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靳斯年:“你之前也从来不会跟我这么讲话。”
  连时间都跟着留白。
  棠妹儿默了一瞬,别开眼,她低头看着手里花纹繁复的缸体,专心用目光描绘上面的条线。
  靳斯年一把拿过烟缸,雪茄按在里面,一整个撂在桌上。
  好像已经不知道还能再做点什么,他起身迎向她,将她囚困于双臂之间。
  靳斯年说,“许冠华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不要再闹,嗯?”
  他双臂再度用力,身体被紧束的压迫感,切切实实。
  她半仰着头,“那就翻过去,我听靳生的。”
  能感知到问题,但无法触及到问题的本质,全然的无力感在作祟。
  靳斯年目光幽深几分,一手揽腰,一手挑高她的脸吻了上去,呼吸与呼吸相融,但她的唇有些冰,他含了好久,才把它再度温暖起来。
  好像最后的火种般宝贵。
  分离些许,靳斯年捧着她的脸,垂头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什么,又对什么不满意,下次直接告诉我,能给你的我不会吝啬。”
  第59章 撞吉日“对,我猪狗不如。”……
  手掌卷起,又展开,控制不住地心颤,使她再次抬手,回抱过去。
  靳斯年呼吸微重,似乎在这无声片刻得到回答。
  “我很想你。”他捧着她,“我走了这么多天,你呢。”
  不给她一丝回避的机会,她与他面对面,如果要承认,也只能闭上眼,才能不显得自己更软弱。
  “我也是。”
  看不见,但感受得到,靳斯年的气息靠过来,轻如羽毛的吻,扫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落在她的眼皮上。
  细微的痒,还有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准备一直都不睁开眼看看吗。”
  忽然她被一把抱起,短暂的走动后,脊背微凉,她被置在炭灰纯色的床褥间,身体微陷,靳斯年撑住大部分身体,悬于她上方。
  他微微歪头,单手扯松领带,“帮我摘掉。”
  棠妹儿依照指令,目光只到他喉间,伸手,做过很多次了,这个动作她做得轻巧而熟练,可还是会无端紧绷。
  当丝绸面料抽出衣领,细腻的摩擦音,瞬间叫她潮湿。
  靳斯年不应该知道的,但他的眸色变深了,每一次他在这件事上最沉迷的时刻,就是这样的表情,既需要,也被需要。
  合身的那一刻,她心中褶皱,被他一寸寸熨帖、掌控。
  他说:“mia,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爱你的,而你又是多么热情地在回应我……”
  他还说:“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契合,你是我的,重复一遍,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需要竭力稳住,才能让声音不会更破碎,棠妹儿抱着他,一边重复一边叹息。
  算了吧,翻过去这一页吧。
  实在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太迷人,背靠它,她几乎得到了一切,从没落空过什么,偶尔的失望,只要她肯低头,事后也都得到了弥补。
  毋庸置疑,靳斯年一直是个好情人好老板,就好像,赢钱的时候,赌徒绝对不会离场——棠妹儿还想再搏最后一把,看能不能赢到她心底最渴望的结果。
  黑夜即将降临,爱的微光,忽然变得盛大,再等等,也许可以照亮整个世界。
  短暂的分离对催情有奇效,他们在休息室里来了好几次,因为太痴缠,身体不想分开,索性在这睡了一夜。
  床褥乱七八糟不能看了,棠妹儿前一天的套装也不能穿了,扯散在地毯上,昭然昨日的混乱。
  靳斯年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胸|衣拦路,他没有跨过去,而是弯身捡起。
  靳斯年从后面勾住棠妹儿的腰,抬臂,黑色系带往她镜前一挂,“这么快穿好了?”
  棠妹儿脸颊微微发热,快速扫了一眼那块布料,“一会儿同事们来上班,我出去的时候和他们碰上不太好。”
  她对镜正在戴珍珠耳钉,头微微侧着,双手对付一颗细小的钉扣,正是关键时刻,靳斯年偏要去亲她脖颈。
  “不要,好痒。”她不自觉耸起一边肩膀。
  靳斯年淡笑着,他亲她躲,亲到才收手。
  “晚上一起吃饭?”他问。
  棠妹儿回答:“嗯。”
  “想吃什么?”
  “我都行,靳生决定吧。”
  靳斯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看着她戴好一边,又戴另一边,忽然说,“把头发留起来吧。”
  话题跳转太快,棠妹儿笑容凝滞了一下,“为什么又要我留起来?”
  “还是长头发看起来更温柔。”
  棠妹儿笑了笑,“不想留了,我都习惯短头发了,这样也挺好的。”
  她抬眸去看,可以从镜中直直看到男人的眼睛,暗藏叫人看不懂的深色。
  片刻,靳斯年平淡一笑,“随你了。”
  ——
  又是认真工作的一天。
  许冠华走了,但他留下来的摊子实在太大了,棠妹儿和另外一名律师,把他的工作拆分掉,各自认领了一部分,刚刚确定好工作量,就到下班时间。
  办公室的门开着,棠妹儿扬声叫,阿仁。
  “帮我联系这张纸上的几个负责人,明天早上叫他们来我办公室,我要认一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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