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暗昧的浮光流连于他英俊立体的面容上,他的所有,都令她迷恋。
  也不知道是他掐的时间太准。
  还是凑巧。
  对面钟楼大厦就在这时准时响起凌晨悠扬的钟声,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温燃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向海面的瞬间,不知从哪里燃放的烟花,突然一齐腾空,升到最高处,迸发出绚烂又明媚的烟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绽放开。
  巨大的轰鸣声和壮观的景象瞬间霸占温燃所有的感官。
  她情不自禁地被牵着薄祁闻起身,来到艉阱区域的左舷,真切地体验这场专门为她准备的烟花秀。
  惊喜又感动的时刻。
  薄祁闻俯首贴到温燃耳边,用最磁沉低柔的嗓音,对她诉说最柔肠百转的情话,他说,“我最亲爱的大明星,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又一轮烟花浩浩荡荡地升空,炸裂,绽放出最斑斓瑰丽的画面。
  色彩明艳的火光倒影在温燃那双澄澈的,被很多人赞誉过的,会说话的琥珀色眼眸中。
  她泪光闪烁。
  理智也被眼前的所有淹没。
  再无办法自持对他汹涌的情感,温燃踮起脚尖,紧紧抱住薄祁闻,像是抱住整个世界。
  薄祁闻亦莞尔俯身,迎合她的身高,稳稳回搂住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喜欢吗?”
  那语调里,是温燃从未从他身上见识过的钟情期艾。
  温燃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被爱包围的充盈感,遍布她的全身。
  她眼泪快要落下来,笑着说,“怎么可能不喜欢,薄祁闻,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汹涌澎湃的吻落了下来。
  薄祁闻手捧着她的脸,吻得很急很深,却又在换气的间隙,突然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又郑重地看着她,“我不要你觉得我对你好。”
  “我也不要你感激我,想报答我,才回到我身边。”
  这一刻,他眼底不再是儒雅清贵,看淡世俗红尘的通透。
  而是浓烈的,深挚的。
  属于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渴望得到她的心的迫切。
  然而,温燃又怎么会因为感激一个人就和他在一起呢。
  她选择他,只因为爱。
  她爱他。
  这个事实像母亲孕育一个孩子那样坚定不移,无怨无悔,她却从没有向他坦诚过她心底最真切的情感。
  温燃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声音沙哑哽咽,“薄祁闻,你怎么也会这么傻,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离开你。”
  薄祁闻眼尾泛起红。
  却也在笑,他认真地倾听,“那是为什么。”
  温燃眼泪像钻石一样簌簌往下落,她垂着眼摇头,所有压抑的情感,像摇晃后的碳酸饮料,随着气泡往外涌。
  “不是不爱了,也不是畏惧将来。”
  “是太爱了,又太怕,怕得不到,留不住,怕痛苦,怕无法自拔,怕永不甘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一早就抽身离去。”
  “可是,你没有,你放下一切,追了过来。”
  她的话像席卷世界的狂风海啸,听得薄祁闻失去理智,发疯一样再度吻上来,把她抱到沙发上压住。
  那是温燃印象中两人最绵密热烈的一个吻,仿佛一把火,将两人融到一起,再不分开。
  游艇外,烟花秀依旧在尽情地表演。
  夜空明亮如昼。
  船舱内,是缠杂不清的呼吸。
  薄祁闻吻着温燃的天鹅颈,牵着她往下带,气息悠长地问,“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温燃浑身上下燥得仿若即将自燃。
  她支吾着,不由自主地轻喃,“这里……”
  薄祁闻堵住她的唇,嗓音含混不清,“就我和你。”
  开船的人根本就不在这儿。
  要到第二天才会过来接班。
  像是吃下定心丸,温燃终于肯舒展自己,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她从心到灵魂都在颤栗。
  布料落地的簌簌声音淹没在火花炸裂的声音中。
  船舱内气温远比想象中低,唯有对方沸腾的温度,让人情不自禁依附。
  神识打散,吞忍的吟咏随着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漾,温燃只觉自己是一只被撬开的蚌,再无遮蔽地展现,连结。
  她为此沉沦,迷醉。
  睁开眼,是薄祁闻深邃又迷人的眼,所有频率都是他爱意的宣泄。
  风涌潮涨,她听到他最动听的情话,“燃燃,我属于你,永远。”
  时间在此凝固。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气力竭尽的那刻,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烟花秀早已结束。
  温燃伏在薄祁闻的肩头,汗水打湿她的碎发。
  薄祁闻紧搂着她,喘匀气,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响了好久好久的手机,接通沈念辞的电话。
  沈念辞和明婶刚到海城,本想去找薄祁闻。
  结果去了医院发现他人不在,也没住院。
  关键是周擎也昏迷着,沈念辞六神无主,只能一次一次给薄祁闻打电话。
  见他接了,沈念辞松了一口气,开头就是怨,“你到底去哪儿了啊!我跟明婶从北城赶过来看你,你倒好,玩消失!”
  也算是餮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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