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左右廊壁饰雕刻绮丽,饰以金粉,其上美人婀娜多姿,顾盼生辉,□□。
  廊柱也有两人合抱之宽,其上纹饰繁复,耗尽工匠之心血。
  再往里走,暖阁内亦是奢丽至极。
  只穿薄纱舞裙的女子个个臂白腰细,媚眼如丝,脸上覆有轻纱,一颦一笑之间勾人心魄。
  没寻到温斯年,到瞧见几个浪荡子弟正软玉在怀,满脸春色。
  萧河自是不屑,正眼也不带瞧的,便与兰延青去了下一阁。
  温斯年所在的贵阁,倒与其他几间紫阁显得正常许多。
  摆设流水曲觞,世家子弟身边各有一名穿衣得体的女侍伺候,也都不曾覆有面纱,面容秀丽。
  见萧河与兰延青来了,温斯年喜出望外,站起身来便笑道:
  “青鹤,延青,我在这等你们多时了!”
  萧河回礼道:
  “斯年兄,真是好久未见。”
  “来来来!是好久不见了,你我今日得好好的喝上一杯!”
  “延青,你也来!坐这边!”
  也不知今日怎的,温斯年热情过了头,逮着萧河没少灌酒。
  连带着兰延青也有些喝多了,这便不行了,让人搀下去休息去了。
  萧河喝的也不少,却并未上脸,而温斯年却已面色通红,眼神迷离了。
  萧河只好劝道:
  “斯年兄,这是最后一杯了,实在是喝不动了!”
  “我看你…..”萧河故作醉态,语调不清的嘟囔道:
  “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喝多了温斯年也不太清醒,倒还是记得自己灌萧河的目的,反应慢上一些道:
  “青鹤啊,实不相瞒……”
  “我近日来瞧上一位姑娘,实在是日思夜想,你觉得、你觉得人家姑娘会喜欢我吗?”
  听到这话,萧河心中警铃大作。
  即便听懂了,也装作不懂:
  “斯年兄啊,这凌天都还有配不上你的女儿家吗?难道是…….哪一位公主不成?”
  “就算是公主,咱们陛下对你多有疼爱,多求求也未尝不可呀?”
  温斯年痴痴的笑了两声,摆手道:
  “不是不是!她虽不是公主,身份也是矜贵的骄女,我这不是怕配不上吗?”
  萧河点点头,不说话了,闷头干了一杯便道:
  “斯年兄,我肚子涨这就去小解,等我回来!回来再说!”
  温斯年还想留人,喊了几声萧河还是跑了。
  等出了暖阁,外头的凉风一吹,萧河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便舒心一笑,自嘲道:
  “哪有将亲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从高楼往下眺望,下面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不缺高门大户。
  其中一座轿辇绣有皇室之纹,配有白兰玉扣的,正是温皇后之子时寻夜的轿辇。
  萧河不喜其人,时寻夜也是时钊寒之后,又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想与这些人再有交集,走是不好走,便准备随便找个无人的紫阁睡一晚便是。
  一连推了两三间,都有人在,萧河只好再往里走些。
  以至于阁子左边的挂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也尚未察觉。
  随便推开其中的一间,萧河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一怔,直到声音越走越近,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
  萧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再想翻窗户走人也是来不及了,时间只够他堪堪藏于屏风之后。
  刚藏好,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隔着屏风,倒瞧不清楚,只见来者个子高而挺拔。
  时钊寒看着桌上被动过的茶杯,以及尚有余温的茶水,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益惟尚且不知房间里来过了人,只问道:
  “殿下,您是否要沐浴?”
  时钊寒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劲松屏风上,淡声道:
  “嗯,去备水。”
  “是。”
  躲在屏风后的萧河暗叫不好,怎遇到他这个活冤家了。
  第17章 敛芳阁失火
  益惟出去之后带上了门,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萧河突然想起,自己进门后动了桌子上的茶杯。
  而这一点,恐怕那人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所以这才支开了益惟。
  躲在屏风后的萧河不敢轻举妄动,他怕时钊寒贸然出手,很容易便落个下风。
  偏偏他心里又不想和那人就这样打过照面,指不定又是一顶多大的帽子扣下来。
  死缠烂打勉勉强强还行,偷窥跟踪就太难听了些吧?
  正当萧河酝酿起这些心思的时候,另一边时钊寒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转头看向屏风。
  萧河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屏风远处看尚且瞧不出什么端倪,但凑近了还是不行。
  他的右手边就是窗户,只要不被发现,或是时钊寒也想少一事的话,他完全可以翻窗而下。
  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落衣服的衣桁偏偏就在屏风边上。
  萧河屏住呼吸,盯着那人慢条斯理的将衣物摆放好,头上束发的玉带也解了,落在一旁。
  随后,时钊寒背过身去,准备将素白的里衣也褪下时,萧河等不住了。
  他推开窗的一小半,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立马察觉到耳畔擦过一道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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