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将床板拿掉后,里面是一封信、一些用纸包着的东西和一只女子的发簪。
  陆淮瞪大眼睛:“知安怎么知道藏在这里?”
  “猜的。”卓祁丝毫没有吃惊之色,平缓道:“倘若我是沈侍郎,那我一定会藏在令我安心的地方,每天枕着它睡觉,很安心。”
  “……”
  “怎么还有女子的发簪啊,什么癖好。”陆淮嫌弃的拎起发簪。
  “或许是外室的吧,你看这个。”卓祁取出信递给陆淮,自己则观察包着的东西。
  陆淮接过信打开,将信大致阅览一遍,眉头一皱,看向卓祁。
  卓祁见状,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陆淮道:“沈侍郎是受他人指示而行刺陛下的,那人承诺等沈皇后有了身孕诞下孩子,就让那孩子成为太子,信中人称那人为‘主上’。”
  卓祁明白道:“是这个被称作‘主上’的人让写信的人写给沈侍郎。”
  “没错,还有信的署名写的是‘古阳’。”陆淮点头道。
  “古阳县。”卓祁一愣。
  “不过我着实不解,皇后的孩子不应该就是太子吗?”陆淮直接坐在床板上,疑惑道。
  “应是这样的。”卓祁想了想。
  “但皇后不受宠,多半不会有孩子,就算有也是私通所致。”
  陆淮闻言点了点头,他瞧见卓祁手中拿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何物?”
  “不知。”卓祁打开纸后凑近闻了闻:“无味,但纸上写的是‘阳合粉’。”他转头看向陆淮:“敬辞,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淮听到后轻咳一声,手指轻搓:“额……这个是床笫间助兴的药物。”话落不看卓祁,把头转了回去。
  “哦~”卓祁拉着长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为何知道这个?你用过?”
  陆淮又把头转回来:“没有,这个是青楼里才有的,我可没用过。”
  卓祁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你为何知道青楼里有,你还去过青楼?”
  此时的陆淮像是寻柳问花被抓奸了一样,迅速起身抱住卓祁:“没有!我没去过,我听莫忱说的。”
  他看卓祁没有说话,又说道:“知安不信可以去问莫忱。”
  卓祁看他这模样,低声笑道:“逗你呢,谅你也不敢去。”
  “夫人胆子大了,还敢调戏为夫,嗯?”陆淮松开卓祁,把他抵在墙上。
  卓祁眨眨眼睛,话还未说出口,陆淮便一把捂住他的嘴,又迅速把被褥好:“有人。”
  说完拉着卓祁躲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闷哼,一位黑衣人从房屋上一跃而下直奔床铺,熟练地打开暗格,发现没有信,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欲逃。
  弹指间,陆淮与卓祁出来一左一右堵在门口,黑衣人见状,拔出武器和两人打起来。
  毕竟一人不敌两人,黑衣人一直不占上风,陆淮看准时机,反手将他按在地上。
  还未等陆淮审问,便没了动静。
  “服毒了,看来是专门为信来的。”卓祁看黑衣人口吐鲜血,说道。
  陆淮死死盯着黑衣人,开口道:“他和上次刺杀我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上次庆功宴。”卓祁皱了皱眉。
  “所以说,不是陛下要杀你,是这个背后之人?”
  “不好说。”陆淮踢了踢黑衣人,确保没有了气息才道:“我们先回去,以免有人找来。”
  “好。”
  侯府内,卓祁回到卧房,二话没说扯开衣裳。
  很热。
  “怎么了?”陆淮刚要开口便瞧见卓祁异样。
  “热。”
  热?怎么会热?
  陆淮忽的想起沈府的那包粉末,边说边往外走:“你方才闻了阳合粉,估计是吸入了一些,我去叫江则。”
  “不。”还未等陆淮动身,卓祁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你来不行吗?”
  陆淮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卓祁难受得很,也不顾什么廉耻,拉着陆淮就往床榻边走去。
  “你可想好了?”陆淮当然不会放过到嘴边的肉,趁机将卓祁按在榻上。
  卓祁点了点头,伸手扯开衣裳。
  天有些微微亮时,陆淮叫了水。
  陆淮试了试水温,打横抱起卓祁放入水中,温水缓缓进入体内,卓祁舒服的闷哼一声,沉沉睡去。
  皮肉微微透红,身子上的红痕交相辉映,陆淮索性不再去看,他想到了沈府的黑衣人,不是李晟要杀他,也没有夺他兵权,李晟似乎也没他想象中的昏聩。
  卓祁一觉睡到了正午,睁开眸时见陆淮坐在他身边,道:“看我做什么?”
  “好看。”
  “……”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卓祁。
  他转移话题,说道:“那封信你打算如何?还有古阳县。”
  “不打草惊蛇,先派莫忱去古阳县打探消息。”他顿了一下,看着卓祁说道:“沈侍郎死了,是毒,经过检查,毒下在饭菜里。”
  卓祁一愣,动了动身子,随后说道:“看来有人已经杀人灭口了。”
  两人一同看向窗外,天上的云浓密而厚,就像这背后的人一样,深不可测。
  第10章
  二月清晨,休沐,天气尚未回暖,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未散的寒气。
  陆淮早早起身,在侯府花园里忙碌起来,去年种下的甘棠,于今年枝头上已冒出了小芽,他正细心地为小芽洒下滋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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