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林方平恨不能起身鞠躬。
景言之看了他一会儿,平静道:“可以,但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人。”
林方平用力点头:“好,好,都听学长的。”
既然躲不开,那就看看到底要做什么吧。
景言之示意他收东西:“去食堂吧。”
说完就率先走在前面,林方平讪讪的跟在他身后。
“学长,您想吃什么?”
到了食堂,林方平小心翼翼的询问。
景言之侧头,定定的看着他:“首先我们是平辈,倒也不必称您,其次,我并没有那么可怕吧?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你的出现是有意为之的吗?
见他苍白的脸色,景言之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论出于帮助他时的善心,还是不想轻易的打草惊蛇。
林方平诚惶诚恐的摆手:“没有,学长不可怕。”
是我的问题,可怕的是我,和别人。
一顿饭,沉默无声的吃完。
景言之掏出纸巾擦擦嘴角:“好了,饭也吃完了,我收到了你的感谢,就此别过吧。”
林方平讷讷的点头。
没什么可说的,景言之拎起背包转身走了。
林方平低头如木偶般一口一口的塞着米饭。
“别过啊,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在校门口看见糟心的人,景言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今天真是倒霉催的一天。
从出门那个平地摔就预示着今天注定不平静。
第76章 实质的伤害
两年未见,景莆安变得差点没认出来。
斑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浑浊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古来稀的老人。
可景言之依稀记得,他应该不到60岁。
父与子相见,宛若陌生人。
“言之...”
景莆安扯起笑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对于景言之这个儿子,他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当年温知姀死的太决绝,温家又毫不犹豫的撤资,闹得满城风雨。
而那个小小的孩子就成为无辜的出气筒。
焦头烂额之际,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景言之身上,以此来逃避属于他的责任。
漠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在景言之被景沐承推下楼成为植物人,他选择了还活蹦乱跳的“小儿子”。
只可惜,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被现实的巴掌抽醒。
现在的他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微微躬着腰,带着讨好的意味,站在景言之面前。
然而景言之内心平静的望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景莆安强忍着内心酸涩:“你还好吗?”
这两年他尝试着从各个渠道联系景言之,却没有什么效果。
这次要不是有心人告知,还不知道自己要找多久。
景言之都觉得好笑:“景董,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装的那么真情实感了,直接说想干嘛就行了。”
最烦的就是这种事后忏悔的剧情了,放完火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那受到伤害的人,就得大度的原谅?
凭什么呢。
你后不后悔谁又知道,但伤害是实质的。
景莆安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言之,我一直在找你,你这两年都在b市吗?”
“找我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
景莆安抿抿唇,带着一丝愧疚道:“之前的事都是爸爸做错了,我给你道个歉吧。”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但诸多事其实都是方丽丽母子搞出来的,你相信我,爸爸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像是他也是个受害者。
景言之低头不语。
见他这样,景莆安以为被自己打动了,又乘胜追击:“言之,方丽丽已经被我赶出门了,景沐承也失踪了,家里很干净,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家。”
“跟爸爸回家好吗?景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景莆安上前两步,眼神热切的看着他。
dna检测报告出来以后,他就直接把哭闹的方丽丽扔出了家门,景沐承的死活更是跟他无关。
景言之兀的笑出声:“景董,父爱情深这出戏是不是都被你演成真的了。”
景莆安愕然:“什么?”
“你忘了吗,早在你二选一的时候,景言之这个儿子就已经死了。”
少年表情淡漠的望着他:“是你亲口放弃了他,我以为在茶室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从温知姀死后,你就彻底放逐了我,任我自生自灭。
所以我选择了和你们就此别过。
现在的景言之是白祈安用爱意娇养的小少爷。
没有人可以来摘他的成果。
景莆安脸色难堪的低下了头:“言之,我们可是亲父子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么能是轻易说散就散的?
景言之讽刺的笑笑:“那你就当我在9岁那年死了吧。”
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呢。
真实的伤害,肉眼可见。
说完这句话,景言之就迈步离开了。
没说再见,因为他希望再也不见。
景莆安失神的站在原地,背影苍凉。
深秋,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
回到小区,先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热了杯牛奶,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