出打工补贴家用了。
村长夹着烟, 愁着脸,吐出一口烟气:“我们这个村子,远近闻名的穷,没啥优势,发展不起来, 连通向外界的公路都是前几年才修剪起来的。”
“因为太穷,没有人愿意嫁到我们这里来,本村的年轻汉子在村子没有发展机遇, 又娶不着媳妇,可不得往外走。”
村长是个面相看着就苦的中年男人,眉毛经常往下撇,还没说话别人往往就觉得他窝囊可怜。
他家的房子就在村口,两层,砖头砌的,外墙都不用瓷砖装饰一下,就这已经是村子里顶顶好的房子了。
村长指着旁边两个儿子:“你看看我这两个儿子,大儿子都三十五了,还没有找到媳妇!”
祁元三人闻言看过去。
村长家里三个儿子,除了三儿子外出打工,其余两个儿子陪在他身边,一个做木工,一个干农活,听到父亲的话也没抬头看一眼,沉默寡言坐在小小的木凳上,看着有点拘束。
两人都随了他们父亲,老实憨厚,面容微苦的模样。
就是因为村里穷,当祁元三人表示要在村里借住几天时,村长抽搭着烟,抬眼看他们:“留宿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村子里没什么好地方,如果要借住,可能得到我们家来了。”
祁元:“我们没什么要求,有个地方睡就行。”
村长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行,那你们看,这费用……”
他的话未尽,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在谈到钱这方面,这位看着苦大仇深的村长终于流露出一丝精明,让祁元几人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也是,能当上村长的人怎么会没有点心计。
三人这次出来,带的现金不多,但是凑一凑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块。
祁元抽出其中五张大红色给村长:“我们先付点押金,等走的时候再给剩下的钱。”
村长笑呵呵接过:“好好,大牛,快带几位客人去二楼的客房。”
唤作大牛的汉子“哦”一声,站起来,带三人上楼。
村长家还有一位老人,扶着楼梯颤颤巍巍下楼,大牛叫他一声:“爷爷。”
祁元三人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老人家抬头,眯眼努力地瞧几人,大概知道他们是客人,咧嘴笑:“你们都好。”随后低头,继续认真下楼。
这个家里见到的都是男人,不见女主人的身影,祁元便问了句。
大牛:“我奶奶死了,我妈生下我三弟后就跑了。”
戳中人家伤心事,祁元连忙道歉,大牛却麻木道:“没关系,村里经常有媳妇跑掉,咱们村太穷了,没女人想在我们这里过下去。”
祁元他们为了找到潜藏的天灾,装作看风景在村子里闲逛,还真发现村子里男人很多,女人却很少见,偶有几个,身边都有男人寸步不离地紧跟着。
那些人看到祁元几个陌生面孔,都有些警惕,当得知他们住在村长家后,警惕便消退些,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愿意多交谈,随意说了几句,就催促女人赶紧回家。
祁元看着他们的背影,回头对两位队友说道:“有点奇怪。”
比起老婆,这些男人更像看守犯人一样,生怕女人逃跑。
村子里少有外人来,村民们看见祁元几人,警惕大过热情,在几人过来想要搭话时,也是摆摆手,拒绝说更多。
几天下来,和祁元三人说过最多话的,竟还是村长的老父亲。
村长连着两个儿子平日也要下地干活,农村人每天都忙得很,没时间和他们闲聊。只有老人家,上了年纪,干不得重活,每天自己一个人待在冷清清的房子里,这回有人陪着聊天,他看着也很高兴。
说起早死的妻子,老人家古怪一笑:“她死的早,也算是好命了。”
又谈到逃跑的儿媳,老人家啐一口:“抛夫弃子的贱人,我就说当初不应该心软的,出去一趟,回来心都野了。”
他反反复复咒骂着贱人,□□,可当祁元几人想多问几句,他就警觉地闭口,不说了,浑浊的眼睛盯着几人,嘿嘿怪笑:“你们问这么多干嘛?”
怕引起他疑心,几人便没有再问,但后面老人家看他们的眼神一日复一日地古怪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