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行李有些重,林惊蛰看不到,摸索着捏着把手,往后抻了抻,让女人让了让然后小心翼翼地拖下了行李,女人这才发现她看不见,连忙道谢。
  林惊蛰摇了摇头,恰在此时,列车缓缓进站,车速越来越慢,从他们这过得行人推着行李不小心打到了林惊蛰的背。
  而兴奋的小孩子也不顾场合的窜来窜去,最后将林惊蛰撞到了,她看不见便直接磕到了座位上方的把手上,直接磕出了血。
  这吓到了身边的人,他们围着林惊蛰身边,盖住了她的身影,纷纷问她怎么了。
  乘务员因为马上要下车了,过来打招呼,结果看到这场闹剧,走过来疏散人群,然后问林惊蛰怎么了,林惊蛰捂着额头,说:“好像是磕到了。”
  乘务员皱着眉,说要带着林惊蛰去休息室包扎一下伤口,林惊蛰刚道了一声谢,高宁便就站起来说:“我和她是一起的。”
  乘务员便招了招手,让高宁也一起来。
  林惊蛰闻言,靠在椅背旁,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乘务员带着他们从一节走到另一节车厢,高宁跟在林惊蛰身后,觉得有点奇怪,走的越远,车厢里的景象竟然越来越一致。
  她心里发寒,猛地停下来,竟然看到了一开始推行李的女人。
  ……她不是早下车了吗?
  等等,列车怎么还没停?
  速度也如刚才一样,完全没变。
  她皱着眉,忍住心里的惊恐,望向窗外,发现列车永远都在和另一辆列车相遇,仿佛没有尽头。
  怎么会没有尽头?!
  她转过头,猛地看向前方,除了陌生的行人,空无一人。
  林惊蛰在哪里?!
  她不顾众人的惊呼声,推开碍事的行人,又走入下一节车厢。
  竟然还能看到那个女人推行李。
  “……”
  ……
  她是不是被丢在时间的缝隙里了?!
  车站人来人往,人们行色匆匆,人群中只有一个形影单只的女人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走着,她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计算下一步的方向。
  林惊蛰的眼睛很重要,重要到和她自己的生命同等地位,是以就算受过再重的伤,死过多少次,眼睛也从来没有出过事,这次失明属于是头一遭。
  失明让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特别陌生,她不由得有些恐慌,不过幸好她拿回了自己的照片,她扶着墙慢吞吞地走在专设的盲道上,双耳仔细辨析周围的动静,另一只手则拍了拍浑身上下仅剩下的东西。
  她和王震球的合照。
  她沉下心,神情平和,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
  唐门的炼器师还挺有审美的,听说戒指是做给一个年轻姑娘的,再一看要做戒指的是王震球,自觉把戒指翻译成求婚戒指。
  做这么浪漫的东西,即便“客户”有点奇怪的要求,炼器师最后还是将其理解成浪漫瑰丽的事物,于是在普通的戒环上雕刻了两朵山茶花,又在两朵花的花心处点缀了一颗红色一颗雾蓝色的宝石,放在阳光处折射出美丽的光泽,就和林惊蛰的眼睛一样。
  王震球把玩着手中刚做好的戒指,拨通了林惊蛰电话,但始终也没有拨通,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林惊蛰总不爱接电话的德行,几次没接电话后,直接去翻他瞒着林惊蛰设在她手机里的定位装置了。
  然而定位消失了。
  惯常的笑脸忽然冷却了。
  林惊蛰从他的世界里莫名其妙再次……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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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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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六盘水
  梅金凤独居已习惯了,除了常来送粉的万老板,能找她的就只有时不时上门打扰她的夏柳青了。
  只是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个年轻的金发青年,看到她,笑容满面。
  “金凤婆婆,早上好啊。”
  “你是谁?”她住在深山老林里,谁还能来打扰她?
  “我是王震球,”王震球抵着门,扯开了被梅金凤死死拉住的门,他弯下腰,和警惕的梅金凤对视,“晚辈需要请您帮个忙。”
  帮忙?
  梅金凤还没仔细琢磨他说的话,她就凭空被一只手提到天上去了,手呈现半透明的红,轻轻将梅金凤整个人都捆住,动弹不得,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手握的更紧。
  年轻人抬头望着她,笑眼弯弯,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跟她解释:“金凤婆婆,您可是晚辈谈判的筹码,可不要乱动。”
  “放你娘的屁!!”夏柳青急匆匆地赶来,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瘪犊子快把金凤放开!”
  王震球没了笑,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夏柳青,威胁道:“全性的人最近到底要做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要做什么?!”他急切地望着空中悬着的梅金凤,心急如焚,反复说道,“快把金凤放开!”
  王震球嗤笑一声:“老奸巨猾的家伙。”
  捏着梅金凤的手更紧了些,她疼得不由得喊出了声,听到这声夏柳青更着急了,想要抓住王震球,结果这家伙就跟一朵云似的,你越想抓跑的越远,只有捏梅金凤的手越来越紧。
  “王震球,金凤从来没有害过人!”夏柳青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喊道,“她是无辜的!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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