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若他赢了,父皇会将我远嫁西戎?”
  六娘握住长宁的手腕,说,“长宁你放心,这次的比试名义上是为了求娶你,实际上是为了大周维持日久的太平。所以,这场比试只能赢不能输。”
  “听你如此说,我也暂且安心了,只不知,明日会谁会应战……”
  长平站起身来,从她袖口中掉落一张小像,正落在六娘面前的案几上。
  上面画着的是长平在马上的飒爽模样,她竖着高高的发,手中握着一杆红樱枪,这画将长平画得很鲜活。
  “芷兰,这是你画的吗?”六娘问芷兰道。
  芷兰在一旁说,“这……不是我画的。”
  长平发觉她袖笼中的小像掉了,转身将案桌上的小像拾起来藏在身后。
  却见六娘好奇地瞧着她,只好叹口气,将那小像拿出来,说,“好了,好了,不瞒你了……呐给你看……”
  六娘接过那小像,却发觉虽和芷兰画的小像很像,但这笔触却更生硬直接些。
  长平偏过头说,“这是风离大人画的……”
  六娘看向芷兰,芷兰摇头也说不知,六娘看向长平,有些诧异,“什么时候?……”
  “孟大人和你去了汝宁之后,亲军都尉府的事情就交给了风离,还有学府里的骑射课,也是他教的……想来,你根本没留心……”
  六娘莞尔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西戎王子说要求娶你,你这么生气……那……你中意他吗?”
  长平说,“风离还想着去向皇祖母请命赐婚呢,只这段时间宫中事情太多……没有机会。”
  六娘看向芷兰,抿唇笑说,“莫担心,明日先将西戎王子的事情应付过去。”
  次日,京郊校场,大周朝臣都列席观看。
  六娘穿了一身粉紫绣合欢花的曳地裙,正在营帐中坐着等比试开始,她今日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只潦草地吃了几口。
  她觉得有些饥饿难耐,芷兰这会儿却不见踪影呢……
  她正准备出去寻她,却见帷帐被掀了开来,走进来的却是孟简之。
  她惊了一瞬,说,“孟哥哥?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全,怎么今日竟也来了?”
  他将手中的桂花冷原元子放在榻边的桌上,说,“这里离亲军都尉府很近,芷兰说你没吃多少东西,我便给你做了这个,送来校场……”
  六娘很欣喜,说,“虽然我很喜欢,但倒不值得你跑这么一趟。”
  “我却觉得很值得。”他垂眸笑笑,摇头说,“这些时日陛下允我在家休沐养伤,我无旨不能得进宫中,整整三日,却都不曾能见你一面……”
  六娘吃完了那冷元子,偏过头去,狡黠地说,“最近西戎王子进宫,宫中的事情忙,我便也不能出宫了。”
  他坐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髻,起先很温柔,忽而却俯身将她叩在榻间,说,“六娘,这三日,可曾有想过我?”他垂眸看着她,问得很认真。
  可她被他逼地半仰在榻上,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落在他胸前轻轻推他,将脸羞得透红,说,“孟哥哥,这里是营帐……”
  上次在亲军都尉府,她是头回尝到吻,可那次,她却来不及羞,只顾着发泄她那些年积压所有的情绪。
  这会儿却觉得心头都烧了起来,尤其当她听到外面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身上铁甲摩擦的声音,她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他却捉着她的视线,不允许她逃。他那双眸是温润且凉津津得,像是一汪春日里的清泉,她没有那么慌乱了,只是瞧着他,轻声说,“孟哥哥……”
  他的视线缓缓下滑,从她精巧的鼻尖,落到她红润的唇上,吻便也落了下来……
  与上次不同,他的吻时而像安抚,时而像索取,却不似上次那般野蛮。
  她感受到他温柔的唇舌,在与她纠缠,
  又忽而用了力道,侵略性十足地在她唇边轻咬了一下。
  她蹙眉轻唔一声,这声唔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出口,他便又封住了她的唇,她只能将那声吞咽。
  她将推着他胸口的手轻轻上移,双手揽着他的脖颈。
  她好像有些懂得了,她懂得去轻柔的回应他,懂得在他侵略的时候躲闪,在退后的时候追缠。
  她察觉到他似乎,也并不那么熟稔得在试着给予或索取。
  可渐渐地她有些呼吸不畅了,她觉得她的胸口开始起伏,身子似乎没了力气,撑着她腰身的那支臂膀也软了下来,她有些迷乱。
  她想卧下,可她听到外面士兵的交谈声,却又惊醒般忽然心跳如鼓……
  她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她微微睁了一下眼,正看到他的耳垂,红得就要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但仍捉住她的视线,手扶着她的脸庞,沉沉地看着她。
  她看出他眸中的清泉乱了,不是泛了涟漪,而是烧得滚烫。
  他在不停地喘息,他将她拉在他怀中,扶在她肩旁,闭了双眸,似乎在尽力平复自己,说,“六娘,我时刻都在惦念你……”
  她听了很欢喜,将手揽住他的腰身。
  她轻声在他耳边说,“孟哥哥,你这几日在宫外做什么呢?”
  他放开她,望住她,抚着她的发髻,看着她认真说,“亲军都尉府的后院不是安身地,我在离老师的府邸不远的地方,寻了一处宅子,你看了或许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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