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很疼!
韩枭手指也被绳子勒疼了,呲牙咧嘴。
“我看谁敢进来帮你,今天非烧了这破木牌不可!”
不就显摆着有个好爹了不起吗。
烧了看他还怎么显摆!
“你——”
季清欢气到失语。
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红绳就得被扯断。
他脖颈也已经让细绳勒出一道深红印子,喉结是尖锐的刺痛感。
不行。
狗韩枭很快就要得手了。
会把他老爹做的无事牌烧掉,烧掉......
绝不可以!
季清欢清冽眉眼染上怒气,被勒的声线嘶哑。
“....是你逼我的,谁去告状谁怂蛋。”
说完,他扛起韩枭猛地冲向墙壁,瞬间转身。
把背上的人狠狠往墙上撞!
“砰!”
韩枭后背疼的发麻。
他眼尾跟着浮起猩红怒色,彻底恼了。
“我今天不夺过来烧成炭,算你这条贱狗——”
“!”
季清欢没等他骂完,一脚重踢到这恶霸侧腰!
“呃,”韩枭狼狈的往旁边滚出去,撞倒一枝青铜烛台。
“季清欢!”
这该死的贱狗出手真狠。
韩枭感觉侧腰骨头都快被踢断了,疼的直吸气。
“......”
季清欢抬手揉着被勒出线痕的脖颈,勒的眼眶都涨出湿意了。
但这点疼都抵不过此刻的怒!
“你简直是条疯狗,恶霸!”他眼眶泛红的吼韩枭,“一只普通木牌就这么碍你的眼?”
为什么非得烧掉?
他老爹喜欢木作品,可别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出城主府,全部葬身火海。
现在就剩这只木牌了,在冰天雪地里拿匕首给他雕的!
被匈奴烧完还得让韩枭烧。
为什么一定要烧掉,烧掉他的家,烧掉他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
季清欢外表一直都是清冽温润的。
看着冷酷接触起来却也是好脾气,好教养。
这是第一回被惹到神态都维持不住了,眼眶猩红凶相毕露!
他攥紧木牌,冷声朝地上躺着的阴鸷恶犬说。
“难怪你身边所有人都厌恶你!既没朋友也没家人,每天只能仗势欺人彰显你那点儿可怜的存在感,野心勃勃的王爷没给你做过这种东西,你嫉妒死了吧?”
“但嫉妒也没用,你永远都不会有。”
“缺爱又可怜至极的世子殿下!”
“......”
好狠的话!
韩枭听懵了。
正要起来的动作僵住,愤怒脸庞只剩惊愕和不敢置信。
他死盯着季清欢,咬牙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你喝酒断片儿我却都记得,你不就是嫉妒我有家人疼爱,你还想当我老爹的儿子....你做梦!”
想到韩枭要把木牌丢炭盆里烧掉。
季清欢恨不得追过去一脚踹他脸上,忍了忍站着没动。
“你没有的就不许我有?”
“那要叫你失望了,我爹给我做的远不止这个木牌,从小到大我每年都得收好几个,能摆满一屋子!全都是我老爹一刀一刀用心雕刻出来送给我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有。”
“!”
第73章 互相戳痛处,看谁比谁疼!
“——哈。”
韩枭终于反应过来了。
肉体的疼和心底的疼全然迸发,他癫狂的笑出声!
一边红着眼圈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他笑着摇摇头走近,盯着季清欢问。
“一屋子的东西?在哪呢。”
“......”
季清欢瞬间黯然。
被匈奴烧掉了。
没有了。
看季清欢不说话,韩枭又说。
“知不知道你们城主府烧了多久?整整两天。”
“七八个貌美的小丫鬟尸体赤裸,匈奴走的时候就把她们插在你爹做的木桩上,尸体还是我们埋的。”
“或者,你想不想去那片残骸看看?”
“想必你们季家军那些人尸臭正浓啊。”
“!”
季清欢听的好疼。
他垂眼,睫毛颤抖不停。
当时匈奴攻城势猛。
跟着逃亡的孤寡病残伤,他们都拼尽全力保护的很好。
可那几个丫鬟却从队伍里偷跑回去,只因听说要逃亡,想多拿些财物傍身。
就再也回不来了。
尸臭,季家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们。
....心脏疼,丝丝缕缕的痛感来势汹汹!
从前只以为书里那些撕心裂肺的描写,都是夸张,现在才知道心脏这个器官真的会疼啊。
怎么办。
季清欢疼的喘不过气,整个人都呆滞住。
他气急之下戳了韩枭的痛处。
却忘记他自己的痛处更多,也更疼!
“还有——”
韩枭眼眶也是红的,稍微颤抖的嗓音透着一股森冷笑意。
“....父王确实忙碌顾不得我,可他至少长寿?”
“你别忘了,季沧海正给我韩家当走狗呢,终日冲锋陷阵他早晚得死在匈奴刀下,早晚的事儿。”
“......”
好歹毒的诅咒。
季清欢惊愕抬头!
看着这张脸瞬间气的煞白,韩枭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