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符苓这几天住白行止家,理所当然也坐在一起。
  只是符苓兴致不高,手中把玩着一块深黑色的鳞片,神情若有所思,眉眼间恹恹不快颇为忧郁。
  白行止和前面的凤歌聊了两句,凤歌转过头看着他拿着一块龙鳞,他眉眼惊奇,好奇的问:“小符苓,你这哪来的鳞片,好漂亮!”
  “啊?尼德给的。”符苓像是被惊了一下,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将鳞片举到眼前,灯光下,薄薄的鳞片好像流动着七彩般的偏光。
  鳞片大概有半个巴掌大,外薄内厚,边缘十分锋利。
  因为不好携带,符苓之前都是压箱底,闹了这一出他连夜跑路,倒是把这个带上了。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符苓手指一松,鳞片落在掌心,几乎有他掌心大了。
  他来回翻了两翻,聊天般和白行止说:“我打算把它磨成别的东西。”
  “反正没事干。”
  不过外国佬就是笨,那么大的东西送出去都不好戴,还得另外加工。
  符苓大致想好做什么了,他拿飞机上的稿纸随便画了几笔,大概是做两块圆形吊坠,上面用简单的笔触勾画着龙型。
  可能会采用到螺钿的工艺,镶嵌绿松石也是不错的做法。
  符苓思考着,路上想办法买了一套工具,就开始乒乒乓乓凿龙鳞。
  他这边凿,千里之外的东土。
  因为对象出发去研学,爬不了窗户,只能堆着被子准备在巢穴冬眠的某龙。
  他裹着被子,想着一觉醒来对象就回来了,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盘着巨大的身体,龙尾巴慵懒的掉到床边,睡得迷迷糊糊中,西方恶龙眉头紧蹙,在梦里看见对象拿着凿子,叮叮当当的凿他的鳞片。
  对象和他比起来小小一个,特别可爱,人还没他的尾巴高,拿着玩具一样的小工具对着他的鳞片猛凿。
  非常可爱!
  根本凿不了一点。
  符苓凿了一路,愣是一点没凿下来,南极就到了。
  科考站的接待人员开着车,他们一个接一个排排队跟着小红旗上车,像是指挥来郊游的小朋友一般。
  研学队里有十个人,凤歌殷勤举手:“我要和小符苓一个房间!”
  季时青立刻抗议:“不行!我要和符苓哥一个房间。”
  “哼哼!”从一开始就得到同居权的白行止骄傲仰头,露出得意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大大方方宣布:“符苓,和我一个房间!”
  “啊!”
  凤歌和季时青顿时大失所望。
  胡非为默默吐槽:“他是金子吗?你们这么喜欢他。”
  “嘿嘿,我也很喜欢小非为啊。”凤歌一把捞过胡非为的肩膀,笑得开朗活泼,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和小非为一个房间!”
  季时青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主动举手弯道超车:“那我和符苓哥挤一张床!”
  凤歌:“啊啊啊,犯规!犯规!”
  符苓:……
  至于吗?
  不管至不至于,当天晚上,凤歌左拉着不情不愿的胡非为,右牵着季时青抱着枕头,欢欢喜喜的敲开了白行止和符苓的房间。
  他举着枕头,欢脱的高呼:“兄弟party!”
  所谓左牵黄,右擎苍,凤歌左手一只狐,右手一只麒麟,中间一只小凤凰,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他们冲进不大的房间,一顿叽叽喳喳,热情十足。
  符苓在旁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凿不破鳞片,被凤歌强硬的拉进欢乐的夜晚。
  凤歌压着他,不许他一个人emo,非常大声的控诉:“你都不和我们玩,我要闹了!”
  刚失恋还没走出来的符苓忍得青筋直跳,他额角突突,看见他一副一无所知的傻乐模样就十分不爽。
  “……所以,是因为我?”凤歌听了一耳朵因为一瓶酒解药而引发的惨案,他大受震惊!
  “是因为、我!让你误会了!”
  他说着说着,情感十分充沛,吸吸鼻子作势就要挤出一泡伤心泪。
  “……不是,是我脑子不清楚误会了。”
  符苓偏开头,眼神偏移到无人的角落。
  这件事谁都没责任,他还不至于把责任赖到别人身上。
  “那符苓哥现在怎么办?”年纪最小的季时青思考了一下,思考无果,满脸空白。
  “不应该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没喝迷情剂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亲亲抱抱?”
  唯一有经验的胡非为发现了华点:“你以为他喝了迷情剂,他可没有,那他为什么要亲你?”
  “按你所说,他在直与不直中间,薛定谔的直,如果他不喜欢你,还对你亲亲抱抱,那他就是渣男。如果他喜欢你,那你这不是双向暗恋?两情相悦?你算什么失恋?”
  胡非为不愧是打小就早恋的选手,他一通分析,分析得头头是道,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赞同点头。
  唯有一个人!
  “谁、谁说我喜欢他了!”符苓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反驳,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的猫,炸毛般迅速否认。
  他瞪圆了眼睛,话出口,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股尴尬的感觉油然而生。
  符苓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他脸微红,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鸵鸟般把自己藏起来。
  作为他多年的死对头,胡非为笃定的笑了:“你就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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