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樊璃:“柳家家主的外甥,柳家的继承人,一个名字叫赵秀,跟爹姓,一个名字叫柳玄摩,但不常用这个名,怎么说你来头也大着呢,我知道你。”
  “谁都能做柳玄摩,但天地间,赵秀只此一人。”
  赵秀倒了一杯茶,把茶杯和自己的贴身玉佩一起推到樊璃面前:“今日出门仓促,如有需要,带着玉佩来柳家找我。”
  樊璃摸着玉佩上的纹路:“你要帮我?”
  赵秀:“你想的话,谢遇母亲也会帮你。”
  樊璃朝旁边偏了偏头,谢遇隐没在他身侧,低声道:“母亲改嫁后当了柳家主母,曲水池边,她应该和你说过话。”
  樊璃恍然。
  他就说那柳夫人怎么问他是不是被谢遇的鬼魂欺负了,原来她是谢遇生母啊!
  他收下玉,向赵秀说道:“替我向柳夫人问安。”
  樊璃拿着玉佩回府不久,那玉佩就被三三拍碎在地。
  “……”三三抖抖爪子,瓮声道:“可不能怪我啊,谢遇叫我摔的。”
  谢遇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给樊璃夹菜。
  嬷嬷痛心疾首:“皇后手眼通天,底下更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女官跟着她,如今公子把她闺房烧了,这些人岂不正好把矛头对准公子?”
  谢遇把一勺蛋羹喂给樊璃。
  “烧毁国母的住宅是死罪啊,王爷可千万警醒着些,往后切不可再让他闯祸了!”
  嬷嬷说着,听小厮传报说宫中来人了,当即振衣肃容,一脸严肃的出去。
  “侍史大人有何贵干?”
  女官冷声道:“抓人,樊璃烧了皇后娘娘的闺房,按律该杖一百,判绞刑。”
  嬷嬷板着脸:“他一个小孩,懂什么?大人身为一国之母的心腹难道就这点气量,连一个小孩子犯错都容不下?”
  “十七岁了,小孩?”
  “那不然呢?我倒是很想问问侍史大人,为何宫里三番五次针对一个失明的孩子,千方百计的要拿他,听个戏回来心口就伤成那样!”
  女官缓缓扯一下嘴角:“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嬷嬷问我,我问谁呢?啊,是了,你们见不得中宫执权,是因为你们都觉得男人更厉害,那好,等廷尉寺那帮男人来,你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不多时,廷尉卿带着人进府,把暖厅扫了一眼:“纵火犯呢?”
  樊璃漱口出来,被谢遇领着在廷尉卿面前站定:“那天青衣卫闯进伶官坊杀人,把我吓坏了,这几天魂不守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那放火的事我记不清了,我怎么会有胆子放火?”
  女官怒声道:“信口雌黄!”
  樊璃:“就是被东西上身了,现在心口还麻麻的,想晕。”
  有小宫人怒斥一声:“你不认罪,那就让你的同伙顶罪!”
  “吵什么?”廷尉卿信手在本子上写了几笔,撩开眼皮,瞧着那抿紧嘴一脸无害站在面前的小瞎子。
  “烧皇后的娘家,你能耐啊。”
  樊璃:“真不是我放的,当时就是神志不清,记不得了。”
  廷尉卿撕下一页纸丢给谢遇:“你养的,自己念给他听。”
  第230章 护短
  谢遇把廷尉卿递来的纸扫了一眼,上面赫然是荆州叛军在楚京三百里外驻扎的字样。
  离叛军最近的白鹿、白石两座书院,已经被拘管起来了,路上来往商旅也全被关入军中。
  如今叛军大营里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走,谢太傅把这消息送出来便颇费了些心力,廷尉卿才刚得到这急讯,就顺手传给谢遇了。
  谢遇把这页纸撕下来,看向女官。
  “樊璃七月里亡父,八月里受惊,九月十月又被撵出侯府,几番周转受了刺激,即日起,孤会按照廷尉寺的判决把他关在府中反省。”
  樊璃耳朵一动:“十一月和十二月也受惊了。”
  嬷嬷把樊璃护在身后,不悦道:“退一万步讲,王家难道就没有错么?既然是皇后的闺房,就该派人严加看管,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跑进去?他可是个瞎子啊!”
  女官捏着拳头浑身气得发冷,她万没想到廷尉寺竟然明目张胆的偏袒人,连连冷笑起来。
  “廷尉寺当真公正!王爷和嬷嬷也教的好,这次烧皇后娘娘的闺房,下次要不要来烧坤宁宫?!”
  谢遇牵着樊璃正要走,闻言忽然看向对方。
  “既然女侍史开口了,那明日如何?”
  女官脸上一烫,半晌没接话,最后黑着脸向樊璃说道:“你小,你不懂事,但樊静伦懂事。”
  “这次纵火你是主犯,他是帮凶,你推卸责任,那就让他来承担所有罪罚!”
  樊璃:“捉了他事小,惹了陆言可就不好玩了。”
  “陆言算什么东西?”女官冷着脸狠狠刮了樊璃一眼。
  宫正大人已经派青衣卫去平安里捉人了,至于樊璃这边,上边的人猜到王府会保他,就派自己来走个过场,真要抓的话就带青衣卫来了。
  女官冷笑一声带着人原路返回,司马桉见到她们就立马往旁边的矮树后躲,等这帮人走了才敢出来。
  雪意跟在廷尉卿身后,去外面找江湖客救樊静伦去了,樊璃回西暖阁晒太阳。
  阳光从头顶浇下来,院中树荫下,阴吏身穿一袭灰袍望着樊璃。
  “公子——”
  樊璃坐在太阳地里,朝阴吏这边偏头:“听谢遇说,灶王被生死簿牵连,算如今应该神陨三千年了,不知是什么法子让您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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