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只是这还不够。
  兰斯在湛平川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双腿用力蹭着干燥的床单,他不住的挺腰,去贴湛平川的腹肌,又在信息素太过强烈时委屈的张开尖牙,去咬湛平川的肩头。
  湛平川倒抽一口凉气,沉眸低笑,然后用膝盖蛮横地分开兰斯的双腿,强迫兰斯用潮湿的眼睛望着自己。
  “再不乖点就不帮你了。”
  兰斯眼睛湿漉漉的,似乎一时不能理解他的威胁,但大概能领会到湛平川愠怒的情绪。
  于是他压抑着本性,引诱似的用鼻尖去磨湛平川凸起的喉结,那喉结上有一颗水珠未擦,看着实在晃眼,兰斯想也没想,用舌尖将水珠卷入口中。
  湛平川小腹一紧,眼神又暗了几分。
  “乖宝宝。”他腾出手来,鼓励似的抚摸着兰斯后背,俯身在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兰斯歪着头,那两枚打磨精细的绿松石坠子就抵在他脸颊,轻轻掠过他眼底的皮肤,肆无忌惮地留下属于高原藏地的野性。
  他们都知道,这是安抚信息素紊乱的必经之路。
  但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alpha将信息素留在omega的体内。
  兰斯艰难的用手指拉扯着脖颈上的绸带,绸带上沾着血迹,他的手指尖也蹭上血丝。
  但大概是绑了太多层,一时很难扯下来,他气急败坏,甚至把头转过去,努力将腺体的位置对准湛平川。
  他需要一个临时标记来让自己恢复理智。
  湛平川将兰斯乱扯的手抓开,目光落在绸带下那一小片脆弱的器官上,没有动。
  alpha只会给他自己的omega做临时标记,做完标记后,alpha会难以抑制的对omega产生掌控欲和独占欲,这甚至会影响omega的日常生活。
  “......咬我。”兰斯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但同时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湛平川完成标记,他就可以动手。
  这个姿势,正好能将蛾戎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湛平川背上,等湛平川反应过来,大概已经人事不省送去医院了。
  兰斯从不否认自己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如果不是有雷霆手段,他一个f级怎么可能从兰会长手中接管黑灯会。
  “放松。”湛平川嗓音沉哑,手掌沿着兰斯的脊背向上,掌心的温度隔着t恤传递进来,激的兰斯的背肌不住抖动。
  他一边安抚兰斯,一边伸出两指,夹住了绸带的边缘。
  兰斯的头发很长,湛平川用另一只手将濡湿的头发拨开,然后两指稍微一用力,将盖住腺体的绸带扯下一大截。
  兰斯闭眼咬住了被子。
  然而湛平川的眼神却刹那间沉了下来,他的眸子里仿佛藏了一团化不开的黑雾,此刻想杀人的心甚至盖过了被信息素支配的渴望。
  “谁干的?”
  兰斯脖颈上的抓痕泡得有些发白,破皮的地方清晰可见,就连腺体处也不能幸免,看起来像是红肿发炎了。
  兰斯颤了颤睫毛,没有回答,他知道,他脖子上的痕迹很有迷惑性,再加上他紊乱的信息素和发烫的身体,很容易想象到他是被高等级alpha用信息素压迫欺凌了。
  这很符合他留给人的第一印象,温顺可欺。
  兰斯当然不会说是他自己抓的,可惜他也没有看见湛平川在那一瞬间的眼神,不然他就会怀疑,这个人表露在外的懒散和玩世不恭,也是一种伪装。
  察觉到兰斯的难以启齿,湛平川平复心绪,艰难地收起占有欲。
  又不是他的omega,这莫名其妙的醋意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将绸带完全解开,将微红的腺体彻底裸露出来,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那处皮肤细腻光洁,微微凸起,散发着甘甜的热度,看得人口干舌燥。
  兰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哪怕一向冷静,善于忍痛的他也不禁瑟缩了一下。
  他虽然不在意什么礼义廉耻,但自分化以来,这确实是第一次有人碰触到他的腺体。
  信息素紊乱会让人委屈,被标记更让人委屈。
  他听说标记需要alpha咬破腺体的皮肤,强行将信息素注入里面,期间omega可能会剧烈挣扎,会疼痛流血,但alpha会死死按住omega,不许他逃走,直至整个标记过程结束。
  兰斯能控制表情,却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他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汗沿着鬓角向下流,就连呼吸也屏住。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是害怕的,他可以忍受肉体上无论多大的疼痛,忍受外神从幼年时就带给他的恐惧和精神污染,但他害怕陌生的信息素侵入他的身体,这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兰斯咬住牙关,冷汗顺着眼睑滑入眼睛,眼泪打湿了那一小片被褥。
  绸带被甩落在地上,很轻,兰斯的神经一颤。
  他说服自己,就一下,很快就——
  “乖,别怕,不标记了。”低沉的轻哄在耳边响起。
  没有咬破腺体的疼痛,没有被侵入的恐惧,湛平川温热干燥的掌心盖住那处,温柔的爱抚着。
  而下一秒,兰斯的下巴就被挑起来,不容拒绝地吻住,强悍的s级信息素沿着相依的唇齿喂到他的舌尖。
  兰斯蓦然怔住,悬在空中的手指倏地蜷起,将蛾戎翁收回掌心。
  第7章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止了计划。
  大概因为这个人发现了他的恐惧,又心思细腻的不愿以alpha的身份压迫他,将强行标记改成了更易接受的体液交换。
  但兰斯本不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哪怕他知道临时终止标记对alpha来说也很难熬。
  现在最麻烦的是,据说这种程度的体液交换只能暂时安抚住信息素紊乱,接下来的几天,可能还需要这么交换几次才行。
  不对!
  现在最麻烦的是,湛平川企图将舌尖探入他的牙关!
  兰斯浑身戒备,手指倏地抓紧,蛾戎翁在他掌心里吓得一缩,团成个球不动了。
  他无法再思考毒杀的计划,只觉得脸颊再次浮起一层热度,但这和召唤外神的后遗症无关,这种热度不疼痛,只会让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
  怎么会这样?
  湛平川很快发现,面前的人对接吻这件事一窍不通,大概在青春期连小黄片都没看过。
  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omega?
  湛平川只好由上至下抚摸兰斯僵硬的后背,一边压抑自己对标记的渴望,一边耐着性子哄道:“张开点,现在还不算交换。”
  兰斯睁开眼睛,拧起眉。
  是吗?
  原来书上说的体液交换安抚法要把舌头伸进去,为什么没有注释详细说明呢?
  现如今的科普书真是越来越形式主义了。
  他狐疑的将牙关张开一点缝隙,果然,安抚信息素的浓度更高了。
  兰斯舒服地舒展了眉心,很不拘小节的给了湛平川更大的空间,甚至还主动用自己的舌尖碰了碰湛平川的。
  不甜不苦还很润,没那么难接受。
  他将这种主动定义为是对后遗症治疗的迫切。
  柔软温热的小舌在敏感的舌尖一碰,湛平川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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