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了?贺爵吐槽。
向衍恺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快点,敲门,去问。
他撇撇嘴,抬手敷衍地敲了几下门,宝宝,爹地进来了?
里面没有回话。
贺爵直接推开门,没有拒绝就是默许了,啧,你把自己闷进被子干什么?
向衍恺纠结了两秒,放轻脚步跟着进去。
贺爵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被子,向议长问你现在愿不愿意听他解释?
拱成一团的被子动了动,露出一条小缝,传出闷闷的声音,不能让我缓缓尴尬的心情吗?
有什么好尴尬的。贺爵轻扯被子,赶紧出来,一会儿把自己闷坏了。
向知槿哼唧了一声,裹着被子滚了一圈,慢吞吞冒出一颗灰紫鸡窝头,瞟到无声无息站在旁边的向衍恺,一个激灵又要缩回去。
贺爵把他拉过来,剥开被子,捋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点点他的脑门,别当鸵鸟了,和他聊完给我解释一下你不听话早恋,还把野男人带回家的事。
向知槿反驳,他才不是什么野男人。
真想揍你屁股。贺爵给了他一个脑瓜嘣,起身,和向议长好好聊,不许藏被子里了,听到没?
向知槿努努嘴,嗯。
贺爵看了向衍恺一眼,迈步走出房间,贴心关上门。
尴尬的气氛在房间蔓延。
向知槿裹着被子,挪到床头靠坐着,眼神东瞟西瞟,就是不落在向衍恺身上,木着声开口,你想说什么?
向衍恺则相反,盛满爱意和愧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一秒,压下快要跳出来的心,哑着嗓说,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
他耷拉着嘴角,谁想听你道歉啊。
向衍恺实在想靠近他,没有征得同意就擅自坐到了床边,视线与他相齐,眼眶随即湿润,对不起,宝宝,我没有不想要你。
四目相对,在角落里暗自滋生了二十年的委屈咕噜咕噜涌现,向知槿瘪瘪嘴,鼻音浓重,那你为什么二十年都没有来找过我?
向衍恺摇摇头,往前坐了点,我一直都有在偷偷关注你的动态,找了很多人帮忙收集你的资讯,但是你爹地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一点信息都摸索不到。
为什么要偷偷找?你不是和我爹地结过婚吗?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还是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s级alpha,留下我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个奇耻大辱?
不是的。向衍恺急切否认,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不然也不会选择留下你,而且当初我是打算把你带走自己养的。
向知槿眸光闪了闪,那为什么又不要我,把我留给我爹地了?
向衍恺拳头紧了又松,垂下眼,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我把你带走了,他大概会活不下去吧。
?向知槿微微睁大眼睛,谁?我爹地吗?
嗯
向知槿一脚踢开被子,挪过去歪头看他,满眼好奇八卦,和我说一下你们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呗?
第66章 过往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向衍恺油然萌生一股亲切感,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羁绊吗?
向知槿戳戳他的手臂,你在发什么呆啊?快说啊。
他回过神,贪婪的想要更多,如果我说了,你会原谅我吗?会愿意认我吗?
向知槿不松口,你先说,听完我再考虑。
好吧。
向知槿挪了下屁股,腾出一块位置,拍拍,你上来说,好好说。
向衍恺受宠若惊,赶紧移过去,调整坐姿和向知槿一样靠着床头坐,肩并肩贴得很近。
向知槿侧身靠着床头软包,眨着亮闪闪的眼睛,一副准备好吃瓜的期待表情。
那得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说起了。向衍恺平静道来,当时的向家还是辉煌无限的第一军政世家,虽然内部已经开始被权力斗争腐蚀,但地位还摆在那里,我22岁毕业那年,在留在东洲接受家族给予的一切和来北洲发展自己的人脉中选择了后者。
向知槿举举手,我查过,你们向家在20年前的内政巨变中慢慢衰落了,这几年好像才又发展起来了。
向衍恺含笑点点头,宝宝知道的真多。
温柔宠溺的昵称听得向知槿脸蛋泛红,不自在地捏捏发热的耳垂,哎呀你继续说吧。
好,当时贺家在北洲没有现在的话语权这么大,不过因为是靠一些黑色产业发家的,地位也不算低,正巧我和贺鸣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加上我的身份,一到北洲就很轻易进入了权贵圈,嗯贺鸣是当时贺家定下的继承人,是你爹地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时候贺家还保持着旧时代三妻四妾制,贺鸣是大房生的嫡长子,你爹地是二房姨太生的。
啊?我爹地竟然是庶子?向知槿惊讶完皱起眉,我看过电视剧,庶子一般都被欺负得很惨的,我爹地小时候是不是很可怜?
好像是挺可怜的,贺家子嗣很多,基本都是alpha和omega,你爹地却是个平凡的beta,母亲不受宠,外祖家也没有实力,在贺家那种地方,确实不受重视,甚至可能还被苛待。
向衍恺仔细回想,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去到北洲的第三个月,那天是小年,我受贺鸣邀请去贺家做客,吃完晚饭出来,大雪夹着雨丝,特别冷,正准备上车时,看见你爹地从别墅大门走进来,背着书包,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外套,头发和肩头都被打湿了,我看着都替他发抖,然后动了恻隐之心,把大衣给了他,他很礼貌和我说了谢谢。
记忆中19岁的少年,雨雪沾染的面庞透着清凌冷淡,嗓音却意外温润斯文,就像雪地里开出的遗世独立的白玫瑰。
和饭桌上谄媚伏低的贺家人完全不同,可是后来发现,白雪化去,玫瑰的根早就烂透了,不,贺爵从来就不是什么白玫瑰,而是彻头彻尾的食人花。
你记得好清楚啊。向知槿小眼神意味深长,你那时候是不是心疼我爹地了?
向衍恺一怔,抿了下唇,认真教导,心疼男人会倒霉,乖宝以后不能这样。
向知槿大笑,用头撞他的肩,后来呢后来呢?
他蹭了一下柔软的发丝,心绪淡然,贺家很喜欢办社交晚宴,后来我在宴会上见过你爹地几次,慢慢就熟悉起来了,知道他还在上大学,会时不时给他买些衣服,带他去吃饭,和他成为了还算好的朋友,我也有意想帮他在贺家争一份权,于他于我是双赢。
向知槿迷茫了,原来你们前期关系这么好啊,为什么会闹翻呢?都结婚了,却二十年没有一点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