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良久。
  沈望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专门去四处寻找。
  找到忙碌得像蜜蜂一般的赵管家,轻声询问道,“不好意思,我不该在你最忙的时候添乱的。”
  “可是我最近睡不着,家里有没有那种柔和一点的安眠药,我需要稍微来一点帮助自己睡觉。”
  赵管家自然知道,并且快速帮沈望拿来了一瓶,言道,“这是少爷之前睡不着觉,专门从国外买来的进口药,只要一颗即可,能保证沈先生您睡到明早。”
  沈望拿着药品,抬起手抠了一下额角,发胶似乎喷的有点多,但实际上是他习惯性掩饰紧张地小动作。
  赵管家顺理成章看见了戒指,不禁老脸一喜,高兴地道了一句,“恭喜你和少爷啊,沈先生。”
  沈望慌促地啊了一声,微微红起脸说,“那个......”
  “我和鹤爵都挺高兴的,所以明早可能......起不来的话,麻烦你尽量不要来敲门.......”
  对对对。
  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的,又是确定彼此的新喜,肯定要弄得停不下来。
  赵管家发自内心恭喜道,“少爷以后就交给您照顾啦,沈先生。”
  “哦,好的。”
  沈望木然地回了一个假笑,转身进入后厨房,抽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藏在袖子里,快速地登上了三楼卧房。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鹤爵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不过他倒是很听话,没怎么喝太多。
  今天是他和沈望的大日子。
  也是他求婚成功的纪念日,以后的每一年,他都要记住这一天。
  鹤爵走进沈望的卧房,结果沈望根本没有睡觉,而是浑身穿着一套轻纱似地睡衣,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鹤爵,你怎么才回来。”
  沈望浑身的香味浓郁的不像话,一眨眼扑进鹤爵的怀里,像是小狗狗般撒娇说,“你味觉不好,少喝点酒啊。”
  怀里温软香玉,即使味觉失灵,可是浑身的触觉全部被激发着,鹤爵一把扯掉身上的西装、领带,但是衬衫纽扣一颗也未解开,像是永不能碰触的禁区。
  求婚真好。
  大抵上有了老婆的感觉令人新鲜,鹤爵一把抱起柔软的酮体,准备狠狠给人丢进床上品尝。
  沈望忽然道,“先不要着急,我想先喝点水。”
  鹤爵只好干等着躺在床上,酒气微微熏蒸出迷离的眼神,瞧着沈望白花花的身体走到床头间,含了一口杯子中的水,又重新回到身边。
  主动地吻住他的嘴巴,将口里的水,一点点渡进鹤爵的口内。
  鹤爵说,“这水是甜的吗?”
  沈望翻身骑在他的腹部,伸手解开他的领口纽扣。
  鹤爵已经条件反射摁住他作乱的手,示意性极强道,“不行。”
  “我们两个,只能你脱,”
  沈望呸了他一声,又去含了一口水,跟鹤爵再次吻成一团。
  鹤爵揉着沈望的腰问,“从哪儿学的?”
  又问,“你上次还叫我上网多学习学习,是不是自己没事干就看那种东西解闷?”
  沈望立刻害羞无比,面红得滴鲜血道,“你诋毁我,我才没有做下流的事情。”
  鹤爵闷声笑了下,举起沈望的右手,那一颗闪闪发光的戒指套在雪白的手指内,真是美艳极了。
  鹤爵的眼前忽然恍惚,像是被光芒闪了眼,或是沉浮的酒意上翻,将他清醒的大脑控制住,狠狠往黑暗的深渊中拖拽。
  “望崽,我怎么突然头晕起来.......”
  鹤爵揉了揉坐在身上的男人,只见沈望露出一点从未见过的微笑。
  像他这样纯洁漂亮的孩子,若是露出现在微笑,简直像极了偷人性命的狐狸精,带着诱人入髓的危险性。
  沈望微微歪着脑袋,言道,“十几年前,给你喝得酒有问题,其实我是无辜的,那个酒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药。”
  可是。
  沈望拍了拍鹤爵的脸蛋,“但是你现在喝得水里有安眠药,是我亲手放的。”
  “为什么?望崽?”鹤爵震惊无余,然而大脑完全没来得及消化沈望的意思,彻底陷入到昏沉的黑暗中央。
  他只记得沈望说,“因为我恨你呀。”
  沈望的表情那样绝望,是鹤爵这辈子都绝对想象不到的模样。
  鹤爵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沉睡了很久,他感觉很无助,压抑,痛苦,仿佛自己永远被困在无我之境,再也走不出去。
  再也见不到沈望。
  “望崽,望崽,救救我......”
  鹤爵的眼皮不断地眨动,最终药效退却,让他看到了屋内橙黄色的光。
  还有沈望。
  沈望穿着整齐,像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担心他再也醒不来似的。
  不过自己一睁开眼,沈望便迅速换上冷漠的表情,冥冥中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沈望说他恨我?为什么?怎么会呢?
  鹤爵虚弱地挣了挣身体,居然纹丝不能乱动,沈望用撕成条的布子将他裹成一个大肉粽子,完全动弹不得。
  鹤爵极其不舒服。
  不对。
  他对自己被捆绑到不能动弹的姿势尤其排斥,这令他感到屈辱至极,尤其是被捆绑的状态,直接激发起他最不愿意去回忆的某件往事。
  足以令他成为无差别攻击的疯狂野兽。
  鹤爵赤红起眼道,“沈望,不是开玩笑的,现在立刻把我松开!”他的嘴角咬着凶狠,恐怕若是对方不能听话给人松绑,便要发狠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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