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没有,承欢殿里到处都搜过了,只剩下无人能靠近的寝殿。”
“寝殿么……”盛世淮微微沉吟,随即道,“让大皇子去找,他既然想要当年自己母亲被迫自杀的证据,那就拿炸火药的秘方来换。”
“是。”
心腹退下后,盛世淮沉着眸,微微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戒,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恍然回神。
他是不是该派人给谢承泽准备龙袍了?
……
“这样啊……问题不大,给泽儿你准备身龙袍就行!”
御书房内,看着坐立不安的谢承泽,建帝笑吟吟道,“既然你担心太子不想当皇帝了,那朕这就派人去给你量身缝制一身龙袍,如此一来,曹家那边听到消息,必然会逼迫太子对付你。”
谢承泽:……?
什么袍?你疯啦!
“就没有一点怀柔的办法吗?”龙袍这个东西吧,一向比较敏感,谢承泽总感觉它若不是给正经真龙之子准备的,便是催命符。
而且,建帝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未免太激进了吧!
“朕觉得,挺怀柔的。”建帝摸了摸下巴。
“可是……”谢承泽有些犹豫,万一曹家应激了,打算直接逼宫呢?
“唉,你……”建帝看他这般愚笨的模样,有些无奈,转头对着赵公公道,“你去尚衣库传诏,就说朕欲为新帝准备龙袍,而后暗中将泽儿的尺寸给库使,让他往这个尺寸靠近了做,不能太像也不能不像。”
制作龙袍不是件小事,曹家必然会得知此事,而以他们的猜忌之心,必然会以为他相中的新帝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太子的打磨石,但在曹家眼中,太子又何尝不是二皇子的打磨石,建帝一向宠溺着那位宠妃的儿子,若非太子一直无过错,而那宠妃又病逝,这太子之位还真不一定会是谁的。
而现在二皇子崭露头角,甚至锋芒毕露,曹家自然会想当然的以为,建帝这是打算为二皇子谋划了。
谢承泽还想着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点,头顶便突然被建帝摸了摸。
他抬眸,便对上了建帝慈爱的眼神。
“泽儿。”他轻声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舍,“答应父皇,一定要活得很久很久,活得比父皇还要长寿。”
谢承泽愣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承泽不解,虽然是个人都想活得久一些,但被建帝这么特意的要求,他总觉得怪兮兮的。
想活多久,也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建帝收回手,神色恢复了常色,振振有词道,“父皇怕你下去太早,打扰到父皇与你母妃温存的时间,也怕你母妃过早知道你贪婪男色,连个后代都没有,然后怪罪到父皇身上!”
谢承泽:……
谁贪婪男色了啊喂!不要胡乱污蔑人啊!都说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承泽离开御书房后,建帝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指腹在胸前轻点三下,一口鲜红的血连同呕吐物,一同从喉咙内喷溅在了地上。
眼前一阵眩目发黑,视线再度模糊起来,他揉了揉头疼的额角,轻叹道。
“因果报应啊……”
第0228章 罪魁祸首谢守均?逃过一劫谢承泽?
一想到曹家知道龙袍一事后可能会做出什么,谢承泽写教材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前面的较量都是小打小闹,而一旦牵扯上兵权,便可能招来血光之灾,哪怕谢承泽有人保护,但他也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
在他眼里,曹家的兵那也是兵,建安王朝的兵力实在太稀缺宝贵了,哪怕失去一个兵,谢承泽都会心痛无比,宛若失去一千两银子。
他得想想,怎么既能让谢瑾瑜成功打压曹家世阀,又能兵不血刃地将曹家兵彻底掌控在手,而非被曹家牵制和控制,想推行什么都要考虑曹家的利益。
毕竟在原著里,太子的压力不仅来自二皇子,也常常来自自己的母家。
唉,这世上像他这么仁慈的摄政王,真是不多了!
谢承泽抖着手又写下几个字,而后听到门外的朱小彪来报,“殿下,大皇子来见。”
谢守均?
谢承泽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正是用膳的时候,谢守均怎么突然来了?
“让他进来吧。”谢承泽吩咐道,正好,他也有事问问他。
不久,寝殿的大门被打开,谢守均一身常服走了进来,漆黑修长的衣袍一如既往的低调又稳重,一如他的性格一般,令人安心。
“皇兄,突然造访,有何事?”
谢承泽起身招呼,谢守均望着他,抬脚缓慢踱步过去,“无事便不能来了?”
“那哪儿能呢~”谢承泽笑脸问道,“用膳了吗?或者再吃点?”
“特意空着肚子来的。”谢守均坐到书案旁,右臂轻搭在竖起的膝盖上,衬得劲硕的手臂与修长的大腿十分协调养眼。
他的视线落到谢承泽正在写的教材,沉若洪钟的嗓音淡淡道,“可打扰到你了?”
谢承泽刚想说不打扰,便听谢守均继续道,“那便打扰了。”
谢承泽:……
谢承泽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不知为何,每每待在谢守均身边,他总觉得心神与身体都很放松。
或许是因为谢守均此人十分直白真诚,不像谢瑾瑜那般耍心思,也不似谢子渺那般太过纯良反而让人不放心,且或许也有记忆的缘故,谢守均比他大四岁,虽常年征战沙场,但身上的杀气被收敛得很好,浑身沉稳内敛的气息反倒令人觉得安心,可以像兄长一样依赖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