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屋内静谧，赵明晰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牢牢钉在自己身上，也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他闭了闭眼，十分钟过去那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
  赵明晰掀开被子，人还没坐起来就被猛地拖了回去，“别走！”
  缺乏安全感的姿态，手脚并用紧紧把他圈着。
  “放开，我要上厕所。”
  “在我这上。”他囫囵应了一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明晰一顿，反问道：“尿你身上？”
  “...你想也可以。”
  “滚。”赵明晰挣开，锤了他的手臂两下要下床。
  江禹箍着他的腰把他搂着扛了起来，赵明晰没料到他这个动作，吓得下意识抓住他的头发防止掉下去，江禹拧眉嘶了一声没说什么，直接把人抱到了厕所。
  赵明晰没穿鞋，他把人放下踩在自己脚上，就差给人扯裤子了。
  “尿吧。”
  “....转过去。”
  江禹微微偏了头，余光能看到一点动作，忍不住去想象，布料摩擦的声音，白的晃眼的大腿...鼻子一阵发痒。
  赵明晰洗完手还没擦干又被人扛了回去，两人重新躺在床上，这会他终于撇开了那点胆怯。
  牢牢的从后面把人圈住，明明比人大只偏生做出依赖的样子，头搁在赵明晰肩颈，整个人也蜷缩着。
  很安静，静到江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以为赵明晰睡了，张嘴去吻他的脖颈。
  被赵明晰拍了一下：“只敢在我睡着做这些？”
  “嗯，怕你生气。”
  赵明晰轻笑一声：“这会倒是怕我生气了，之前让我生气的事情你做的倒不少。”
  “...我太害怕失去你了，也接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对不起。”
  “你养了我那么久，我还咬你。”
  赵明晰睁眼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我养你，是希望你远离那些人，也希望你有个正常的环境，希望你和别人一样，不是养你来喜欢我的，你这样显得我在养小孩这件事上特别失败。”
  江禹吸了吸鼻子：“没有失败，我想当你的小孩，更想当你的男人。我小时候最高兴就是看到你回家，我考高分你夸我，生日的时候给我煮泡面。”
  “泡面？”赵明晰一下翻身对着他，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到什么。
  “什么泡面，说清楚。”
  江禹知道说错了话，立马圈着人给他顺毛：“我说错了，不是泡面，是特别好吃的面条，西红柿面。”
  赵明晰：“...在你心里就是泡面是吧？”
  “我错了，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
  赵明晰冷哼一声，他才不会给孩子吃带着防腐剂的泡面。
  江禹圈紧他好像要把人嵌在自己身体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是我的父亲，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命。”
  “....很肉麻。”赵明晰评价道。
  “是真心话，我可以亲你吗？”
  赵明晰又笑：“亲也要征求我的意见，你是在学周时唔——”
  他被堵住了嘴，‘周’字刚出口江禹就凑了过来，黑暗里没第一时间擒住他的唇让他说出了第二个字。
  他的唇被咬着，一下一下的，力道却是克制的，在完全咬下去的时候松开又咬上，反反复复。
  和不同的人接吻无疑是新鲜的，赵明晰想起这人第一次亲自己的时候好像被他抽了五个耳光，就那样他还是会凑上来，一往无前。
  想到这他心情突然很好，启唇回应。
  江禹的心却胀痛起来，又满足又痛，直到赵明晰放开他好一会儿他才问：“你是把我当做替身吗？”
  赵明晰当场想抽他一耳光，细听他声音又发着抖，带着点怜惜把他拽到眼前：“他还没死，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去找他。”
  “不要！”
  “这话我只说一遍，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存在谁是谁的替身，你不是他的，他也不是你的，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想那我们也只能这样。”
  他对这些人当然是有喜爱的，但他本身又太性，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性总能压过感性。
  他见过太多东西，也得到过太多，但很难全身心的去投入，换句话来说就是——他最爱的总会是自己。
  怕麻烦不想操心，太清醒也太自信。
  会有人爱他，可能不是永远，但总会有新的人。
  想留住他，就得用忠诚来换。
  “对不起...”他又亲又蹭，“我只是....很奢望。”
  赵明晰没明白他的意思，听着他继续说。
  “你不肯答应我，我偷偷的希望过你是因为找到了像我但是比我听话的人，所以才不需要我了。我想..骗骗自己，骗你或许是有一点想念我或者..喜欢我的。”
  骗自己也只能骗过几秒，接着就是更深的刺痛，就连现在也是，那根刺始终拔不出来。
  这话要是让周时羡知道指不定得跟他拼命，周时羡可比他强太多了，他是傻狗，总不至于是驴。
  赵明晰也没怎么哄他，放着他自愈。
  江禹把杂乱的念头强压下去，这些糟心想法只会让两人越来越远得不偿失。
  难得能抱着他睡，他每一根神经像通了电一样刺激兴奋。
  他只睡了两个小时，却是比赵明晰更早醒来，给他的牙刷挤好了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