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好过分。”唐纳言的唇湿热地压在她耳廓上,毫不掩饰地说:“我总想对自己妹妹做这样的事,我简直是个混账。”
  微凉的夜风涌进来,庄齐湿着眼睛看他,想要把他的样子再看得清一点,可又忍不住去吻他,也想多闻一闻他情热时的气味。
  她这一系列直白的主动,让唐纳言很难控制得住,每一下都顾及不到她了,他自己也很快就败了阵,身体凉下来时,仍抱着她不停地吻。
  后来庄齐去洗澡,看见小腹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像红色香珠一样排列着。应该是唐纳言在抽皮带的时候,被金属搭扣刮伤的,他那一下子进来的太急了。
  她要带着哥哥留下的印记走了呢。
  耽误得太久,唐纳言已经在外面催她:“小齐,还没洗完吗?”
  “洗完了,马上就出来。”
  庄齐扭过头,洁白的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庭院里黑惨惨的。
  月落乌啼,其实谁都是无可奈何的,对吧?
  第50章 是真的
  隔天清晨,唐纳言照例起得很早。
  他换上衣服去跑步,绕着公园跑完几圈,回来洗澡。
  换好上班的衣服,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庄齐还睡得正香。唐纳言坐到床边,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温柔地印了一个吻,“我去上班了。”
  庄齐迷迷糊糊地嗯了声,“早点回来。”
  他开车出去,小区门口出了桩事故,双方争执不下。
  唐纳言小心地绕开了,一到办公室,开了电脑,先把昨天签收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分门别类放好。
  十点集团开例会前,他要把这些都送到夏治功桌上。
  今天这个会,别的事情都不重要,最关键的一项,是要宣布他的调令。这件事已经瞒得太久,中间又一波三折,差点成了场空欢喜。
  但夏治功非得铺垫半天,正事说完了,又开始谈他十七岁参加工作,是怎么样地奋发进取,半工半读地上大学,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底下听得打哈欠,付群往唐纳言这边靠,“这干嘛呢?把例会当成他的个人励志宣讲了?我部门里还一堆事,谁有空听这些。”
  唐纳言抬着一支笔,笑说:“就听吧,难得他不骂人。”
  “也是。”
  到最后,那一张薄薄的纸念完,唐纳言都没什么反应,很坦然地贴出去公示。
  走出会议室时,身边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纷纷道喜,他也只点头回礼。
  夏治功看他这么平静,笑了下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捏得稳瓶儿的,好像跟你没关系。”
  唐纳言说:“可能最近太忙了,有点累。”
  “抓紧时间交接工作吧。”
  “好的。”
  唐纳言对庄齐起了疑,是在午休时间过去后的两小时,发出去的消息没人回。
  她再怎么睡,也不可能睡到下午还不起来。
  他打电话给左阿姨,问庄齐醒了没有。
  左阿姨说:“她醒了呀,一早就起来了,拖着个行李箱出了门,我问她去哪儿,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上了辆车就走了。”
  唐纳言心里的感觉很不好。
  小齐很少独自出行,按她那个性子,打算去哪里玩的话,早憋不住就说了,怎么会临时要走的?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拨给了叶静宜。
  小姑娘一句话就浇灭了他所有的侥幸。
  静宜吞吞吐吐地说:“纳言哥,她......她去美国留学了,今天的航班,都.....都已经起飞好久了。”
  唐纳言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不可能的。
  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那么乖巧的妹妹,昨天晚上还黏在他身上吻他,今早出门还让他早点回家,她怎么会跑去美国!
  隔着手机屏幕,静宜都被那份地动山摇的威势吓到,她哆嗦地说:“是真的,那天她就和我道过别了,让我别告诉你,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就......就是这样。”
  “还不回来了?”唐纳言听后,在那样心绪翻涌的怒气下,竟然还恍恍惚惚地笑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生气到了极点,反而一连说了几个好。
  弄得叶静宜都以为他神志不清了,赶紧说:“纳言哥,你自己当心点身体吧,我挂了。”
  长大了,她真是长大了。
  都能筹划这么周全的事了,瞒他瞒得死死的,自己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走,什么都不留恋了。
  那他呢?他怎么办?
  她自己先要来爱他,把他弄得神魂潦乱了,又头也不回地消失,留下他一个人。
  是不是以后都要独自待在漆黑的夜里头,对着天边那一盏再也亮不起来的月光,就这么孤伶伶地站在窗边盼着她、想着她,回忆他们抵死缠绵过的那么多日日夜夜?
  唐纳言从未感到如此灰心、无望又痛苦。
  他做错了什么,需要给他下这么重的一道处罚?
  那天在病房里,不是很严肃地告诉过她,不许离开他的吗?
  为什么答应了他又反悔!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为什么就是不听他的话!
  唐纳言猛地抬头,一气之下,把手里的笔狠狠掷了出去,砸在雪白的墙面上,四分五裂地掉了下来,白色粉末簌簌地落。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交叠在一起,撑在他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安静明亮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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