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到陈诗予三人前后出去,这一处观景的室内便只剩翁思妩和梁寂鸾两人。
如同特意为他们腾清净,外边把守都退到另一方,看紧入口不让其他人来,翁思妩回头就只留意到来时路上的青松绿草,以及空无一人的幽静。
她屏着呼吸,觉得这里越发安静,梁寂鸾也不叫她,像是要将她故意晾着。
而翁思妩刚见识过他是怎么不温不火教训陈诗问等人,又思及宫中传闻的他的手段,一时不敢主动开腔,万一言语有失,她可能也要被打发到湖里看萤石。
她很想走,鼻息里一直窜入梁寂鸾身上的气息,浑似勾引,从刚才就对她颇有影响,对她神智作乱。
只是因为旁观处理陈诗问一事被分散了注意力,现在感官都回笼了,又只有他们二人在,翁思妩的感觉就更明显
了。
就在她想撤退时,梁寂鸾终于朝她抬眸看过来。
他坐在案台边的椅子上,“怎么不说话?”
翁思妩冷不丁打了个颤,似受惊一般,娇眸扑闪,答非所问,“我,我也要去吗?”
气氛静了一瞬。
梁寂鸾:“去哪?”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见对面远坐的人没有不悦的迹象,翁思妩拂着心口,赧然道:“我以为,是让我也去看萤石。”
透过窗,翁思妩已经发现湖上多了一艘船,丁松泉和陈家兄妹都在上面。
帝王特例的嗓音似乎被取悦到了,“那你想去吗。”
扑通一声,一个人影掉了下去。
翁思妩白着脸摇头,“我不想,我不会戏水的,阿兄。”
这回她的口齿清楚,不像之前含糊地像把他的称呼含在嘴里,现在四下无人,鸦雀无声,翁思妩的讨巧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递进梁寂鸾的耳朵里。
而且她在惊吓之际,呼吸变得急促,胸脯起伏,不停细喘。
旁人喘到没什么,但翁思妩是个美人,她及笄了,适婚年龄,正适合婚配嫁人,且还是陈太后招入宫的。
也许陈太后在殿里和韦伯侯说的话,不过是蒙蔽他的障眼法,这样动不动就含情,两眼水汪汪的女子,是用来招揽他的。
如今朝中势力,尽数被梁寂鸾掌控,先皇故去,帝王又未娶妻,太后在后宫算是独大,前朝又无话语权。
母子二人关系僵硬,势必要用外力前来安抚调和。
美人计是再好不过的人选,梁寂鸾审视着像发了高烧,琼鼻樱唇,眉色如黛,眼神迷离透着清热熟美的翁思妩。
清眸幽暗,忽地离开座椅,朝那道细得不能再细的腰肢伸出了手。
第9章 咬禁忌。
翁思妩神思还是清明的,但是她的腰软了。
她在克制着冲动,紧贴着墙壁,让自己不要朝中心坐着的那道身影靠过去,很难说她为什么会觉得梁寂鸾身上的气息那么吸引她接近。
听他讲话,她会觉得很好听,却忘了就是那道嗓音说着“诗问应该会喜欢看水吧”,就将人打发去湖里。
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待一会就要露馅了,只要远离了梁寂鸾,她就会恢复正常。
但是朦胧中,她看见梁寂鸾起身了,从那边走过来,翁思妩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直到她腰一软,身上多了一股用了劲却不会伤及她的力道。
才知她已经因为双腿酥麻而靠着墙壁滑下去了。
是梁寂鸾伸手稳稳地把她捞了起来,铺面而来的气息让翁思妩仿佛置身笼子里,四面八方被堵住去路。
她完全放任自己的腰肢瘫软在梁寂鸾的臂弯上,墙都靠不住,眼皮泛起花瓣似的雾红,她嘴唇微张,开开合合,却吐不清一个字,听到的全是喘息。
梁寂鸾根据她的口型辨认出前两个字,“阿兄。”
陈太后认翁思妩为义女,又请封,让她这么称呼他,翁思妩这个公主确实很听话。
接着,梁寂鸾胸膛被轻拂了下,翁思妩好似想站起来却动不了,她一直在无声说着什么想让梁寂鸾低头。
神情难耐又无助,而梁寂鸾依旧铁石心肠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她的异色,没有下一步举动。
直到胸膛上传来像猫爪一样挠他的动作,隔着衣裳,那几根玉指因为不能得偿所愿捏成了拳头,梁寂鸾好似听见了一声啜泣。
他这才开恩把人扶正,举起她的手臂,让她无力的腰身紧贴墙面,凑近了低头。
梁寂鸾:“你想说什么。”
刚刚还念念有词含糊不清的翁思妩却因他猝然地接近,忽然像点穴一样噤声,梁寂鸾脖子上不知何时摸上来一只细腻手腕,将他勾住。
肌肤微凉,软嫩如脂。
心中那道想法直接成型,梁寂鸾纹丝不动,清缓地道出她的姓名:“你在做什么呢?翁思妩。”
陈太后为她请封,是陈太后的决定。
义女也是陈太后认的,什么阿兄阿妹与梁寂鸾都没有关系,连接人入宫都是陈太后自作主张。
梁寂鸾话音里透着淡淡微凉的戏谑之意,“你好像,也不怎么通规矩,她就是这么让人教导你,选好投怀送抱的时机……你”
剩下的话截然而止葬在喉咙里,后颈上的皮肉被咬住的痛楚和酸意快速回传到梁寂鸾的身体里。
那是他的腺体,一生之中非命定之人绝不能碰的禁忌之地。
翁思妩在梁寂鸾靠近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了他身上最吸引她的就是脖子的位置,她怀着像发现秘密一样的窃喜得意,忘了分寸,只想狠狠还击一下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