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砰、砰、砰……
“你……”这样的距离实在让袁玲玲尴尬,她伸手想要推开沈财生,却被对方倏地捂住嘴,旋即两人靠得更近。
袁玲玲不敢挣扎,她的头埋在沈财生的胸口,整个人被沈财生的气息包裹,嘴边还能感受到沈财生手上的茧子,粗糙得过了头。
也不知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这样的茧子,该不是一天半天能够形成的。
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袁玲玲来不及细想,她已经感受到了此刻气氛的焦灼,是有什么人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可他们为什么要躲呢?
沈财生的身体近在咫尺,他的压迫让袁玲玲有些呼吸不畅,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力量悬殊。
如果此时沈财生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
可神奇的是袁玲玲现在并不觉得沈财生现在是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相反,她甚至觉得对方是在保护自己。
果然,没一会儿沈财生挨她更近了一些,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们的身侧不知是谁在这里堆了几口破旧的老木箱,正好将两人挡住。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一群人脚步凌乱,但速度却极快,袁玲玲被沈财生挡着看不到外边的情况,只听得有人低声催促。
“快追,人往那边去了!”
听清楚他们的话,袁玲玲再不敢动。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看沈财生这反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天还没黑,这些人居然就那么嚣张,看来她还是得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嘈杂声慢慢远去。
就在袁玲玲感觉自己马上要窒息的时候,沈财生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往旁边躲开两步,想要逃离出沈财生的气势范围,没想到却被沈财生一下子锁住肩膀,袁玲玲吓得呼吸一滞不敢说话。
“你先回家,把门锁好,没事不要出门,圆圆麻烦你照看一下,我有点事要处理,尽量早点回来,抱歉。”
说完他竟是飞快地转身就跑了。
袁玲玲站在原地满头问号。
半晌,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两人方才的姿势有多暧昧不由一阵脸热。
他就这么急匆匆走了,搞得像是不同意离婚似的。
眼看着又要下雪,天色渐渐沉下去,视线也开始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袁玲玲消化了一下沈财生说的话开始往回走。
刚才那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沈财生跟着他们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袁玲玲时不时回头望,可空荡荡的街道哪还有对方的影子?
细一琢磨,也是,对方一个大反派,没有几个仇家那才不正常吧。
回到马家,杨英见袁玲玲有些恍惚,还以为她和沈财生聊得不愉快,原笑盈盈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怎么了,财生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她恨铁不成钢,“小两口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清楚,都结婚了,这日子总要过下去,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说,改天我说他去。”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知道让着媳妇,真是不像话。
然而杨英说他倒不是真怪他,而是担心,担心他媳妇跟人跑了。
沈财生素日里看着确实有点不靠谱,可是在面对杨英他们这些长辈的时候,其实很懂事,杨英觉得他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也是当初沈家那两口子做的孽。
还好孩子并没有长歪,要不然真是做了孽了。
杨英语重心长,“如今你们既是夫妻,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多互相体谅,当然,婶子也不是说要让你受委屈,他要敢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我和你马叔准收拾他!”
“你不知道,财生从前过得很艰难。”
第九章:某些记忆
袁玲玲此刻脑子里乱乱的,想起刚才没能和沈财生说完的话题,她一阵的烦躁。
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显然都不是什么好鸟。沈财生既然刚刚在护着她,那他肯定知道对方是危险人物。
他这一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就是个不安分的,这样的男人只怕会阅尽千帆才会为某个人收心而后道一句浪子回头。
她思绪万千,方才回过神来就听杨婶子说沈财生从前日子过得艰难,袁玲玲不解,他日子过得艰难?
他有钱有自由,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又是个有能力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他怎么艰难?
“您是说他父母离世的事情吗?”
除了这事儿,袁玲玲也想不出其他能令沈财生过得不好的事了。
可能他也像猴子一样经历过如今的这个时期?
袁玲玲也挺想知道沈财生到底经历过什么的,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
任何事情的发展总是有迹可循的吧。
“他啊。”杨英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那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可这些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是她为着沈财生的那些事儿而感到惋惜。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他那时候乖巧得很,从小在这一片都是很招人喜欢的,可是他爸妈对他……”
杨英说到这里停住,她似乎也不能说那两口子真对沈财生有什么不好。
那样的年代,能给孩子吃给孩子穿还让孩子上学,外人还能说道什么?
见她欲言又止,袁玲玲面露疑惑,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她正想追问一下,就见杨英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原本这些话我说也不是很合适,当父母有多不容易我也是知道的……”
“他父母对他不能说真有多不好,但我不吐不快……”
她吞吞吐吐,听起来就像是在胡编乱造,袁玲玲觉得奇怪,但是却也没有随意打断对方。
没一会儿,袁玲玲就听明白了杨英所描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总结下来说的就是沈财生父母对他的畸形的控制。
例如沈财生的父母从小不同意沈财生跟别的孩子玩,每天回家要做家里一多半的家务,只要是他能做的,几乎都是他做。
就凭这个要说沈家父母有什么不对,好似也没有,人家不过是为了培养沈财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可是真说起来谁家又不希望自己孩子是个勤劳朴实的呢,可谁家父母又真的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再比如小时候孩子们都很调皮,别人家的父母在孩子跟人起冲突的时候都会先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受了欺负,为什么跟人打架,但沈家父母会直接认定就是沈财生的错,回回如此。
杨英望着门外的一个小石墩,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记得有次是谁家的孩子钱丢了,最后在财生的书包里找了出来,那次财生被打得很惨。”
“但钱不是他拿的?”袁玲玲追问,既然她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受冤枉了。
但这事不至于就让他黑化吧?
“那可不?”杨英露出嫌弃表情,“我听我家马杰说好像就是谢广连干的,那时候沈财生跟那白眼狼关系多好啊,没少为他挨打。”
袁玲玲吃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又想感叹了,这谢广连还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