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地人,不过现在住在澜崖。”暗下眼里的光,瞥了眼周围的黑,和瞳孔里一样的颜色。
  她好像有些伤心。
  言书越抬头,手里梦盘变了方向,“很巧,我也住在澜崖。”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海楼垂下眼眸望着地上长了青草的石缝。
  “那海小姐了,干这行有多少年?”言书越问。
  前面的路好像没那么黑了,能瞧的远些,那压迫感小了不少。
  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表盘,一双凌厉的眼往前方看去,伸手拦住正要迈步的人,“生来便做了这一行。”像是瞧见了什么,拦住他们的去路,“小心。”
  前面的人停下,后面的人纷纷亮出兵器,警惕望着四周。
  海楼说:“借刀一用。”
  祭出短刀放她手里,言书越望着前方什么都没有,低声问她,“怎么了?”
  眉间缠上一抹困惑,似乎对见到的东西有些惊讶,“有人。”
  有人?难道还有别的入梦师?没道理啊,夏传虽然笨了些,可也懂得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道理,没必要安排另一拨人。
  也没听说过有人被困在老爷子梦阵里啊,靠,不会是护梦人吧!
  言书越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将长刀亮在身前,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
  手指反复握上刀柄,掌心冒着虚汗,没人懂她此时有多害怕。
  有人慢慢从黑暗里出来,停在刚好能瞧见的位置,兜了一身黑袍,看不清脸。
  “我们无心叨扰前辈,还望前辈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言书越高声喊道。
  海楼扭头看她一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和人谈判还不加条件,真是长见识了啊。
  “离开,否则死。”
  她的声音像含了沙子,有股粗糙的感觉,听起来有些刺耳朵。
  “前辈,只有一个选择吗?”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赖皮呢?海楼看她,心里还是对出现在眼前的人起了防备。
  那人应当是在盯着自己,言书越心想,看来自己才是目标啊。
  黑袍人没有说话,言书越兀自说了句,“如果是的话,那可能就有些难办呢。”
  倘若听不出拒绝意味的话,那她就是个傻子。
  她好似冷嗤了一声,身形移动很快,转眼便到自己眼前,黑袍下没有脸。
  “找死。”
  无脸人发出一句怒喝,手成爪状向她袭来,被身边人用短刀挑开。
  “退后。”海楼喝退想要上来前帮忙的人,提刀迎了上去。
  原来不是柔弱的女子,是朵铿锵玫瑰啊。
  “越姐,上啊,美人救美人,可是一件好事唉。”崔北衾在一旁打趣道。
  言书越摇摇头拒绝,“她不让。”
  “呵,难得见您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崔北衾转头朝战局看去,两人打的难分难舍,高手遇高手就是这个样子。
  “老大,你快看。”安顺的声音有些着急,拉扯着她的衣袖。
  正瞧着手里梦盘的言书越抬头,海楼和无脸人拉开了距离,那人手里祭出把长剑,通体黝黑萦绕着一股煞气。
  梦盘像是遇见克星一般不断颤抖,言书越手一翻把它收起来。
  看来真是遇上护梦人呢。
  海楼欺身上前,刀剑蹦出火花,暗暗在手上加力,张嘴小声问她,“你来这儿干嘛?不是说好不进来吗,你出尔反尔,大坏蛋。”
  那人用力挣开却被迫挨了海楼一脚,往后退了两步,余光瞧见她又攻来的一刀,抬手抵住顺势落在肩上。
  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四天以后是族内例会,到时必须参加,不能推迟。”
  顺着剑身往上滑,被她撤头躲过,不甘心又追了上去,短刀割烂了她的衣袍,黑色落在地上化成烟飘散。
  两人同时劈来一招,手上用力抵在一起。
  “我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用力挣开,海楼往后撤了两步。
  那人故意露出破绽,引得海楼上前,一剑割破她的耳垂,洇出一条血痕,自己也被刺破心脏。
  “那就好。”
  命门被击破,那人炸开成烟雾慢慢消散,海楼挥手搅去眼前浑浊的空气,有些呛人了。
  言书越注意到她流血的耳朵,所幸伤口不是很深,结了一层血痂。
  海楼把短刀还给她,指着刀尖上蹦开的一条缺口,含着歉意,“不好意思,给你弄坏了一点,不过放心,出了梦阵我帮你把它修好。”
  还在关心她耳朵伤口的言书越低头一瞧,更加难过了,拿着短刀左看右看,按照刀身宽度来算,都快接近四分之一啦,哪里是一点啊。
  深呼吸平复下心情,言书越把裂开的刀给她,说:“修好了再给我。”语气冷冷的,也难怪,弄坏了人家心爱的东西,难道还要人家笑脸相迎吗。
  别看她表面还能做到冷淡如水,实际内心早已暴跳如雷,天知道修一把这样的刀要花多少钱,贵死了。
  “好。”不过海楼还有一个疑问,“那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们一样把兵器缠在手腕或其他地方?拿着有些不方便。”
  手反拿着短刀在空中划了两下,有猎猎风声。
  像是听见什么奇怪的话,言书越用一种看傻妞的眼神望她,问,“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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