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第26节

  段衡看着她:“没事。”
  李嬷嬷:“怎么没事,姑娘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大公子为了你,去了陆府,结果在陆府跪了一天一夜。”
  温知意心中一震,眼中满含情意。
  李嬷嬷悄悄退了出去。
  陆清悦精神不振,晚膳只用了一些,夜里也早早歇下了。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也不爱出去见人,王氏,段嫆,段衡来了几次,她通通拒见了。
  有一人,她却不得不见。
  黑暗里,银黑色的面具衬得男人更为阴沉,晦深的黑眸像一张细网,网着陆清悦
  屋里的冰盆只有小小一盆,轻微有些燥热,沉寂在周遭散开。
  许久,男人开口了,语气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夫人,近来吃不下东西,为了那个人?”
  陆清悦不作声,男人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裹着碎冰。
  近到跟前,他打量着她的小脸和瘦削的身形,本就挂不住肉,还为了不值得的人折腾自己。
  男人俯下身,陆清悦躲了躲,偏过头,但没像往常一样用手推他。
  她小声哼哼:“我身子难受。”
  男人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一些:“夫人在说什么?”
  陆清悦转首,两人的嘴唇擦过时,男人和她双双怔住了。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的下颌,亲在宛如上好的红玉般的朱唇上。
  细细尝够了,男人拇指的指腹轻轻描摹着陆清悦的下唇线,轻笑道。
  “夫人,惯会哄人。”
  陆清悦记得他说过这句话,想起那晚的事情,她心头无名火起,背对着他,扯着薄被躺下。
  男人不明白:“好好怎么又恼了?”
  他伸手抱她,陆清悦拍开他的手。
  “别乱来,我来葵水了。”
  刹那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女子不是一月来一回葵水么,距她上次来葵水分明还不足一月。
  瞟到小了一半的冰盆,不消片刻,男人眉眼舒展,薄唇轻勾,看上去心情极为愉悦。
  “夫人是因为这个才吃不下东西?”
  陆清悦动了动,算是给他回应了。
  男人伸手贴在她的腹部:“这里可疼?”
  陆清悦摇了摇头,声如细蚊:“腰酸。”
  男人将她捞进怀里,大掌握上了她的腰,轻轻按揉。
  腰身没那么酸了,陆清悦软绵地靠在他的怀中昏昏欲睡。
  他本来昨夜就来找她了,可惜她回了陆府,陆回是她爹,男人便收敛了一点,没有夜闯陆府。
  王氏和段嫆吃了几回闭门羹,心里难免也有些不爽。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到她愿意见我们为止。”
  外边日头毒辣,王氏和段嫆晒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陆清悦松了口,请她们进来。
  “母亲,二妹妹,要是来劝我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王氏张了张嘴:“清悦,我知道你难受,衡儿这个混账东西,喝了酒干了糊涂事,我已罚他日日去跪祠堂了。”
  “嫂子,哥哥他真心十分悔恨,跪了几日祠堂,站都站不稳了,还总想着来见你一面。”
  段嫆拿出了一个人形木雕:“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以前,段衡也总送她木雕,刻的是各种各样的她。
  陆清悦伸了伸手,后又缩了回去,她垂着头,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王氏:“别的我们也不多说了。”
  段嫆将木雕放到桌面上,与王氏走了。
  段嫆喜道:“娘,果然还是你有主意,我瞧着嫂子心里松动了些。”
  第31章 燕姓
  王氏一字一字慢慢道。
  “睹物思情,这是衡儿与她的定情之物,听闻以前衡儿送的那些,她还好好保存着。”
  陆清悦:“红棉,将这个东西收起来。”
  “是。”
  红棉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破旧的木匣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她随意吹了吹,打开来,将木雕放进了匣子里,后又把匣子拿出去放回原处。
  少将军出征两年,夫人说睹物思人,但室迩人远,难免伤心伤神。
  便让她把少将军的木雕都收进匣子里,放到了夫人看不到的地方。
  夜里,陆清悦就着瓷枕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因身侧的男人身体热。
  偏现在又不能用大冰盆,而他又爱抱着她。
  夜里睡不好,白日精神头不足,害得陆清悦做事时,总是分神打瞌睡。
  男人见她动来动去,问道:“哪里不舒服?”
  陆清悦挣了挣:“你松开些。”
  男人松开了些,但只是一些,两人的身体依旧贴在一起,睡到半夜,陆清悦总会热醒。
  又忍了两夜,陆清悦忍不住了。
  在男人爬床的时候,她壮起胆子,伸脚踩在他的腰腹上。
  “我腰不酸了,你身上太热了,害我三日未睡好,离我远些。”
  “夫人,这是过河拆桥?”
  男人低头,直勾勾地瞧着她白嫩的小脚,恬不知耻地握住,暗哑道。
  “夫人踩错地方了。”
  他牵着玉足往自己身下按了按。
  陆清悦的脸刹那间红得滴血,连眼梢处也勾勒着薄红。
  她急忙往回抽脚:“你这人怎么整日想的净是这些下流之事。”
  男人倒是坦坦荡荡,十分不要脸:“食色,性也。”
  陆清悦干脆踢他,男人拉着她的玉踝,把她拉到自己身下。
  他松开她的脚,双手撑在床上,凑近她:“真如此热?”
  陆清悦缩着身子,往后挪了挪。
  男人抿嘴,直起身:“等我一会儿。”
  说罢,他以一个漂亮的动作翻窗走了。
  男人回来时,陆清悦已经睡熟了,白生生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甚是可人。
  他贴了上去,热滚滚的气息刚接触到她的身子,陆清悦很不客气地伸脚踢他。
  男人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柄翠绿冰凉的玉如意。
  接触到凉凉的玉石,陆清悦嘟嘟囔囔凑过去。
  男人心满意足把她捞进怀里,嘴上说着真真是个娇气包,又怕冷又怕热的,语气里却是含着笑意。
  一觉醒来,怀里抱着个玉如意,陆清悦有些迷糊,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将玉如意藏了起来。
  段嫆又来送木雕了,这三日她天天来。
  “嫂子,哥哥为了刻木雕,双手都破了,还不愿意上药,别人怎么劝也劝不动。”
  陆清悦有几分动容:“伤了手,以后怎么上战场杀敌卫国,”
  “嫂子,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念着哥哥的。”
  段嫆拉着陆清悦的手臂晃了晃:“你别怪哥哥了,他真的是一时糊涂。”
  陆清悦哼道:“你不用替他卖乖,你且去问问他,要怎么处置那件事,至于纳平妻之事,我决不会同意。”
  是夜,毛边儿月亮印在寂寂长空之上。
  玉如意不会太凉,搂着睡觉正正好,陆清悦昏昏沉沉之际,男人来了。
  男人随手将一个东西放到她枕边,那东西还散发着是清澈的莹莹绿光。
  陆清悦揉揉眼睛,支起身子,拿起那东西瞧了瞧,是一个精致的双鱼衔珠黄楠木雕摆件。
  双鱼衔的那颗珠子是一颗深绿色,龙眼大,饱满透亮,圆润光滑的随珠。
  “这是何意?”
  男人淡淡道:“你喜欢这种东西,我那儿多的是。”
  陆清悦不明所以,按下不表。
  “我的金钗和那些个银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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