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不好!不好!”
  方玉瑶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这些年,珈琦过得真的很惨。”
  “她原本是出身高贵的沈家大小姐,自从沈珈蓝被接回沈家,珈琦在沈家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另一天。”
  “当初她被她亲生父亲告上法庭,法院以杀人未遂的罪名判了她三年。”
  “在里面这几年,珈琦的表现不错,并于半年前,获得了减刑的资格。结果出狱之前,珈琦跟狱友打架,被加刑一年半。”
  方玉瑶加重了语气:“我去狱中探望她时才得知,那个故意跟珈琦打架的狱友,被人给收买了。收买她的人,正是沈珈蓝。”
  司徒澈蹙起眉头:“你确定?”
  方玉瑶郑重点头:“按照正常的刑期,珈琦早就该出狱了。”
  “从小就跟沈珈琦不对付的沈珈蓝,担心珈琦被释放,重新得到沈家父母的宠爱,于是花重金收买囚犯,在里面处处找珈琦麻烦。”
  “珈琦几次要求面见沈家父母,都被沈珈蓝从中阻止了。照这么发展下去,珈琦出狱,遥遥无期。”
  散场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因为喝了酒,司徒澈打电话叫了代驾。
  在泰明山庄附近的停车场等代驾时,看到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朝泰明山庄正门处走去。
  其中身材最高,穿着最时尚,笑得最大声的那个长发女子,正是不久前被程诺和方玉瑶等人议论的沈珈蓝。
  时过境迁,沈珈蓝在司徒澈脑海中的印象,早已从当年那个土不拉叽的小村妞,摇身变成了时尚而又前卫的大美女。
  遗传了沈家父母的所有优点,沈珈蓝的容貌,比当年在圈子里颇受欢迎的沈珈琦漂亮了许多。
  只是那时年少不懂事,执拗地认为沈珈蓝的出现,影响了沈珈琦在沈家的地位。
  于是,小伙伴们联起手来,处处去找沈珈蓝麻烦,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她在京市混不下去。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沈珈蓝对他这个圈子里的人又惧又怕、厌恶至极。
  第1163章 狠命欺负
  虽然没有抓到证据,司徒澈却单方面相信方玉瑶对沈珈蓝的指控。
  仇恨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会长成何等可怕的怪物,没人可以预料。
  沈珈蓝年少时期挨了那么多欺负、遭了那么多罪,罪恶的源头,指向沈珈琦。
  所以,当沈珈蓝得势,利用金钱和关系将沈珈琦逼向死路,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司徒澈本来不想多管这桩闲事,想到方玉瑶说过的那番话,就算沈珈琦当年做过错事,她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前途无量的花样少女,堕落到狱中的女囚犯,她所遭到的报应,已经够了。
  想到这里,司徒澈推门下车,在沈珈蓝即将踏进泰明山庄前,一口唤住她的名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沈珈蓝回头寻视了一圈,看到司徒澈时,她表情变得极为诧异。
  沈珈蓝的朋友好奇地问道:“珈蓝,那位身材又好、容貌又俊的帅哥是谁啊?”
  几次相处下来,沈珈蓝对司徒澈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排斥。
  大家都是成年人,揪着过去那点恩恩怨怨没完没了,不是沈珈蓝做人的准则。
  另外,司徒澈是她最好的朋友凤依然的亲哥哥,闹得太难看,她担心依然从中难做人。
  见司徒澈有话想说,沈珈蓝对身边说:“你们先进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朋友们无不露出暧昧的笑容,将余下的空间留给两人。
  沈珈蓝并没有理会朋友的误会,径自走向司徒澈,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司徒澈点点头:“已经吃完了,正要回去,因为喝了酒,所以在等代驾。”
  沈珈蓝象征性地客气一句:“要不进去再吃点?”
  “不必了!”
  这个答案,在沈珈蓝的预料之中。
  司徒澈真答应下来,她才尴尬呢。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朋友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等等!”
  司徒澈拉住沈珈蓝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问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记恨沈珈琦吗?”
  “你说谁?”
  路边车多噪音大,沈珈蓝没听清他的话。
  司徒澈字正腔圆地又重复了一句:“沈珈琦!”
  听清这个名字的沈珈蓝,变了脸色,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眯眼问道:“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
  司徒澈捕捉到她眼中的恨意,得出答案:“你还是容不下她?”
  沈珈蓝冷笑一声:“容得下、容不下,有什么关系吗?”
  司徒澈并不想激起她心中的怒意,语重心长地说道:“无论如何,她也是你的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为了心中那点私怨,将人逼上绝路。”
  沈珈蓝觉得眼前这个人特别可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转身欲走,再次被司徒澈劫住去路。
  “沈珈蓝,既然敢做,就要敢当,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给人使绊子,这不是君子所为。”
  “沈珈琦在里面呆了那么多年,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你故意拦着你父母不去见她,甚至还花重金在里面对她进行言语和肢体上的挑衅,导致她被狱方加刑,这本身就是违反行为。”
  沈珈蓝听得目瞪口呆:“司徒澈,你脑子没问题吧?我招你惹你了,你要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头上?”
  司徒澈见她死不承认,也搓起了心中的火气:“承认自己心胸狭窄,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就事论事。”
  “不管当年咱们有什么过节,随着年纪的增长,继续追究过去的恩怨在我来看都十分幼稚。”
  “生而为人,如果学不会长大,只会让人觉得愚蠢可笑。沈珈蓝,你愿意成为这种人吗?”
  沈珈蓝忍无可忍,“司徒澈,你够了啊,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没有责任和义务听你在这里放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提起沈珈琦,这个人,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消失了好几年,无论她是死是活,跟我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至于我爸妈,愿不愿意去狱中见她,那是他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也从不干涉。你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可以告你诽谤。”
  司徒澈哼笑一声:“你敢用这么硬气的态度跟我讲话,不就是因为依然么。想想过去的你,在我面前,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吧!”
  这番话,深深激怒了沈珈蓝。
  他的讥讽和嘲弄,勾起沈珈蓝脑海中诸多不美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她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以司徒澈为首的这些人狠命欺负。
  绝望、无助、悲伤、难过……
  种种负面情绪,曾一度让郁郁不得志的沈珈蓝想到过死。
  被抑郁和自我放纵操控了那么多年,重新拾起对新生活的信心,司徒澈却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凌迟着她脆弱的心防。
  一帧又一帧不美好的回忆,像老电影一样在沈珈蓝眼前播放。所有的不美好,全部拜眼前这个刽子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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