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秦知夷:“?”
  发酒疯发到她府里来了是吧?
  秦知夷赶到自己屋里时,就看见萧羿半倒在她的床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寝被。
  秦知夷立时觉得这被子不能要了。
  秦知夷站在房门口,冷声说道,“萧羿,回你屋里去。”
  床上的萧羿一动未动,仿若醉得不省人事。
  秦知夷支使几个仆从上前去将萧羿抬走,他们却瞬间被萧羿踹出几里远。
  她冷笑一声,敢情是在这里装醉。
  秦知夷让下人们都出了屋子,她走至桌边,坐下后,压着脾气说道,“说说,你今天闹得又是哪一出?”
  萧羿细嗅着寝被间她残余的味道,觉得根本不够。
  直到秦知夷开门见山的这样说完后,他起了身,双眼通红,脑海中是两人紧拥的身影。
  萧羿瞧见姝花往御花园跑,心中有异,便跟上前去。
  湖心亭没有灯,萧羿只匆匆瞥见亭内相拥的身影。
  他等秦知夷走后,发现亭内出来的人竟是蔺九均。
  可偏偏就是蔺九均爱穿那死竹子衣服。
  沉静的夜,阁里灯火被风吹得乱晃。
  萧羿一步步向秦知夷走近,一拳锤在紫檀木桌上,砸出来一个大坑。
  秦知夷被他这举动吓得连忙起了身,她瞬间就恼了,“萧羿,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下你这脾气!”
  萧羿冷笑道,“他脾气好,我不好。”
  秦知夷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知道萧羿又提的哪一出。
  萧羿神情激愤,声调也高亢起来,“你要这天下,我能替你反!他,能吗?”
  “呵,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
  秦知夷冷眼看着,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西郊大营出事,萧羿是真不知道现在皇帝那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吗!?
  萧羿却满不在乎,盯着秦知夷,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吞没,“没事,很快你就会知道,只有我才配和你携手并肩、白发相守,只有我。”
  她喜欢什么样的他都不管了,唯独不能是这种敢和他争地位名分的。
  第38章 酒楼
  秋风起,百花杀尽,公主府内,今日无仆下走动,花间阁屋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
  秦知夷坐在正位上,打量着地上跪的人,“陈翀,你真是让本宫好找。”
  跪着的人听着这久违名字,身子一抖,他看着面容只有三十岁的模样,实则已经四十了。
  陈翀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说道,“殿下大费周章,原来是在找卑职,想来殿下也知事有蹊跷了。”
  秦知夷神色淡然,直问道,“当年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放着太尉之位不争,却要躲起来?”
  陈翀突然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先太子整治官吏、变迁官制?”
  秦知夷皱了眉,“自然记得,与这有何相干?”
  陈翀缓缓说道,“沿用前朝官制是先帝之策,却造就了冗积的挂虚职吃空饷之流,贪污腐败更是数不胜数,是先太子殚精竭虑,坚持变革。”
  秦知夷还记得萧怀的信中写到‘此后,大夏海晏河清皆因先太子,可叹垂没北境。’
  陈翀继续说道,“卑职与宋钊疏途陌路,卑职尽忠先太子,宋钊倾倒陛下,乌丹围困,宋钊与陛下是传旨之人,却不是假传圣旨。到至北境,先太子与卑职兵分两路,上攻乌丹,下攻隶关山。卑职曾是先帝亲信,刚到隶关山就已先于陛下得知该旨意,等卑职赶到乌丹时,却是为时晚矣,只带出了先太子的尸首。”
  “但因卑职硬闯乌丹城之举,宋钊向先帝述明卑职有二心,并非效忠先帝之人,卑职恐先太子之死会被加注在卑职身上,只得从军中逃离,四处躲藏。”
  秦知夷面色沉如黑夜,她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先帝,他凭何要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陈翀抬了头,目光沉沉道,“殿下,先帝并非仁厚之君,造就秦氏皇族的底色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哪个开国帝君不想流芳千古,天子尚在位,怎容他人与之并肩相论,即便那人是他的儿子。”
  她信军中出现了叛徒,她信萧家倾倒秦郜见死不救,她更信秦郜谋权篡位,她唯独不相信是祖父害死了父亲。
  秦知夷忽而觉得脸上落起了水,胸口也翻涌上一道酸气,一阵阵恶心绞着彻骨的痛意。
  原来是冷血的父亲猜忌优秀的长子,庸碌的次子顺水推舟的戏码,真是可叹可笑,为了那么一个宝座,那么一个称谓,所有人都变得不像人。
  屋里沉静半晌,秦知夷似乎是咬着牙根问道,“那你为何不躲去五湖四海,却要易了容留在东郊大营?”
  陈翀回道,“殿下,卑职一直在等有人能够探寻先太子之死。”
  秋日里起了风,是有些冷意的,距离见过陈翀之后已过去三四日了。
  秦知夷堪堪收整心绪,坐了马车,要去碧落酒楼。
  这层僻静人少的酒楼四楼,厢间独立,丝毫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谢耿行已先到了。
  秦知夷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不想娶秦朝英,也不想娶沈家的,我虽不清楚你心底在谋划什么,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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