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着菜,就着酒,浑身舒坦。
  程巷一见柳逢春对茅台不反感,跟他碰了杯:“小春,明年考上理想大学。”
  说罢,一杯干了。
  柳逢春端着杯子正儿八经严肃:“一定。”
  跟着程巷一也干了。
  孟续就喜欢爽快人,拎着酒瓶给大家添酒:“都能喝就行,我那还有五粮液,这玩意年份久,趁着今天拿出来尝尝。”
  柳逢春喝的不多,剩下的都是那舅甥俩在喝。
  三人吃到最后,两瓶酒喝光了,没一个脸红的,脑瓜子还都清醒的很,歪在客厅睡觉散酒气。
  初一晚上,几人通宵玩牌,用果干做筹码,柳逢春赢着吃着,都给吃撑了。
  结果还是柳逢春赢得多,程巷一也好奇了,他一直以为这玩意看运气,谁知道柳逢春学会了,运气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他捏着柳逢春的脸:“小春,你到底咋赢得,告诉哥。”
  孟续也看他。
  柳逢春嘿嘿笑:“很简单啊,三个人,两副牌,除了大小王,每个数字都是八张,只要在出牌过程中留意你们出的牌,再加上我手里现有的,一算,就知道你们还剩下什么。”
  程巷一眼皮抽搐:合着这还是个脑力活动。
  孟续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有前途。”
  年初二,街上人慢慢多起来,都是走亲访友买东西的。
  程巷一就住在他舅舅家,没必要装模作样买一份礼品走亲戚。
  孟续看程巷一没打算带小春回娘家,心里直犯嘀咕,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柳逢春,拉着程巷一到院里单独说话。
  程巷一简单把当初跟柳逢春遇上的事说了,孟续沉默。
  “这孩子,也不容易,好好对人家。”
  程巷一笑着说:“那不必须的,娶媳妇儿回来就是疼着的,哪有傻冒故意磋磨人。”
  在舅舅家住到初五,他们俩才回了自个儿家,钟大姐还没回来上班,个把星期没人打扰,房间里铺了层薄灰,脏兮兮的。
  让他们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等着阿姨来打扫,还要两天才能住上干净的房子。
  干脆自己动手,简单清扫一遍。
  柳逢春对打扫卫生有经验,用扫把将地面上的灰尘先扫干净。
  然后破开水缸里的冰舀了瓢水送到厨房烧热,混合着冰水一块倒进盆里兑成温水,洗干净抹布擦拭桌椅。
  以前打扫泥土房的时候也没这么累啊,柳逢春直起腰看还未打扫的地方,轻声叹气。
  “有的钱,该让人家挣。”
  程巷一接过他手中的抹布,把剩下的地板擦了,清洗抹布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他。
  “小春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擦地板呢。”
  柳逢春竖起食指:“我想着既然都打扫了,就顺带把地板擦干净呗。”
  程巷一说:“或许,我们用拖把,打扫地板更快捷。”
  柳逢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浑身散发着自闭气息。
  “大程啊,别管我了,我居然忘了还有拖把的存在,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算什么!”
  程巷一主打句句有回应:“算咱们俩身体好。”
  第22章 又是一年夏
  把房间收拾出来,时间到了晚上,柳逢春连续吃了几天大鱼大肉,肚子里油水太多,想吃点儿清淡的。
  程巷一对吃食上不挑,有的吃就成。
  柳逢春去厨房看还有什么菜,扒拉半天找到了颗蔫儿吧唧的大白菜,还有干豆角。
  “大程,晚上吃肉丝炝锅面可以吗。”
  “可以。”
  柳逢春在厨房里做饭,纯手工擀的面条劲道好吃,也可能许久不吃面条,程巷一觉着这顿面条格外好吃。
  吃过晚饭,柳逢春靠在床头看书,程巷一刷碗回来,看到他翘着腿被子漏了条缝,走到床尾伸手探进去抓住他的脚。
  温热的,不凉。
  柳逢春看的入神,被他摸了把脚,下意识一脚飞出。
  程巷一闪身躲过,按着他的脚踝重新给他盖好被子,还拍了拍。
  “看看你冷不冷。”
  柳逢春翻身趴在枕头上,用屁股对着他:“不冷,你快去洗澡,洗了睡觉,我明儿要早早起来背单词。”
  过了年,下个重要的节日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程巷一在自己饭店留了包间,在店里庆祝节日。
  作为市一中的学生,柳逢春次日就要去学校报道。
  过年学生们玩了一个寒假,看到小伙伴亲切的不行,扎堆凑在一起聊天,提的最多的还是压岁钱,像柳逢春这样寒假在家学习的少之又少。
  乍暖还寒,正是病毒肆虐的时期。
  一声声闷咳压制着从嗓子眼冒出,柳逢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润喉咙,手一下下顺气。
  他嗓子又疼又痒,快一个星期还没好,早上醒来隐隐有些流鼻涕,鼻塞声音还哑。
  亏得程巷一走的早,不然必定拉着他去卫生所打屁股针。
  “才不要打针。”
  柳逢春对针管这类医疗器械敬而远之,生病能熬过去就硬抗,抗不过去宁可吃药也不愿意扎针。
  又喝了口热水,他专心做题。
  白天还没显露出来,晚上躺在床上,柳逢春感觉到冷,程巷一以为是夜里降温他才冷,从大衣柜里抱出一床毛毯搭在被子上。
  毛毯的重量搭在身上,柳逢春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还没睡着,他又开始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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