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第60节

  温知意从段衡嘴里知道他要迎林栀进门,险些失控。
  段衡反复解释自己是有苦衷的,温知意气昏了头,压根听不进去。
  头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她心里头异常难受,与段衡大吵了一架。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了。
  陆清悦在摆弄着两株名贵花,一具高大的身体,从身后没皮没脸地贴了上来。
  陆清悦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软软地靠着他。
  燕聿的手缠上她的手指,捏住一片花瓣儿。
  “这两株花儿挺稀奇,新得的?”
  “嗯。”
  陆清悦回头,瞧见了他眼底的青黑:“陛下忙,为何还要过来?”
  燕聿摸着她的腰际:“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
  陆清悦:“我只是担心陛下。”
  燕聿忽觉疲乏的心情得到了舒缓,他抚上她的眼侧。
  “夫人今夜没哭呢。”
  原来是以为她又会哭,才会赶过来。
  陆清悦摸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拉下来:“哭够了,就不哭了。”
  燕聿趁势反捏住她的手:“既如此,夫人日后可不许再对他哭了。”
  陆清悦眼底流光逝过,轻声道:“好。”
  往日去给王氏请安,温知意和段衡从来都是亲亲密密的,今日却像裂了的冰面。
  无论段衡如何示好,温知意通通冷脸以对。
  趁着人齐,王氏说了要纳林栀进门的事情。
  “清悦也已经同意了,李嬷嬷,去找个算命的来,挑个黄道吉日。”
  李嬷嬷:“哎。”
  温知意不敢相信地看着陆清悦,陆清悦放下茶杯,回眼望去。
  出了王氏的院子,温知意难得主动来找陆清悦说话。
  “你同意了她进门?”
  陆清悦反问:“不然呢?我那时也不同意你进门。”
  温知意张了张嘴,不知该反驳什么。
  陆清悦定了定嗓子道:“与其闹得难看,不如早早成全了好。”
  她的话传进了王氏的耳朵里,王氏满意道。
  “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世间哪有男子光守着一个女子过日子的,她也算是开窍了。”
  说着,她对温知意愈加不满了起来。
  “她还在跟衡儿闹?”
  李嬷嬷替王氏捏着肩:“她是平妻,闹也闹翻不了天。”
  温知意心神不宁,给患者看病时,险些出了差错,温成杰把她拉到一边。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温成杰那日留下来后,温知意就帮他在医馆里寻了个活儿干,平日顺便帮温知意打打下手。
  温知意想了想,将段衡背叛她,要纳妾的消息告诉了温成杰。
  温成杰不以为意道:“就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温知意愕然:“你什么意思?”
  “哎呀,妹妹,咱们平时在京城见得还少么,哪个高门大户的不是妻妾成群。”
  温知意愤然:“我是你妹妹。”
  “就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要劝你,少将军府荣华富贵,这是咱们修一辈子也修不来的,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说什么给她撑腰是假的,想要攀龙附凤才是真的。
  温知意算是看明白了,冷嗤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
  她只是平妻,纵使万般不愿意,也无法阻止。
  两人闹了后,段衡一直歇在书房里,不过,他时常下值之后便来找温知意。
  只是温知意不愿意见他。
  雪鹃急得都要上火了:“夫人,少将军日日来找您,不就说明他心中有您。”
  “您瞧瞧大夫人那边,少将军何曾去哄过她,您这样做只会将少将军越推越远。”
  她压低了声音:“再过几日,表姑娘就要入门了,那时候,只怕她更肆无忌惮使狐媚子手段,少将军迟早会被她勾了去。”
  温知意不屑:“他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若是要靠那些手段,才能留得住他,我成了什么人了?”
  雪鹃叹气:“夫人,我知道您一向不喜后宅钩心斗角,现在不是让您去争,我是想劝您不要将少将军拒之门外。”
  温知意望向院子里站着的人,拉不下那个脸。
  “他背信弃义,我还不能生气?”
  雪鹃苦口婆心:“夫人生气是对的,但少将军也说了,确实是有苦衷。”
  “少将军救了落水的表姑娘一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若是不纳了表姑娘,这事儿只怕压不下去啊。”
  温知意内心纠结又痛苦:“别说了。”
  林栀入门后,必是不能再住在王氏院子里。
  王氏差人来请示陆清悦,陆清悦命人去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
  段衡回来还未满一年,府里已经办两次喜事了。
  林栀虽然是作为妾室入门,但她可是少将军府的表姑娘,很受老夫人,二小姐,和少将军的喜爱。
  该给的体面要给,因而府里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但也不能大操大办,不合规矩。
  段衡和林栀洞房花烛,云梦闲情。
  温知意像泡在苦酒之中,心中苦涩不堪,陆清悦那时也是如此么?
  第72章 看多了,伤身
  陆清悦回到自己院子,立马令红棉绿玉帮她脱下了层层叠叠的华服。
  妾室入门,不必拜堂,须向夫君和正妻跪拜敬茶,陆清悦得出现。
  而喝了茶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不过,刚才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她遇到了黯然神伤的温知意。
  温知意掩在昏暗烛火里的面庞,是遮不住的落寞。
  她对着陆清悦很轻地道了一声对不住后,匆匆走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很多事情就像一面镜子,人往往只在经历过一样的事情,才会明白站在另一面的感受。
  陆清悦没有伤春悲秋太久,她身上出了些汗,喊了丫鬟抬水进来。
  刚沐浴完,燕聿便来了。
  燕聿把她按在腿上抱着,诱哄着她一起看话本。
  她起初还看得挺认真,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儿。
  现在,她满脸羞红地缩在燕聿的怀里,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愿意看话本上的字。
  燕聿握着她的腰,不让她躲,闷笑道:“夫人,不是爱看这些么?”
  陆清悦磕磕巴巴:“这些…与寻常话本又不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那日送来的话本里,竟藏了些不正经的。
  如今还拿来与她一起看。
  燕聿逗她:“哦?哪里不一样,夫人可否仔细与我说说。”
  陆清悦难堪地怒嗔:“陛下!”
  燕聿眉眼带笑地捏了捏她粉红粉红的脸颊:“夫人气性真大。”
  陆清悦咬着牙扭脸,摆脱他的手指:“我不要看了,我想睡了。”
  燕聿笑意更浓地抱起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陆清悦一下子慌了:“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困了。”
  燕聿把她放到了床上,陆清悦两泉清亮的水眸,柔柔地凝着他,小声道。
  “避子汤苦。”
  燕聿无奈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好,那夫人用别的法子帮帮我如何?”
  次日一早,林栀眉眼含春,面色红润地来向陆清悦请安,称呼从大嫂子改口成姐姐。
  陆清悦脸色非常不好,眉间若蹙,恍有一股子病态。
  “姐姐,这是怎么了?”
  陆清悦想起了燕聿做的那些没羞没躁的事情,苍白的脸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抹红雾。
  她掩饰地轻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昨夜着了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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