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也许我做错了，如果我直接上报指挥部的话，至少其他人能有所防范。”
慕焕安慰陆宸：“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不要把所有责任都一个人扛起来。你已经为联盟做得够多了，我知道这个是因为收到了你的加密消息，距离帕尔星爆炸不到一个小时。”
陆宸：“一个小时能做很多。”
慕焕把飞船调到自动驾驶，走近扶着陆宸的肩膀，注视着他的脸。
“陆宸，如果连指挥部都没发现的话，那一定不是你的错，别钻牛角尖。”
他们相视无言，又在彼此的眼里读懂了一切。
“嗯。”陆宸后退几步，与慕焕共同靠在驾驶室环形的操作台边，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侧窗的风景以及正前方宽阔的视野。
“如果我猜得没错，对方的目标地一定距离赫多在一天的路程内，而且，离比赛开始的时间很近。”
两人通过uri继续筛选凯勒星的情报，陆宸联通了uri和慕焕的终端，只要慕焕戴着耳机，同样可以听到uri的声音。
“本次异能赛事的主办者是冯格莱，这已经是冯格莱在成为凯勒星的实际控制人之后举办的第五届，冯格莱过去是天宸星系一名不起眼的小商人，偶尔卖些科技小产品，碰到人傻钱多的雇主，经常能幸运的发笔横财。后来……天宸星系的多普星被发现是反叛军某一重要基地后，联盟采取的一系列武装措施，天宸星系的原住民迁出了大半。”
“冯格莱就是在那会儿离开的，据说是因为迁徙中不幸遇到星际海盗，被抢劫了全部财产，最后流落到凯勒星靠捡垃圾生存。”
“冯格莱头脑灵活，在垃圾星各种倒卖，几年前抓住了乘帆向凯勒星投放科技垃圾的机会，建立了金属回收站。”
“自此之后，算是过上了大老板的生活，凯勒星工厂所在的内城区，基础设施一应俱全。但是出了内城区远离工厂的外城区，和过去的凯勒星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是破败不堪，加上星球天然的沙尘屏障，所以联盟军舰路过的时候很难发现。这里容纳了各种星际流浪者、躲避仇家者，以及联盟逃匿的罪犯，只要不闹出打得动静惹到联盟注意，冯格莱基本不会管。”
飞船在起飞后的十五个小时，慕焕就给开到了地点，比导航预计提前了三个小时。他们没有选择交通更便捷的港口停泊，而是在一片被沼泽包围的荒漠降落。
慕焕习惯性把飞船开了隐身，仿生皮是陆宸从研究部带来的，以及两套低调的工装。
他们略作伪装，陆宸纠正慕焕的站姿，“不要这么笔挺，军人的成分太明显。”
慕焕闻言站垮了两分。
有超模那味儿了，陆宸提要求：“再痞一点儿。”
慕焕照做。
可惜不是那张脸，“挺好的。”
慕焕看出陆宸的遗憾，借题发挥：“老婆，我发现你对我的爱消失了一点点。”
陆宸白他一眼，“你说的对。”
慕上将分得清陆教授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逗他的，并没有往心里去。
陆宸：“我怎么觉得你把在军校学的潜伏与伪装的内容忘得干干净净？”
慕焕：“这些年伪装早不用我了。”
陆宸：“也是，毕竟慕上将一出手，双s级异能联盟没有人不认识。”
慕焕毫不谦虚地说：“是。而且，这不是有老婆在，不需要带脑子。”
陆宸：“……一会儿出去，不许喊老婆。”
“那喊什么？宝宝？”慕上将自己品咂了一会儿，他的语调带着钩子，“还是说像之前那样，宝贝儿？”
慕焕的吐息，从陆宸的衣领出侵入，沿着脊椎蔓延到了陆宸的指尖。陆宸歪头睨他一眼，拍了把慕焕的脑门，用警告的语气说：“如果你想15天重新计时的话，可以。”
慕上将好不容易都要上垒了，怎么能允许重新计时，他马上改口，“不叫宝宝不叫宝贝儿，亲爱的，你是我亲爱的。”
陆宸：“……”
他们把飞船停的远，穿过一片沼泽后，还要经过外城区，才能到达内城区的酒店。
通过沼泽对于有重力和风系异能的两个人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他们到了有人的区域，就要谨慎展露异能了。
这段时间因为异能比赛的缘故，外来者尤其多，所以他们衣冠整洁地出现在破败的街区中不算显眼。
只是他们走过，周围总有大大小小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他们，陆宸不由得皱眉，慕焕用眼神示意远处，“亲爱的你看。”
在一个卖废旧打火机、各种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玩意的地摊处，一位年龄很大的老者被体格强壮的男子拎着领子扔倒在地。
星际时代下，老态尽显的是少数，但不是没有，这一般是极度贫穷的标志。
连生活都食不果腹，哪来的钱去做冻龄呢。
强壮男子毫不收力地踹了老人家的胸口一脚，并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钱，这就是你要的钱，满意吗？”
老人家在摔倒的原地瑟缩，旁边的小男孩不顾周围人的劝阻，扑向男子。他细胳膊细腿，打在对方身上软绵绵的，被男子同样推到地上，他用沾满灰尘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泥土，不服气道：“强盗！坏蛋！”
老人用尽全部的力气去护住孩子，“快，别说了小伦。”
“哈哈哈。”男子放声大笑，“强盗？我就是了，你能怎么样。”
他向爷孙俩走了一步，顿时，男孩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缺氧的青紫，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可是，一切都没用。
老人顿时落下大颗的泪珠，“求求你，放了小伦吧，这些东西，你想拿什么拿什么吧，钱我们不要了，东西也不要了。”
有人悄声说：“真可怜，这老头的儿子儿媳就是这么没的吧。”
有人说：“没办法，谁让普通人在异能者面前什么都不是。”
眼看着男孩的皮肤、指甲逐渐变色，老人家不断向男子磕头，陆宸却拦住了准备出手的慕焕。“别出头，你帮得了他们一次帮不了他们第二次，孩子会没事的。”
果不其然，在男孩即将晕厥之前，强壮男子收回了异能。
孩子剧烈咳嗽着，而男子左右观望了一下，便随便从他们的摊位挑了几样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
围观不多的人渐渐散去，看人们鲜有议论的样子，似乎对此类事件见怪不怪。毕竟他们也是需要令人戒备的外来者，陆宸拉着慕焕快步离开。
陆宸边走边观察，虽然uri告诉他们，这里有一些联盟通缉的逃犯，但是除了弱肉强食的法则外，相对于陆宸过去知道的一些时不时剑拔弩张、乌烟瘴气的非联盟管辖区域，凯勒星外城区的气氛算是平稳。
陆宸带着慕焕绕了两个街区，看慕焕没有提问且情绪稳定地跟着他，便问：“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慕焕偏头抵了下陆宸的额头：“当然知道，陆教授虽然为人冷静，却从来不是冷漠的性子。”
“街市里有冯格莱的人。”慕焕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陆宸：“嗯，但是看样子，仅局限于不能闹出人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