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
  可她好似真的有认真在想,可交付出的答案,与自己的心声不经相同。
  “银钱给到位,我自是会听。”
  一锤定音,连良熹敬都觉得意外,可一结合苏彻玉所做的种种,好像也颇为合理。
  异样的心境打消,良熹敬暗讽自己的多心。
  这样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单纯家伙,自然是见钱眼开的,他为何会在意她会不会多想呢?
  之后屋内的静轮回了几轮,两人都不打算开口,苏彻玉腿伤了动不了,而良熹敬莫名懒地起身,就这般待着,谁也没劝谁走的心思。
  苏彻玉平躺着眨眼。
  她不知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但也不会觉得尴尬,呼吸片刻,她忆起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良熹敬,你还打算放我走吗?”
  这回她拾起了“有事好好商量”的口吻,没有往日“有种你打死我”般的愤懑,这好像是在迎合这里难得的氛围。
  “你不是一心求死吗?怎么还想着走?”
  良熹敬嗤笑。
  他好像想起将这个家伙带回来的原因了。
  “要不是你那时决绝的求死,我可能也不会救你,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的。”他毫不遮掩地坦白自己的心意,薄情又麻木,可他此刻的笑,却显得莫名柔和。
  这个人真是难以捉摸的怪······
  苏彻玉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定论。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反击,好似没有那样的心情。
  “那你打算何时杀我?”她不胆怯,只是平淡地问,“做刺客的,如果怕死,那是做不成刺客的······你若想看我挣扎的向你求生,那估计是没有机会的······”
  她断定,良熹敬是在白费功夫,因为她被阁主接走的那日,阁主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若不怕死,我就带你离开这······
  她那时一心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所以不假思索地点头。
  后面阁主确实将她带离了那个地方,而她也开始了她的刺客生涯。
  在无数次的暗示与默认中,苏彻玉对生死一词看的尤为淡薄。
  她也是难得好心提醒,不过良熹敬会不会领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苏彻玉的话落后,良熹敬却还沉默着,也不知他是不是改变了主意,但这谁说的清呢?
  长呼一口气,她也不打算多言了,有种任凭良熹敬处置的态度。
  而良熹敬也将此般悉数看进眼里,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但他到底琢磨不透自己。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小命现在是属于我的,想不想杀你,自然是看我的心情。”他说的霸道,言语也不善,让当事人听着,又有了要发火的迹象。
  但最终也没让苏彻玉过过嘴瘾,呛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到该上朝的时辰了。”
  东草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后,才决定打断屋内二人的谈话的。
  因是再晚些,怕是会误了时辰。
  良熹敬闻言有些恍惚。
  竟是忘了时辰了·······
  他起身,但还是没急着走,目光往床那游走了一瞬,在要收回时,似是故意般的轻声道了句。
  “果然是有些碍事的······”
  声音很轻,但苏彻玉素来耳朵灵,怎么会听不见?
  屋内就两个人,他如果不是在说她,那就是在说“鬼”了,但苏彻玉还是更偏向于他是在说她······
  此时门被打开,良熹敬迈步出去,在他刚要离去时,却有个东西砸到了他背上。
  他的脚步一顿,站在一旁看见事情经过的东草,则是整个人随之一僵。
  东草有些瞠目结舌地看向屋内,他是实在想不到会有人敢拿枕头扔他家大人的。
  他的视线在二者间徘徊,但颤颤巍巍地提醒着说道:“大人······再慢些,怕是就赶不及了······”
  按大人“有仇当场报”的脾性,东草是真担心良熹敬现在就把“仇”报了的。
  但出乎他意料,良熹敬倒是没管顾,好似这事从未发生过一般,直直走到屋外。
  东草见状没敢再多言,赶忙跟上去,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偷偷探查他家大人的神情。
  脸色不差,没有动怒的迹象,而且唇还略微勾起,这·······
  这让东草看着内心突了突,隐约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直到良熹敬坐上马车,他才对刚刚的事有了反应。
  “东草,你就不用随我去了,你留在府上,我有事要你做。”
  东草应声称是,但在他听完良熹敬的吩咐后,却是傻了眼。
  “大人,我没听错吧?”
  “你觉得呢?”
  “这······自是没听错的。”
  ·······
  *
  姜叶看到良大人离去后,就立马端了饭食进来。
  “姑娘,你病了一晚上,想来现在肯定是饿了,赶紧吃些。”显然,她是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不然现在也不会那么淡定,但在她看见落在门边的粟枕时,还是迟疑了片刻。
  她不解这东西怎么会落到这处?
  苏彻玉躺在床上,在闻到饭香味后,肚子很自觉的就叫了一声。
  姜叶听到这声,忍不住轻笑,知道她是真饿了,便赶忙叫她起身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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