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么!
  醉花阴!
  纵然玉芙再无知再单纯,也知道醉花阴乃是青楼女子常用之药,此药被设为秘药,旁人不可轻易购买,瑾郎怎么会有!
  一向如君子般清冷的瑾郎,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之药。
  玉芙心中生出反胃,她趴在地上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而裴宿洲冷眼旁观,很早以前,有人曾告诉他,若是想毁掉一个人,得从她最在意的东西开始。
  他嗤之以鼻,他若是想毁掉一个人。
  必然让对方痛不欲生。
  没有人教过他礼义廉耻,他出生便被抛弃,二十年孑然一身,几次差点失去生命。
  而那人,却拥有一切,享受着他拼命想求的东西。
  凭什么!
  天道不公!
  他从不信天,他想要的,只会自己争夺过来。
  玉芙干呕了片刻,发现只是徒劳,她心里无措,去拉裴宿洲的衣角,夫君,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一定不是
  此刻,她心中还有一些希望。
  记忆里那个极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服下醉花阴这种药。
  他一定是在骗她。
  裴宿洲冷冷看着她挣扎,他蹲下身,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阿芙,真傻,或许你一直都看错了我,真正的我,就是这样,卑劣无耻,那个你记忆力清风明月般的人不是我,对你好的人也不是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我把内心摊开给你看。
  你怕了吗?
  容玉芙,你一定很失望吧。
  裴宿洲闭了闭眼,有些不愿去面对她的目光,她喜欢裴瑾珩,而他,身份不能被发现一日,他便永远是那个见不得光的,活在阴暗处的人。
  玉芙有些难受,她能感受到,药效似乎已经发作了,五脏六腑如被火灼烧般炙热,她已听不进任何话语,此时此刻仿佛置身于一片干旱的沙漠里。
  水要水
  她断断续续道。
  裴宿洲残忍的打断了她,要水无用,真正能解此药的,是我。
  月色洒在脚下,玉芙有些难堪。
  她中了药,此刻浑身都十分难受。
  而她的夫君端庄有余,正冷眼旁观着一切。
  难道真的要她像那些青楼女子一样,去辗转求。欢吗?
  她做不到。
  十多年的教养与礼仪,使她无法舍弃尊严,彻底变成一个荡。妇。
  纵然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她绝望的仰起雪颈,柔弱的娇躯缩成一团,死死贴在角落里。
  容玉芙,你还不明白吗,眼下能解开你困境的只有我,你为什么不求求我。
  裴宿洲发狠了问,他站在她身边,目光满是不解,他不明白,到底有什么能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至死都不肯抛下那些所谓的尊严。
  惊雷滚过,大雨滂沱。
  玉芙极力控制着,不去拉他的衣摆,终于,她忍耐不住,无力的握住了他,求你,去请大夫
  裴宿洲残忍的勾起了唇。
  很好,她总是知道怎么触怒他。
  裴宿洲抚上她的脸庞,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阿芙,你是选我,还是想死。
  玉芙咬着唇,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心期盼的婚约,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为何她一心恋慕的丈夫,会如此捉弄于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满心满眼都是为了他,而他,却这样侮辱她,轻视她。
  仿佛心中信仰崩溃,玉芙无声的哭了出来,她抬起眸,看到那样熟悉的面容,仿佛最后确认一眼,夫君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夫君。
  她看向一旁的柱子,碰上去,一定很疼的吧,可是碰上去,她就能解除痛苦,她好想
  裴宿洲说完后,看到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她慢慢起身,就在他以为她终于要想通后,她却猛地冲向一旁的柱子处。
  幸亏他眼疾手快,半路给她捞了回来,温软的身子落入怀中,裴宿洲这才意识到,她身上很热。
  他沉着语气,不可置信道:你宁愿死,也不要我,为什么?
  先前明明有过那么多的次数,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裴宿洲不理解。
  求你大夫玉芙感觉身子快要不受控制了,她开始谈恋他身上的气味,像曾经无数次一样,渴望被他拥抱。
  可是她不想变成这样。
  她不想成为他眼里那样轻贱之人。
  没有大夫,只有我。裴宿洲眼眸渐渐变得暗沉,他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入床榻上,玉芙已经失去了神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本以为醉花阴折磨的是她,不成想他一点也没觉得有快感。
  看到她那样难受却仍旧不屈服的模样,仿佛有人拿了针往他心上扎,细密疼痛感,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室内昏暗,只有几缕月光落下。
  他低下头,第一次觉得她美得这样触目惊心,仿佛浑身都是待挖掘的宝藏,让他着迷。
  他吻在她雪白的颈窝里,一道触目的痕迹浮现在上面,紧接着,他指尖落下,玉芙抖了抖,却也没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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