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服了,真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受虐狂?”
  陆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等他口干喝水时,季砚沉问:“说完了?”
  在季砚沉冷冰冰的注视下,陆洺咽了咽口水,坚强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就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那颜桑是什么天仙下凡吗?
  白色围巾放在深色沙发上,给这个色调冰冷、大却沉闷的家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季砚沉收回视线,没回答陆洺的问题,语调淡淡: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陆洺:“……”
  合作伙伴气得挂掉了电话。
  雪下得越来越大,窗外裹了一片白。
  花树在风雪中不停摇晃,妄想只要抖落满树霜雪,就能不遵循自然规律、逆季节的发芽开花。
  季砚沉起身,把扑腾的乌龟放回玻璃缸。
  男人的手机放置在一边,自动黑屏前的页面是通讯录,上面……
  是一个新存的电话号码。
  第4章 上车 十七岁那年夏天一眼看上了。……
  雪下了一整夜,窗外白雾一片。
  颜桑在沙发上醒来时,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点“我在哪儿”的恍惚。
  昨晚发生的种种像是一场梦。
  梦醒后,梦里的人也变成了留不住的风。
  咖啡过了一晚味道变得难以形容,颜桑食不知味地喝完了。
  被季砚沉带来这里,退房时颜桑还云里雾里。
  从昨晚到现在脑子就没清醒过,连围巾什么时候丢的他都不知道。
  颜桑觉得有点可惜——
  那条围巾不贵但很暖和,他还挺喜欢的。
  “颜先生。”
  办完退房手续后,经递给他一个手提袋:
  “这是我们酒店的小心意,退回的押金也在里面。”
  这家酒店退房时都会送小礼物,颜桑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怎么还有现金。
  经解释说昨晚订房时是现金支付,所以现在退也只能现金。
  颜桑:“……啊?”
  见颜桑的表情,经体贴开口:
  “要是颜先生您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把钱打到您的个人账户,您提供一下账户号就行。”
  “这笔钱你们直接退给……”颜桑抿了抿唇才接着道:“……退给订房的人就好。”
  经为难:“我们也联系不上季总呀。”
  颜桑想了想,问:“那暂存在你们这里可以吗?”
  从昨晚看季砚沉应该是这里的熟客。
  经更为难了:“这样不合规矩,上面追责我们是要受处分的。”
  颜桑:……
  退回的押金一共五千六,金额不算小了。
  这家酒店连押金都比其他酒店贵几倍。
  这笔钱对他来说就像烫手山芋。
  他找不到接手人,又不能把这笔钱据为己有。
  和经僵持半晌,颜桑没办法只能先收下钱。
  经心底松了口气,笑眯眯问:“颜先生现在要去哪儿?我安排车送您。”
  颜桑摇摇头,刚想说“不用”手机就响了——
  主办方发来消息,跟他确认今天下午的活动流程。
  看到消息后颜桑皱了皱眉。
  差点把这事忘了。
  鲁辉手段卑劣给他下套,但颜桑不担心白天会出事,红人集”是经过官方备案的,会有许多媒体全程网络直播。
  昨晚的事没人敢放在明面上。
  更别提……他现在还扯着季砚沉的大旗。
  考虑半晌,颜桑最后还是没有推掉这份工作。
  这是他的工作。
  他需要那三千块。
  还有……颜桑垂眼看向手里的袋子。
  他说不定可以通过工作人员把钱交给张总,再转交给季砚沉。
  想到这里,颜桑神色黯淡两分。
  季砚沉不想见自己,这是目前唯一的还钱办法……
  ***
  市中心,某商业大楼。
  秘书lillian进来送咖啡,临出门前冲覃卓疯狂挤眼睛,那意思:
  怎么回事?
  覃卓无奈耸肩。
  今早去接季总时,对方就是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
  虽然季总平时也冷冰冰的,但不是今天这个冷法——
  今天的季总,是只站旁边都会被扫射到的冷。
  再提心吊胆工作也要继续。
  “季总,张总的父亲听到风声,今早打了两次电话过来,想请您吃顿饭,替张总道歉赔罪。”
  覃卓觉得老张总也挺辛酸,年过七旬还要给不成器的儿子擦屁|股。
  然而季总显然没被老张总的拳拳父爱感动,神色淡漠:
  “推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覃卓应了一声,继续道:
  “‘光翎科技’的程总松口了,不过他想和您面谈,您要见见他吗?”
  “光翎”最早靠互联网搜索引擎起家,然后转攻游戏开发,辉煌了几年,可惜如今日薄西山。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季总有意收购“光翎科技”,这段时间公司一直在和光翎谈判。
  季砚沉思索片刻,道:“今天找个时间吧。”
  覃卓:“好的。”
  覃特助办事效率高,很快便安排好——
  下午三点,和程骥在“一禅茶社”见面。
  一禅茶社环境清幽,很适合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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