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棠妹儿脚底虚浮地走过去,手指扫过琴键般,“刑具”轻轻晃动,粗细长短不一的鞭|子、锁链,一样一样,手柄上刻着手作小字——mia。
  她的名字。
  棠妹儿打了个激灵,她转头看向靳斯年。
  他脱掉外套才开口,“你总强调唯一性,喜欢独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没人来过这间房,这些,都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
  棠妹儿心口发颤,再怎么倔强强撑,声音泄露慌乱。
  “……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今天带我来,只不过是靳佑之给了你借口,让你再一次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控制我,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丝毫不受她情绪的影响,靳斯年从衣架上摘了一套中规中矩的白色,扔到沙发上,“把这个换上。”
  棠妹儿不肯,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靳佑之那天发生的事,我都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靳斯年打断她,甚至没有抬头,他在架子上挑选着,“上次说的尾巴,就选白色吧。”
  ……
  房间门口处,一堆女人衣服里,丝|袜已经扯破,上面叠压着黑色皮质的男士手套,凌乱且一团糟糕。
  被聚光灯拢住的沙发上,同样糟糕的,还有棠妹儿本身。
  她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撑在靳斯年肩膀上,苦苦坚持,不肯下落。
  “不要了,可不可以。”
  “不行,这才刚开始。”靳斯年不着急,也不强迫,“等你习惯了,就能感受到乐趣了。”他就这么安静地等着,看到棠妹儿额角慢慢渗出的汗,他甚至细心替她擦拭。
  拿过手术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替她别过碎发,无尽温柔的目光,一寸一寸阅读她表情。
  棠妹儿为了参加酒会而精致勾勒的妆容,此刻已经发糊,唯独一双艳唇,紧抿着。
  下方,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下来,搭在靳斯年的膝盖上。
  始作俑者,就是那条尾巴,手掌一般的长度锲进去,哪怕是极小的幅度,与靳斯年同进同出的节奏,让棠妹儿几近崩溃。
  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就是。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了靳斯年的玩具,他高兴了,就玩两下,不高兴了,像今天,玩得更狠。
  比屠杀还要灭绝人性的玩法,早已超过靳佑之那个吻的犯下的罪行,这算什么惩罚,靳斯年分明是恨她。
  不顾一切的、必须见血的恨。
  棠妹儿想到这里难过极了,身体痛,心里更痛。
  她的爱是不能见光的露水,性却遇到铺天盖地的大雪,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可能今晚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棠妹儿低头,再仰头,挣扎变得徒劳。
  最后,她再次结结实实跌回靳斯年为她设好的陷阱,那一刻,利刃穿刺,心里的疼压过身体,连呼吸都被暂停。
  聚光灯下,尘埃乱飞,空气却安静了。
  棠妹儿注视着靳斯年,“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呢?”她以前就有这种疑问,到今天才知道,“我是鞋子,是玩具,还是你安插在谁身边的棋子?”
  靳斯年眉眼一顿,“没错,你是鞋子,是玩具,是我的棋子,这都是你的身份,所以呢,你不愿意?”他神情泰若,但置于她身体的物,却愤怒地又大了两分。
  棠妹儿可以明显感受得到,一波浪潮再次刚好赶到。
  不得已闭嘴,她仰头,贪婪享受过这一刻,再抬头,她眼圈已经红了,“这个时候我还会被你蛊惑,还会对你痴迷,我觉得自己可悲极了,可你应该很得意吧,用这种事可以一直一直控制着我……”
  “是啊,你看你,被我控制得多好。”靳斯年笑,撩动她尾巴的动作无比轻柔,可一翻手,狠狠一送。
  铮然一声,理智绷弦。
  棠妹儿被彻底击|溃。
  男人还穿着黑色衬衣,领带解开挂在颈间,那一刻,恨意占据大脑。
  棠妹儿握住领带,一把勒上靳斯年的脖颈。
  “靳生教我的,这一堂课,什么叫控制。”她两只手腕交错,发力,将领带拉紧。
  要把人勒死吗,她对自己在做什么完全没有概念。
  靳斯年被勒到仰头,表情冷淡的他,眼底却闪过一瞬的惊喜,“你进步了,mia。”
  身体忽然掀起新的期待。
  他动,一边动,一边问她,“你是不是开始恨我了?”
  棠妹儿愤恨地拉紧领带。
  “对,我开始恨你了。”
  靳斯年释出一声笑,仿佛嘲讽众生。
  棠妹儿:“你明知道靳佑之在激你,他吻过我,但那个吻,在你和我之间不具备任何意义,你知道的,还有我的头发,我那么喜欢我的头发,可你还是让我剪掉,原本我以为你是真的想看我短发,可今晚我才知道,原来你只是在和靳佑之在较劲……”
  她的身体在受害,双手却在杀人,这感觉很矛盾,可直冲头顶的肾上腺素,早已叫人失去理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难道,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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