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她开口前,他就将她拉近了些,近乎贴在她耳侧说:“在秦家的冤屈还在时,你隐姓埋名跟我成了婚,但在真像大白后,你就弃了我,独自跑到边陲去了······”
  声音虽是淡淡的,但不难从话语中听出他的落寞。
  苏彻玉的心跳了跳,其后将良熹敬推开了些,诧异地瞧着他。
  “我和陛下成过婚?”
  怎么可能?
  而且他还说是她“弃”了他,可他不是皇帝吗?她怎么敢这么做呢?
  “是啊,我们成过婚,只是最后你连交杯酒都没同我喝·······”
  这事他仍还记挂着,本是想等封后大典的时候再补上的,但她却求着他,要他放她去边陲······
  他的眼底幽深,知道她现在忘了些事,不想吓到她,便克制住没对她做出太过火的举动,不过还是动手用指腹擦过她的耳垂。
  像是要帮她挽发不小心触碰到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故意之举。
  在他明显地感受到身前人身上的颤栗后,他心底的不平终于平复了些。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你却将我给忘了······你是真的想跟我一了白了吗?”
  “不是的······”
  苏彻玉不知该怎么答。
  这些事,周期年没有告诉过她,而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脑子都成了浆糊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良熹敬。
  在他的言辞中,她就跟一个“负心汉”一样,可良熹敬可是皇帝,若她真的“负”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但他眼底的失落又不似假······
  苏彻玉的头疼起来,不受控的栽进良熹敬的怀里。
  “不是的,我也不知自己会将你给忘了·······”所以什么与他一了白了的,她根本就没想过······
  “嗯,我不怪你,我先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良熹敬知道她头疼,忧心的紧,便也不顾自己还有哪些话没来得及说,忙叫候在外面多时的太医进来······
  太医给瞧的时候,良熹敬也就守在一旁,所以太医丝毫不敢怠慢半分······
  “回陛下,秦将军后脑许是受过重击,忘了些事也属实正常,而若强逼将军想起,就难免会突发头疼,所以······”所以恢复一事,还是急不得的······
  “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待太医退下,这殿内就又只剩苏彻玉与良熹敬二人了。
  “陛下,大臣们都还在等着,我们离开太久也不好。”
  良熹敬刚刚同她说了那么多,她现在也做不到若无其事的跟他相处在一块,更何况,他们是离开的有些久了·······
  “嗯。”良熹敬虽还想再与她多相处一会,但他也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就顺着她的意,要动身回到宴席上。
  但在走前,他还是不放心的要同苏彻玉说一句。
  “你欠我的还没还,可千万别又欠了别人的。”
  他指的是周期年那边,而他所说苏彻玉没还的,是他们那才成一半的婚宴·······
  苏彻玉低着头,没应下也没拒绝,像是只顾专心走路。
  良熹敬将这一幕瞧在眼里,但也就当她是应下了。
  ·······
  大臣们见良熹敬他们回来,起身行了礼,周期年自然也在其中。
  他看着苏彻玉就站在良熹敬身旁,从她那轻皱的眉眼上看,他就清楚她应该已经知道一些事了。
  当苏彻玉坐回他身侧时,他没问她,是不是陛下同她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关切的问她,方才头可是又疼了?
  “嗯,但马上就好了。”
  苏彻玉也没有瞒他的意思,但一想到良熹敬所跟她提及的以前的那些事,她难免多看周期年一眼。
  周期年承接住她的目光,他弯唇,笑的轻柔。
  “剩下你想问的,等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说。”
  他明白苏彻玉应该就是想问她与良熹敬之间的事。
  其实,他们还在边陲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跟她提及,毕竟这事她迟早都会知道的,但每每他有意无意地说起,她都头痛的厉害,那他便也不说了。
  而眼下,苏彻玉她明显就已然知晓了。
  她的性子有时会有点急,难免会有刨根问底的时候。
  但他会跟她说的······
  苏彻玉点了点头,倒也真没急的必须在现在就问个明白,但她只是觉得心里乱的很。
  克制不住地抬眼往良熹敬那一瞧,却凑巧的与他对视上,苏彻玉心慌的闪躲开,其后就再也不看往他那处看。
  手中捏着杯盏,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给自己倒满了酒,不等周期年拦,她就喝下了一杯。
  “知钰,你酒量不好,喝多了会醉。”
  晓其为何至此,可他瞧着她这般,心底也不好受,所以定是要劝上一劝的。
  “无事,这酒应该没有将士们平时喝的烈,少喝几杯也不会醉的。”苏彻玉只是有点心烦,但她也不想让周期年为她忧心。
  可挂心她的,可却不止周期年一个。
  良熹敬虽知道苏彻玉不是故意冷落他的,但现在亲眼瞧着她与周期年亲近,他心底也仍不是滋味。
  在苏彻玉已经饮下三杯后,他终是没忍住,扶额发了话。
  “天色已晚,朕有些倦了,众爱卿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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