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贺长安抬眸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歇息,余下之事明日再议。”
  江澜凝视他片刻,方起身向外走去。
  待江澜离去,言玉推门而入。
  贺长安神色冷峻,吩咐道:“去仔细查查门口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
  言玉抱拳应道:“是,属下遵命。”
  次日,江澜随同贺长安来到老妇人家中,恰逢其夫君正对她拳脚相加。
  江澜疾步上前,擒住男人挥落的拳头,顺势一甩,将其摔至一旁,搀扶起地上的老妇人,冷眼睨视着施暴的男人。
  男人见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吼道:“好哇,你这臭婆娘,竟敢搬救兵!他们此刻护得了你一时,等他们一走,看我不打死你!呸!”
  他话音刚落,江澜身后的女子吓得身躯颤抖,不敢吱声。
  贺长安目睹此景,也不与这男人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要怎样才肯同意和离?”
  男人瞅了瞅贺长安,又瞥向老妇人,阴阳怪气地叫嚷:“哟,长本事啦!还找了个小白脸来跟我叫板。”
  江澜闻听,当即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膝弯处,男人“扑通”跪地,江澜厉声呵斥:“放肆!竟敢对我们贺大将军无礼,莫不是找死?”
  男人 听闻“贺大将军”四字,顿时慌了神,连忙求饶:“将军,小的有眼无珠,将军大人海量,切勿与小的计较!”
  言毕,还重重磕了个头。
  贺长安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嗤笑一声:“说,什么条件才肯和离?”
  男人面露犹豫之色,嗫嚅道:“将军,这娘子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哪能说和离就和离,那可耗费了我所有积蓄。”
  贺长安从袖口取出一锭金子,置于简陋的木桌上,淡然道:“够了吗?”
  男人见钱眼开,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我这就写和离书,签字画押。”
  待妇人与男子办妥和离手续,贺长安与江澜并未即刻离去。
  江澜神色平静,徐徐说道:“你既已与她和离,这些年她照料家庭、抚育孩子,还饱受你的欺凌,即便无功劳也有苦劳。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孩子的赡养费,你总该结清吧?”未
  等男人回过神来,江澜已从他手中夺过那锭金子,递到老妇人手中,“好了,这下你们两清了,我们走吧。”
  江澜引领老妇人和小姑娘步出屋子,屋内旋即传来男人的叫嚷声,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妇人拉着女儿,再次跪于贺长安面前,感恩戴德地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姑娘。我叫张桂芬,这是我女儿文怡,我们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
  第9章 宿醉 “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拿着这笔钱,购置一处宅子或用来做点小生意,都好。”贺长安语气平和,婉言相拒。
  妇人执意将金子捧出,递还贺长安,言辞恳切:“我等今日蒙将军搭救,若将军不肯收留任用,我们母女恐只能流落街头,孤苦伶仃。这钱财,我们万万不敢收受,还请将军收回。”
  贺长安凝视着她们,江澜在一旁悄然轻扯他的衣袖。
  片刻后,贺长安微微叹息,轻声道:“起来吧,往后你们便留在将军府做事。”
  母女二人得偿所愿,不禁喜极而泣,赶忙跪地叩谢:“多谢大人!”
  江澜凑到贺长安耳畔,悄声说道:“大人,你人真好。”
  江澜领着二人来到管事面前,轻声说道:“姜管家,这是大人新招的侍女。”
  姜管家微微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江澜将人交予管家后,转身离开,张桂芬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悄悄的递向管家,言辞恳切:“姜管家,我们母女能有如今的安稳日子,皆是大人恩赐。我们一心想在后半生报答大人,您看能否让我女儿去伺候大人,也好略表感恩之情。”
  姜管家瞧见这一幕,抬手将递来金子的手轻轻推回,说道:“不必如此,你们有这份感恩之心便已足够,我心中有数。跟我来吧。”
  张桂芬与女儿相视一笑,默默跟在姜管家身后。
  江澜漫步在庭院之中,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江姑娘,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亲信。”
  江澜走近,面露疑惑:“亲信?”
  “对,他说他叫宋袭,是您的亲信。”
  话声刚落,江澜立即提起裙摆,朝着将军府门口疾步跑去。
  望见门口之人,江澜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抬手一巴掌轻拍在男子的头上,嗔怪道:“小阿袭!你怎么来了!”
  宋袭脸上挂着笑意,看着江澜说道:“你当初只留了一封信便悄然离去,陛下许久都未得到你的消息,担心你遭遇不测,便任命我为和平使前来中原查探,顺道找你。”
  “啊,父亲他有没有生气啊?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陛下说你在外玩得尽兴,都把他忘了,他有些失落,还叮嘱你记得给他写信。我找到乔雁姐,她告诉了我你的下落,还说晚上一起在玉妙苑吃饭。”
  江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明天就给父亲写信。我们现在去找阿姐吧。”
  路上,江澜对宋袭细细交代:“你在外面叫我江澜。我在江堵城的身份是无父无母,仅有一个大伯还刚去世,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子。你就说你是我远房亲戚,关系很远很远的那种,千万别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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