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凝视着裴远的影子，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轻巧解开睡衣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哗啦——
  悄然滑落至地。
  裴远疑惑：“在这儿？”
  韩憬转过身，目光含笑：“只要在你家，哪儿不可以？”
  此时的他们不需要前戏，不需要氛围，微醺的醉意，赤.裸的身体，足够成年人彻底释放欲.望。
  两人卷在窗帘里，隔着一层轻纱，韩憬趴在落地窗上，被裴远紧紧抵住，以至于说不出话。时间久了，她感到双腿发软无力，几乎支撑不住，像一颗软糖般即将滑落，被裴远一把捞起来，躺倒在沙发上。
  “小憬。”急促的喘息中漏出低沉的呼唤。
  韩憬断断续续应声：“嗯……”
  裴远手扶着她的腿，“喜欢李长旭么？”
  “不……不喜欢……”
  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脸。
  “喜欢裴远吗？喜欢裴老师吗？”
  “我，我不喜……啊！”
  话音未落，裴远掐了一把她的大腿，“重新说。”
  韩憬咬紧牙关，手指在他背上胡乱抓挠，“喜……喜欢……”
  裴远嘴角勾起。
  韩憬：“喜欢和裴老师做。”
  裴远：“……”
  这小孩。
  -
  韩憬又是被裴远抱着去洗澡的。
  进淋浴间时，她已经困得不行，全靠裴远连哄带骗才乖乖进去。
  指针悄然滑向凌晨四点。
  她忽然醒来，下意识翻身摸索，却扑了个空。
  人呢？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
  她支着酸软的身体起来，为了不发出声响没穿拖鞋，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门框上，向外望去——
  裴远靠着沙发睡着了。
  茶几上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他穿着黑色丝质睡衣，无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的轮廓在灯光下更加分明。
  手里还捧着教案。
  工作狂。
  她不禁笑了笑。
  差点忘记了，裴老师还要备课。
  不然她明天听什么。
  原本只需自己回房便可，但不知着了什么魔，韩憬悄声走到他身旁，捏着架子取下眼镜，把电脑合上，扶着人躺下，取来毛毯盖上，掖好边角。
  一把年纪，可别累坏了。
  第5章 吻痕
  韩憬是被厨房间的动静吵醒的。
  她闭着眼，用被子遮住头，不想起床。
  裴远系着围裙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拉起。
  “十点有课呢，快起来。”
  于是她被迫早上七点吃早餐，搭上教授的车回学校。
  一路上保持沉默。
  白天没有晚上的疯狂迷醉，阳光一洒下便回到了正常生活，以致于一回想昨晚的场景，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些尴尬。
  为缓和气氛，她上下打量裴远一番，灵光一现：“裴老师，你今天怎么穿的黑衬衫啊？”
  裴远稍稍侧首，余光瞥向她，“白衬衫太透了。”
  “是吗？”韩憬目视前方，“但你昨天穿的就是白衬衫。”
  裴远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背上都是你挠的印子，怎么穿白的？”
  韩憬：“……”
  再也不没话找话了。
  “你突然这么叫我，还挺不习惯的，”裴远偏头看她一眼，“以后白天还是叫我全名吧。”
  韩憬淡淡“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脸颊微红。
  每回裴远换上这身成熟装束，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儒雅沉稳，无框眼镜一戴，谁看了都想叫一声“裴老师”，也不怪她下意识这么喊。
  车停靠在西门，裴远转过头问她：“今晚还来吗？”
  “啊？”韩憬差点呛到，“天天来啊？我最近要复习，快期末考试了。”
  “噢……”
  裴远意味深长地应了声，耸了耸肩，“那你去吧。”
  韩憬看他一眼，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远坐在车内，目送远去的身影，沉默片刻，自言自语道：“期末……复习？”
  -
  回宿舍的路上，韩憬走得很慢，脑海中浮现出裴远为她挑番茄酱的情景，还有那个肆意放纵的夜晚，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放松，哼起了小曲。
  想到待会就要看见和自己半夜厮混的男人在讲台上讲课，以及校园墙上那几百条评论，就感觉有些刺激，又有些不安。
  万一他们的床伴关系被曝光，外界会如何看待裴远？
  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情况想。
  “韩憬。”
  李长旭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谈谈。”
  韩憬没有耐心和他交流，冷冷道：“我跟你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
  “结束？”韩憬正要走，却被李长旭伸手拦住，“我还没点头呢，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让我在我兄弟那的面子往哪搁？”
  韩憬理理外套，面无表情：“谁管你。”
  “你！”
  李长旭脸色骤变，手指向她，“你，你有新男朋友了？”
  韩憬：“没有啊，你胡说什么？”
  “那这是什么！”他指着她锁骨的方向。
  韩憬低头一看，发现一小块深红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