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话还没说完,只见时钊寒从袖口中露出那只笛子来。
  萧河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怎么也没想到吹笛之人竟会是时钊寒。
  “今夜知道你在福华殿参宴,便想来碰碰运气。”
  自雨夜一别,两人再见,时钊寒竟有些不似从前的他了。
  萧河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目光落在那只笛子上,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怎不知你会吹笛?”
  听闻此言,时钊寒淡淡一笑,解释道:
  “才学会的,不过两日。”
  萧河微微蹙眉,他不再多问时钊寒为何要学笛子。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多说无益。
  “我该回去了。”
  萧河说罢要走,谁曾想身后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渐渐清晰的打骂声。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啊——”
  “别咬、别咬,好痛,嗯——”
  萧河本以为只是宫中的奴才恰好发生了冲突,谁曾想这声音越听越不对劲。
  要不是时钊寒及时拉了他一把,两人就差点在这寂静无人的御花园内撞破旁人的奸情了。
  本就惊魂未定,耳畔的呻/吟声却逐渐变弱,交织着男人低沉的闷哼声与粗重的喘息。
  萧河面无表情的与时钊寒蹲在暗处的草丛后,耳尖避免不了的开始发烫发红。
  “敢在宫中苟且,他们好大的胆子。”
  萧河将声音压的很低,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苟且的两人…..竟都是男人?
  时钊寒紧挨着他,一手虚放于他的身后护着,细细辨识这声音,便已经心下了然,只是不说话。
  萧河见状,便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这两人。
  时钊寒自幼便有过目不忘之能,听声辨人亦是容易。
  见萧河盯着自己看,时钊寒被他盯的倒有些几分紧张起来,只好告诉他。
  出声的那人正是是去年的探花郎赵维,他来宫中因是照常赴宴。
  至于另一人,即便不听声音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乃是二皇子时寻夜。
  萧河内心有些震惊,只听赵维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的拔高,抽泣、打骂,再到平息。
  至始至终,时寻夜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直至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到萧河以为这两人都已走时,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就不怕…不怕我把事情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
  赵维的声音在颤抖,无不绝望。
  萧河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位探花郎的脸,只记得五官只算得上顺眼,皮肤很白,笑起来甚至有两颗虎牙,并非好看到能令时寻夜也把持不住的地步。
  “你闹啊,倘若母后知道此事更好。”
  时寻夜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愤怒,他语气平静却再诉说着极为可怕的事实。
  “我巴不得母后知道,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赐死陈氏,我也好求父王赐你为我的青君。”
  赵维是成过婚的,陈氏更是他中举之后八抬大轿娶回去的青梅竹马。
  “你疯了?你疯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赵维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然而以他对时寻夜的了解,是真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时寻夜笑了,“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人,我舍不得你下来陪我,但也必须为我守节。”
  “和我成过亲的是我的妻子,而你又算什么东西?”
  时寻夜并不生气,他只是手中稍稍使劲,只听赵维吃痛的喘息。
  “被我弄过之后,你还能睡女人吗?怕是不能了吧宝贝。”
  “不要,求求你…..”
  “你听话,不会痛的。”
  “不要在这里,求你,时寻夜求你!”
  萧河的脚已经蹲的发麻,等那两人走远他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实在是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这么尴尬的一幕,还是和时钊寒一起听了一场春宫戏。
  “赵大人已有妻室,两人这般最对不起的便是他的妻子。”
  萧河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心情颇为复杂。
  时钊寒一直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道:
  “听闻魏贵妃有意选你做驸马?”
  萧河微怔,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有意避开,时钊寒却说:
  “倘若你做了驸马,我倒是能理解时寻夜此刻的做法。”
  萧河:“?”
  “疯病也是会传染的吗?”
  一直快走到福华殿,萧河仍被时钊寒那句话惹的火大。
  思铭在殿外久久寻不见他,已经有些着急了
  见他回来忙忙赶过来,说道:
  “五爷,您这是去哪了?大爷正寻您呢。”
  “是有什么事吗?”萧河问道。
  “此刻也没事了,您还回宴上吗?”思铭跟在其后,“大爷说,若是觉得累了伐了,可带小姐先行回去。”
  萧河点点头,“那你去问过小姐,我在殿外等你。”
  “是。”
  思铭这边进去,萧河就见兰延青扶着一醉酒之人出来。
  那人个子高,兰延青扶着倒是十分吃力,好不容易到了殿外,便吐的不行。
  萧河站在不远处细细一看,醉酒之人竟是高子瞻,下意识想走上前去,却又停在原地。
  只见兰延青拿高子瞻的衣袖擦了擦他的嘴巴,竟难得的没说些什么,甚至态度很好的给其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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