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花期”的影响,花玦衍的身子很快就燥热起来,呼吸也变得逐渐急促。
  他侧过身子,倚靠着墙缓了缓,调整有些紊乱的气息。
  紧接着,花玦衍翻墙入了都主府。
  他此刻这个样子,万万不能被更多人撞见,当务之急,去找黄既之才是正事。
  找到黄既之,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万幸的是,没一会儿,花玦衍便在自己的院子正门口发现了他。
  花玦衍立即从屋檐落下,拍了拍黄既之的肩膀,黄既之警惕地向后一步挪开身子,偏头看向落下之人。
  “你……”看清面前的人是花玦衍后,黄既之的眼睛难得睁大了一些。
  花玦衍匆匆丢下一句话,便快步走入自己的院子,关上正门,“叙旧的话,明天再说。替我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他们之间,无需多言。黄既之方才瞥了一眼花玦衍的面色,便知他是“花期”到来。
  所谓“花期”,是北域各类花族特有的经历,自一千岁开始,每千年会经历一次。“花期”来临时,如同饮下春药,体内燥气涌动,使得感知被放大,脑子也会变得不清醒,最后屈服于本性,彻底释放。
  黄既之属于北域草木一类的妖族,不会像花玦衍那类的花族一般拥有“花期”,所以之前,每逢“花期”,花玦衍均会让黄既之在外头守着,不让其余人靠近。
  好巧不巧的是,季修也来寻黄既之,恰好远远地望见了花玦衍进入院子并关上大门的身影。
  季修盯着关上的门愣了好一会儿,才迈开双腿,朝黄既之跑去,“既哥、既哥!少主他、他……是少主回来了吗?!”
  他不会认错的!那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必定是少主大人!
  “是。”看见季修的脸上浮现出喜出望外的神情,黄既之实在不忍心否认,他选择委婉地说道,“不过,少主他今日舟车劳顿,暂时不想见人。你有什么话,明日再同他说吧。”
  季修闻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出来似的:“是么?少主他……”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还是说,少主只是为了躲我、不愿见我罢了?
  “我知道了,多谢既哥。”季修顿时垂下脑袋,转身就走。
  季修心中害怕极了。他害怕少主不愿见他最后一面,一心一意只为赶他回南域。
  哪怕多年的努力白费,哪怕不能再待在少主身边,哪怕终究要回到南域。
  季修还是想,被送走前,再见少主一面。
  在内心明确了想法以后,季修翻越墙壁,从偏门外围,进入到了花玦衍的院子里。毕竟待了一万年,季修非常熟悉这个院子内的一花一草,以及每一条小路。
  没过多久,季修便绕回至前院,随后他就看见花玦衍竟盘腿坐于院子的地上,双眼紧闭,望上去呼吸沉重,额间亦冒出些许细汗。
  季修见状心头一惊:少主这是,受了内伤?他是打算一声不吭,自我疗愈?
  “少……”季修盯着花玦衍,不免有点紧张,刚开口,便被花玦衍打断了。
  即使是在如此煎熬且需要专注力的情景之下,花玦衍还是察觉到了另一人的气息闯入且不断靠近,他当即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季修闻言停住朝前走的脚步,慢慢攥紧了掌心,可当他瞧见花玦衍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出于担心,季修还是继续向他走近。
  原本,花玦衍选择在院内席地而坐,就是为了驱散体内的燥热,再加上他的灵力压制,再煎熬一个时辰的时间,“花期”应当便能安然度过。
  可不知为何,随着另一人的气息闯入,花玦衍霎时觉得身上的燥热难以控制,仿佛越动用灵力去抑制,那股燥热偏偏涌动得越凶。
  花玦衍在心里着急道:别再靠近了,不然……
  陡然之间。
  花玦衍感觉额间十分凉快——是季修用手背为他探了探温度。
  下一瞬。
  灵力失控,燥热在体内止不住翻涌,那股热同时冲上了脑子,把花玦衍脑内仅剩的理智也给冲没了。
  他猛然睁眼,而后翻身,将季修整个人压倒在地上。
  季修这才发现,花玦衍的眼神迷离至极,于是打算开口唤醒他,“少……”
  花玦衍忽地低头,一口咬住季修的唇瓣,两人的气息立刻纠缠到一块儿。季修缓缓瞪大眼睛,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时,花玦衍偏了偏头,换个方向,再次含住了季修的唇瓣。
  如此近的距离,花玦衍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在季修的脸上,惹得季修的脑袋也晕沉沉的,不太清醒了。
  这、他们现如今,究竟在做着什么事儿?
  季修心中仍未理清,突然感觉嘴唇有点痛,他这才反应过来,是花玦衍将他的嘴巴咬破了皮。
  紧接着,花玦衍又在他嘴唇的伤口处舔了舔,季修便觉得更疼了。
  “嘶——”季修以为,花玦衍会就此打住,怎知,少主竟开始往他脖颈咬去。
  留下一片细碎、微疼的印记。
  就在花玦衍咬他脖子之时,季修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
  此等场景,他之前在阿牛哥赠与自己的画本里见过。
  “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件事儿,你既哥没法教你,只能阿牛哥来教。这些画本,你收好。有空再看,学习学习。”当时,秦阿牛怀中抱了一堆画本,递交给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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