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周熠礼沉默看他几秒:“哦。”
沈寂星向来理智,他希望周熠礼的作品更好,也知道他为此付出多少心血。
他对司空修说:“可以了,重新来。”
在威亚带着他上升时,周熠礼很轻拽住他的衣袖。
长着小狮耳的英俊青年面色冷淡:“那咋了。”
“……”
高空中的风呼啸过耳边。
漫天雪花纷纷伴着他下落,连同那颗并不会爱人的心脏。
伤过我,那咋了。
就不能爱你了吗?
周熠礼冷漠地绷着脸色,抱着昏迷过去的人大步跑向二楼:“医疗师、医疗师呢?!”
沈寂星静静躺在病床上,莹润的光泽将他笼罩。
他脆弱的像折翼的蝴蝶,好似风吹过便会不见。
“他怎么了?”
司空修盯着监视器,周熠礼不是专业的演员,而他是个疯狂的导演。
为了调动他的情绪,其实这两人的剧本有所不同。
比如,周熠礼不知道沈寂星的结局。
“他被下毒了。”
医疗师说:“经络全损,照这个情势下去,他的生命不超过三个月。”
周熠礼下意识觉得不可能。
他冷嗤:“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人类联盟基地的最高级别上将,全星系第一术法师,一般人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
医疗师掀开他的衣袖。
黑色纹路攀附在冷白手臂上,顺着经脉无声延伸。
“一般人的确伤不了他,但这毒不是一天下的,据我所知时限超过二十年。”
医疗师离开了房间。
“二十年。”周熠礼哼笑,“你才多大,你是从小吃毒长大的吗?”
他向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能把我弄得半死不活吗?”
周熠礼冷淡掀开床铺,翻身上去。
“怎么我还没死,你就要死了?”
他回想着方才跟医疗师的对话。
“解法。”
医疗师沉默几秒,“那毒素天寒地冻,您的信息素本体是凤凰火,可能需要借助您的……”
“我的什么?”
“体温、体 。”
“……”
“只要是您身上的,眼泪、口水、血液……和不能过审的那什么,都、都行。”
“………”
“说他妈什么呢。”周熠礼骂了句。
在飘着雪的圣诞夜,他拥着怀中好似不会再醒来的人,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隆冬天地。
“想要哪种?”
这人生命燃烧到极致,无法给他任何回答。
终归是他让这人毒素加速恶化。
周熠礼说:“便宜你了。”
他不会为这人流泪,也不会为他伤害自己。
所以他抬起那薄白漂亮的下巴,在圣诞钟声响起时,低眸虔诚又热烈地将解药给他。
源源不断的凤凰火流入口中,沈寂星像是感觉到热度,无声勾住他的脖颈,从递取,变为索取。
他喉结轻滑,将凤凰火尽数吞咽。
周熠礼像是无形的解药,故意往后退了些,“挺热情啊你?”
沈寂星只能遵循着故事设定。
寻找他,拥抱他,索取他。
玫瑰花在月光下一朵朵盛开。
清冷孤寂的冬夜,他找到了属于他的那盏灯火。
第88章 每一次开花,都是我在心动
中场休息时间。
沈寂星随意盖住长发间的玫瑰,冷淡询问司空修,“能过吗?”
司空修笑着说:“能啊。”
“我可以一剪没啊,就留下一个画面,差不多氛围感到了就行。”
“……”
沈寂星不懂一个戏为什么要拍那么久。
他侧眸看向玩着他白色长发的男人,“就留一个画面,你退什么退?”
让沈寂星公然寻找他,索取他。
俨然伤到脸皮薄的影帝了。
周熠礼刚要去碰小玫瑰,那花苞‘咻’的一下就缩回去了,“嘿,还会躲?”
沈寂星抢回他的长发,周熠礼只好正面回答,“当然要留你主动的画面,这样才能体现……”
“我的地位尊贵。”
说完,几双眼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熊熊:“大胆!”
小莫:“就是,大胆!”
熊熊疑惑看向小莫:“你不是他的助理?你哪边的?”
小莫嘿嘿一笑:“我们一起入赘给沈影帝啦。”
“……”
周熠礼懒得理那俩智商还不如他的小助理。
入赘个屁。
沈寂星只能嫁给他,叫他老公。
想完,他碰碰沈寂星的膝盖:“喂,让你主动一下,不行吗?”
他都主动三天了,沈寂星除了给他六芒星的时候主动亲了他一下。
就没了。
亲他又不丢人,沈寂星多亲亲他怎么了?
沈寂星似乎看懂他在想什么,小狮子像个亲亲怪一样,他淡淡的平静开口:“没说不行,下次提前说……”
“你又开花了!”
周熠礼抓住这个时机,观察着沈寂星的所有反应。
没有生气,没有难过,只有平静。
沈寂星无语凝噎几秒,盯着那压根不听话的小玫瑰,已经快被这心跳检测惹恼了。
他的每一次心动都在无处遁形。
还好周熠礼不知——
他的下巴蓦地被抬起,周熠礼距离他很近,似乎隐约间听到什么声响,骨节分明的手轻落在他心房处。
“星星,你心跳的好快。”
……
夜色浓稠无声。
暗色城堡在圆月之下静静伫立,俊美斯文的男人靠着轮椅睡着了。
记忆中那失控的车辆永远不会停下,犹如恶魔般张开大口朝他撞来,狠狠碾压过他稚嫩的双腿——
“慕司!”
泊聿从噩梦中惊醒,脸上阵阵冷汗,下意识地扬声:“慕司,过来。”
身高腿长的黑衣保镖从房间门口走进来,停在他面前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先……”
泊聿心跳不稳,面色苍白,不似平时温润儒雅。
“跪下。”他好似还未脱离那困住自己一生的梦魇,拍了拍毫无知觉的腿:“趴上来。”
保镖愣了一下。
但他不敢忤逆先生的话,还是听话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靠在覆着薄毯的腿上。
那双苍白微凉的手,如同过往千百日夜间覆上腿上人的黑发。
他渴望被需要。
他在寻求别样的安全感。
而就在触碰的一瞬,泊聿掌心一顿,厉声:“你是谁?”
保镖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先生,我是您选定的新保镖,您可能忘了,慕先生已经不在了。”
慕先生已经不在了。
泊聿恍惚的温眸逐渐清明。
慕司不在了,阿星也不在了……
“他们如今都在做什么?”泊聿无法抚摸膝盖上的人索取安抚,他只能把玩着腕骨那串琥珀珠,努力安抚自己脱离出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