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嫌弃道:“你这么喜欢钻洞不如别住房间了,我叫人给你盖间狗窝?”
  “!”赵钰慈吓得脸都白了,浑身直发抖。
  很快就感觉身下忽然涌现剧痛!
  是阉他时用的麻药劲儿已经褪去,热烘烘的尿液流过伤口时带出一股极其尖锐难熬的疼,全都让他清晰感受到了。
  “啊!啊!啊!”
  “疼!疼啊!救命,救救本宫,季清欢——”
  赵钰慈瞬间就被疼疯了,连韩枭在场都顾不得!
  他浑身颤抖着抽搐就像羊癫疯发作,嘴里不停的大喊大叫着,模样渗人。
  季清欢吓得后退一步,转头问韩枭:“他会活活疼死吗?”
  “....不会吧,”韩枭也蹙眉,“我没挨过一刀我哪知道。”
  “......”
  两人对视着互瞪几秒,韩枭的耳朵终于不堪折磨!
  他不耐烦的朝门外吩咐:“去找个医师来,给他把麻药敷上别让他嚎了,再敢嚎就把嘴堵上。”
  “是!”候着的小厮应声。
  季清欢还小心的往桌底看着,怕赵钰慈就这么疼死了。
  但韩枭等不及的直接拽起他手腕,迈步往外走。
  “别磨叽了,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什么?”季清欢猛地被扯动。
  柳枝刚抽过的部位跟着泛疼!
  当即也顾不得细问韩枭为什么找他喝酒,赶紧迈步跟过去,省得被拖着走更受罪。
  心里咬着牙骂——
  该死的狗韩枭,简直没有半分同情心。
  敢情没疼到他自己身上!
  “......”
  第35章 白玉盏,梅子酒
  燃着暖炉的亭台里。
  窗台都悬挂着厚绵帘子挡风,虽说是白天,屋里也点着烛台照明。
  两个小厮把热腾腾的卤菜和酒水摆好,就掀起门帘从门洞离开了。
  走的时候,韩枭还吩咐他们站远一些,不准靠近。
  季清欢一袭黑衫盘腿坐在软榻上,屁股下有三只软垫。
  他正警惕的看着韩枭,防止这人又有什么幺蛾子。
  “....噗。”韩枭又笑,支在乌木矮桌上的手臂直抖。
  季清欢:“?”
  “你头上顶着两只红鼓包还凶恶瞪着我,更好笑了。”韩枭忍俊不禁,直直望着对面人的脸庞。
  两人是盘膝对坐,周围还摆着两对一米多高的烛台。
  烛芯在遮着窗户的亭台里,基本不摇曳,暖色光线稳稳映照在两人身上。
  室内也安静极了,小小亭台像是隔绝了外界所有烦扰。
  季清欢看他从早上笑到现在,懊恼蹙眉。
  “还不是拜你所赐,才住进王宫两天我落得一身伤,头也疼,屁股也.....”
  不说了,丢人。
  “这些能怪到我身上?”韩枭不爱听了,挑眉道,“脑袋的伤是你偏说饮茶能砸伤额角,我好心出手帮你挥开茶盏,你还不许。”
  “屁股就更不关我的事,谁叫你存心想害我!”
  季清欢本来要下意识反驳,但想想自己确实亏。
  于是他脱口而出:“我若没有被你关在宫里,能受这些伤?”
  “呵,”韩枭冷笑,眸子抬起看季清欢,“你若没进青源城,想必此刻胳膊腿儿都不完整了,又何止是这些伤。”
  ....是。
  韩王如果不开城门放他们进城,如今城门外的匈奴估计正在吃孜然炙烤人肉。
  季清欢垂了眼,闷闷的说。
  “那也是你父王奸诈,故意给太子送信引到东部来。”
  “这话好笑,难道太子不登门求救,季将军就能看着匈奴进军坐视不管?”韩枭说,“与其叫他只领两万季州兵将跑去京城送死,还不如跟我家结盟。”
  难道不是这个道?
  “......”
  季清欢笑了笑:“世子能言善辩,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不说了。”
  韩王又不是以‘结盟’二字邀约,是用手段强行逼迫季沧海给他卖命。
  这根本就是有所图谋,却叫韩枭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罢了。
  韩枭的思维总有许多歪。
  能将趁着国难关头捡便宜,说的像韩王对季家施恩深重似的。
  要不是季清欢深受其害,还真就被韩枭绕进去了!
  假如将来有机会,他会让韩枭知道什么叫结盟与平等,现在议论就只会吵起来。
  一旦吵急眼了,受伤的还是他。
  “不说就不说,我喊你来也不是为跟你说这些的。”韩枭嘟囔一声。
  桌上摆着一只撕好的荷叶香鸡,还有卤牛肉和一些素菜。
  两人的羊脂玉酒杯里都斟满了红梅子酒,酸甜果味和酒香融合的很好,营造出一种叫人极其放松的氛围。
  韩枭夹起一块卤牛肉放进季清欢碗碟里,示意叫他随便吃。
  他自己先灌了两杯梅子酒,也开始朝桌上的卤菜动筷子。
  一时间就只有筷子和碗碟的磕碰轻响,周围安静极了,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丫鬟们忙碌悬挂红绸的声音。
  季清欢刚开始没动筷子。
  但看坐在他对面的人吃相很香,这才跟着动筷。
  他早膳就啃了几个包子,现在也饿了。
  不久前是被太子身上那股味道,熏的没胃口。
  “啧,”又是两盏酸甜微涩的酒水入腹,韩枭舒适微醺的眯着眼,往自己指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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