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管家站在门口,语调冰冷,“墨少让你今晚去地下室等他。”
  宋淮之没有说话,转身朝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刚迈进地下室的门,一股凉意瞬间迎面袭来,潮湿的空气,昏暗的灯光,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这里的阴暗。
  这些就是他宋淮之的生活,他堂堂影帝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两年时间。
  他背靠着铁笼慢慢坐下,腹部的疼痛没有一丝好转,肘关节处也在往外渗着血迹。
  墨景睿满身酒气的走进地下室,已经是六个小时以后。
  宋淮之鼻息间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身体不自觉朝后躲去。
  醉酒的墨景睿,是宋淮之最惧怕的。
  “宋淮之,你今天是想杀了周佳年对吗?”
  “你知道在墨家整死他,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
  宋淮之太过于惊恐,并没有发现墨景睿说的是恨他。
  按理说,以墨景睿在海市的身份地位,有周家背景的支持只会对他有利,但失去周家,还有张家,李家,对他来说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他为什么要说宋淮之会恨他呢?
  宋淮之害怕的摇头,“墨总,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他。”
  墨景睿在他眼前站起,仰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不想杀他?想弄残他?”
  宋淮之确实是这么想的,一百四五十迈的车速,撞到山壁上,非死即残。
  但事情没有实质性发生,他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想法。
  “不,我没有。”
  话音刚落,墨景睿拉起宋淮之的衣领,将人拽进一间密室。
  他今天要彻底打服宋淮之,让他永远不敢再生出报仇的想法。
  “宋淮之,以后你还敢不敢再动周佳年了?”
  墨景睿用威胁的口吻询问着,宋淮之用沉默回应着。
  ...
  墨景睿离开的时候,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宋淮之被关在密室里,超过二十几个小时,他的双手已经因为不过血泛起青紫,浑身冰凉,像是一具尸体。
  宋淮之望着紧闭的门,干裂的唇角勉强勾起一抹淡笑。
  或许这样死了也好,他便能真正解脱,再也不必简单哦啊墨景睿。
  唯一的遗憾,就是死相太难看。
  墨景睿深夜坐在沙发上,询问管家,“宋淮之今天怎么样?”
  管家先是一愣,随后如实禀告,“您不是说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地下室吗?”
  墨景睿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他快速起身,朝地下室走去。
  推开门迈下台阶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慌乱的跳动声。
  宋淮之已经被他绑起来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墨景睿惶恐不安的站在密室门口,胸腔剧烈起伏着,他不知道推开这扇门会看到什么。
  只要想到宋淮之有可能发生意外。
  推门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铁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墨景睿大脑瞬间一阵空白,头皮发麻,伫立的双腿好似有千万斤重。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难以置信的走进密室,血腥味迎面袭来。
  墨景睿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害怕失去宋淮之,害怕宋淮之会以死亡的方式离开他。
  “宋淮之”
  他轻声唤着宋淮之的名字。
  寂静的密室,没有任何回答。
  第三十一章 心疼
  墨景睿赶忙过去扶起宋淮之。
  确认宋淮之还有的呼吸,才终于将提起的心放下。
  宋淮之冰冷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终于握住救命稻草。
  “冷,好冷。”
  他轻声的呓语着,没有意识的将身体蜷缩,想要保留住仅有的热源。
  墨景睿立刻将人抱起,带离地下室。
  墨景睿用热毛巾擦拭着宋淮之身上的血迹,宋淮之的皮肤白皙如玉,又带着霜雪的寒凉,宛如天地间最纯净的存在。
  只是这份纯净早已被打碎。
  墨景睿看着他身上的伤,那股不知名的感觉再次袭来。
  心疼。
  他不想宋淮之再受到任何伤害。
  墨景睿从小到大只心疼过一个人,他的母亲,可他的心疼,往往会给母亲带来更大的伤害。
  那颗原本炙热的心,如今早已变得冰冷。
  六岁以后的他,再也没有心疼过任何人,甚至抗拒这种感觉。
  他的人生只剩下掌控两个字。
  遇到无法掌控的人,就用一切手段去压制对方。
  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
  看着宋淮之安静沉睡的脸,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毒箭一般袭击他的脑海。
  如果宋淮之能一直沉睡下去该多好。
  不会逃走,不会顶撞他。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梁家铭背着金属质地的医药箱出现在门口。
  墨景睿心底升起不悦,他冰冷的视线在粱家铭脸上一扫而过。
  “你们医院是没有别的医生了吗?”
  梁家铭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看似恭敬,实则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夏医生是我师哥,他嘱咐我给宋先生看病的事,必须保密。”
  夏医生是墨景睿的朋友,兼顾墨家的私人医生,他最近在国外进修,一时半刻还无法回国。
  墨景睿和宋淮之的身份都特殊,只能安排他最信任的师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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