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蛮呀,这可差得远呢。”
  他在阿蛮的目瞪口呆下,慢条斯理地扶住那条软倒的小蛇,散落下来的头发跟随着少司君的动作扫落腿间。
  阿蛮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可男人在做出如此疯狂之事时,那黑沉沉的眼珠子却是始终注视着阿蛮。
  偏执。贪婪。
  疲软的小蛇在温热的唇舌里,被强迫着再度醒来。
  不知休的怪物,怎可能只吃一次,就能喂饱的?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洞穴入口时,燃烧了大半夜的篝火早就熄灭,只剩下残留的余温。
  本该有鸟叫,雀鸣,或者任何生灵活动的声音。
  可此时此刻这座山头却只留下肃静。
  那奇异的肃杀之气,本就不同寻常。
  自山道鱼贯而入的王府铁骑朝四面八方而去,恶狠狠地扑向要道。
  只是这些阴谋与算计,此时都与阿蛮无关。
  他又倦又困,再没有多余的精力。
  只隐隐感觉睡了一会,而后就有人抱起他,略一惊动后,又在听不清的安抚声中昏睡过去。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那头怪物过分贪吃。
  小蛇分明是新手,却是根本不顾它啜泣的可怜模样,一次又一次强迫着它哭得更大声。
  当小蛇的主人也啜泣得厉害的时候,怪物又变作一副温柔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舔舐过他眼角的泪痕。
  可那手底下生榨的动作,却是半点都没停下呢。
  阿蛮疲累不堪,以至于其后发生的种种都模糊不清,也不清楚自己换过衣服,被搬上了马车。
  而这些,都是少司君亲力亲为。
  亲自带队找到楚王殿下的潘山海琢磨了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不远处的文士身上。
  郎宣正蹲在树下,饶有趣味地观察着蚂蚁。
  这些顽固的小生命经过风雨摧残,走蛟折磨后,仍然有不少族群存活,在风停雨歇后又钻了出来,紧张地忙活了起来。
  “郎正卿,大王都受伤了,你还这么悠闲自在。”潘山海磨牙,“要不是你压着不让我趁夜进山,怎会有这样的事?”
  郎宣漫不经意地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这是大王拿定的主意,怎能肆意提前?”
  潘山海咬牙:“这也是你拟定的主意。”
  郎宣:“错了。大王的幕僚又非只我一个,应当说,这是大家伙一同商讨出来,最后呈现在大王案前。”
  巧舌如簧!
  潘山海深知自己口才是辩不过郎宣的,压根没打算和他继续瞎扯,“可这位夫人,又怎么能追上大王的步伐?”
  若真的一切如计划所行,根本不可能会有阿蛮的出现。
  郎宣意味深远:“原来少伯是拿不定,这才来找我探口风的。”他的目光自那堆修补巢穴的蚂蚁身上移开,落到那辆马车上。
  而后,郎宣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
  那是找到楚王的山洞。
  只不过掩藏在漫长的山道后,已是看不清了。
  他想起他们这群人寻到山洞时,楚王不许他们入内,却叫死士先行送进去衣物与水,而后又将那位夫人亲自抱出来,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漏……
  “或许,大王也在筑巢呢?”郎宣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妙哉。”
  潘山海无能狂怒,他最讨厌和这些谋士说话了,尤其是郎宣。总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仿佛说明白清楚些,活似要了他们的命!
  “潘山海。”
  轻飘飘的一声传唤自马车而来,潘山海肃然,几步赶过去。
  “还请大王吩咐。”
  “事情办得怎么样?”
  “府内叛徒十三人皆已活捉。庆丰山贼巢一百七十五人,死九十六,活七十九。太子殿下已安全回府。受灾百姓已经指引下山,不曾滞留。”
  潘山海毕恭毕敬地说。
  不得不说,这些杀手里,有一小半都是在进山前死的。
  那一看,就和楚王脱不开干系。
  这也是他们提心吊胆的缘故,大王一但杀疯了,可是会不管不顾的!
  少司君只在听到太子消息时略有停顿,而后平静地吩咐下去,“那便下山罢,那些叛徒且留着命,别死了。”
  “唯。”
  山路虽难走,到底被清理出能容马车经过的地方。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少司君垂眸打量着正常蜷缩在他腿边睡着的青年。
  是呀,青年。
  阿蛮可是个男人呢。
  少司君的指腹摩挲着阿蛮红肿的眼睛,那是哭了太多次的后遗症。
  而肿胀的地方,又哪里只有这一处?
  阿蛮的小蛇,却也是红肿非常呢。
  少司君坏得很,眼下还拨弄着阿蛮的耳垂,看沉睡的青年困顿地动了动,最后将整个脑袋都拱在他的手掌下,仿若这样就能让那头怪物满足。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呢?
  还主动送上门。
  真是个呆子。
  少司君轻轻叹息,只那纯粹是虚伪作态,他是半点都没心软,也绝不可能动摇。
  毕竟……
  嘻,怪物怎可能会轻易满足?
  哪怕吃饱了也不餍足。
  毕竟他还想看。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阿蛮在欲|望里沉沦,看着阿蛮羞耻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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