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舅妈搁那一站,气场那是杠杠的,谁都不敢惹怒这个煤气罐,不然高低给你炸没边。
我和沈涂相视一笑。
“那你说,凭什么禁这习俗。”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扫过那几个纸扎师傅,淡淡道:“这不是习俗!这是他人借运用的手段!”
“什么?什么意思。”
见众人费解,我立即开口解释,“相信大家已经有所耳闻了,昨天查出的夏家三人死亡的真相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九年前那个姓崔的富豪而起!他为了借命,听信邪术师,不惜一切夺走了夏家夏萋的命!当年她的死,轰动一时,大家肯定还记得吧。”
说到这儿,众人果然开始了议论纷纷,有些知情者,脸色明显不对了。
我趁热打铁,“姓崔的坏事做尽,心中害怕,那邪术师便利用他这一心理,给他出了这个纸人祭祀的坏主意,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夏家明明就没人了,这几个纸扎师傅为什么还要替夏萋做纸扎人呢,又为什么还要安排人去负责呢。”
三个清醒的纸扎师傅一听这话,顿时汗流浃背。
“有道理啊…”
我瞥了一眼那三个鹌鹑,“说啊,刚刚不还劲劲的吗?”
这会儿子,倒沉默上了。
“这纸人祭祀,目的就是要夺走你们先人佑护后生的运势,那所谓的香火灭,祸事临是幌子,就是为了掩盖邪术师夺运的幌子,香火之所以灭,就是因为这三个人偷偷做的手脚。”
说完,我示意沈涂将搜刮出来的香烛拿出来。
我将香火举起,“这个是正常的香火,这个则是掺杂了其他物质的香火。”
“兔子,点燃。”
沈涂点点头,从箩筐中掏出打火机就是一烧。
不到十分钟,这香火就熄灭了。
“妈呀,还真是!”
“合着我们被骗了那么久啊。”
“妈了个b的,我就说我为什么娶不到媳妇!!合着我气运没了,谈一个黄一个,黄花菜都没我黄!”
“我也是啊,自从那香火灭了,事事不顺,我就差把压箱底的大红裤衩子套头上了。”
我这一套话说完,再加上警方的证据,事实就摆这了,谁还不信。
后知后觉被夺了气运的大家,一股子的火气无处可发,抄起家伙事儿就要干那三个始作俑者。
警察虽然拦了,但该打的一点没少,毕竟这事儿真是闹心坏了,不让出出气儿,都怕村民们无差别攻击。
我识相地靠边腾出位置,却意外对上了一道灼热视线。
台下,只有舅妈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在我的身上,她分明是笑着的,眼中却揉杂了许多情绪。
我冲舅妈盈盈一笑,无端地,眼前一片朦胧。
第108章 事儿
深秋的凉意,穿透了衣衫,也穿透了心底的防线,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丝寒意与孤寂。
我其实很想和舅妈好好唠唠嗑,还有姥姥,爸爸妈妈。
若是没有白邪,我兴许还能回一趟家,可现在,谁靠近我谁倒霉。
所以,我别过脸,移开了视线。
舅妈擦了擦脸上的泪,就要拨开人群喊我,“盈盈啊,哎,你踩我脚了,盈盈!!”
沈涂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下了然,跳下去就将舅妈拉开了。
好在沈涂是警察,不至于被我妨害。
正打算悄悄离开,一只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拽住了我。
我倏然回头看去,是一个大姨,她眼中含着希望,颤颤开口,“你是先生对吗?”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这大姨的面相,大姨的夫妻宫凹陷,隐约青筋,呈不吉之兆。
“大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姨得到准确答案,顿时声泪俱下,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沈先生,我有事相求,不管多少钱,我求你帮帮我…”
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只是…
围观的人注意到动静后,瞅了一眼大姨,随后出声道:“翠凤姐你咋又哭上了,这过去的不都过去了吗,没啥大不了的,咱日子还要过不是么。”
翠凤姨抹了一把泪,“这不关你的事,沈先生借一步说话成不。”
“好。”
那人眉头一皱,“害,翠凤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这儿都问过多少阴阳先生了,谁愿意干那活儿啊。”
翠凤姨听到那人这话儿,也不借一步说话了,直接就把我往家里拽,生怕我跑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翠姨,到底发生啥事了,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接。”
翠姨闻言,激动道:“当真!”
“真,当然真。”
前提是我能做么。
崔姨松开了我的手,往正前方的老屋里头走去。
我这才注意到,这大门口的白幡还没揭下,两边的挽联亦然如此。
看来…还真是,估摸着,崔姨的老伴应该走了有十来天了。
我跟着崔姨进去,心里头还琢磨着,是没走成要我送还是?
通的一声。
崔姨突然扭头给我跪了下来,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行为吓了一跳。
我连忙蹲下将翠姨扶起来,“不是,翠姨你这是干啥啊!”
“沈先生,姨就想求你一件事,让我再见见我的老伴成不成…我问过的,是可以的,但是那些阴阳先生都不愿意接这活…”
“翠姨,起来说,起来说话。”
翠姨还是个倔脾气的,愣是摇头不肯起来。
没辙,总不能一直跪着说话吧,让人瞧见还以为我干啥了,我妥协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试试好吗?”
还是第一次接这种活。
若要见到已故之人,倒是有几种办法,一种是上身,还有立筷子或是镜显。
区别就在于,上身只是一个媒介,而立筷子和镜显就能见着他人。
这几种办法除了最后一个,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对于先生来说,很容易沾染阴晦气,一般人还真不愿意接。
我的话,阴无可阴,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在下就下去了,上身还是比较容易的,影响不了我。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翠姨眼眶通红,反复确认着。
“嗯嗯,真的。”
扶起翠姨时,突然就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个头较高的男人见状,眉头就是一拧,语气颇为不悦,“妈!你这是又要干嘛啊,昨天才送走一个,今天又来,还没被骗够吗。”
我在旁边听着儿,看来翠姨真是找了很多人了,这些骗子都把这行的名声搞臭了,想想就窝火。
那文文静静的女生,瞅着就柔弱,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她拉住翠姨的手道:“妈妈,我知道你很难过,你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就让爸爸安心走吧……”
我的注意被吸引,这女生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为何我总感觉,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
想到这儿,我的道指便微微发热。
另一个寸头的男人也开始劝道:“是啊,妈,这年头阴阳先生哪那么好找啊,会的都不乐意干这儿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