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亲,女儿不甘心,女儿错了吗?”
  面对贺云浅的问话,国公夫人摇着头,她没办法说对错。
  贺云浅擦了擦眼泪:“既然注定要成为棋子,那女儿为什么不能搏一搏。”
  国公夫人闭了闭眼,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委屈……只是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事一旦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贺云浅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她自然知道。
  身为贺家人,是该为家族奉献自己能奉献的一切。可她有时也会想,既然贺家的一切都要为宫里的贤妃和萧印奉献,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她呢?
  国公夫人出来后回院子里就看到了贺定,贺定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国公夫人走过去把贺云浅的话说了一遍,她道:“都是我没教导好孩子。”
  贺定摇了摇头,他满脸疲惫:“她想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国公夫人何尝不知道,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贺定:“我原本想和娘娘继续敲定贺景和芸雅公主的婚事,可被娘娘回绝了。说公主现在年幼,暂且不考虑终身大事。”
  国公夫人:“娘娘心里不舒服。”
  “搁谁身上能舒服。”贺定道:“日后我们贺家,难了。”
  贤妃和皇后明里暗里地争,萧印和太子也一样,他们贺家夹在中间,想要两边讨好,怕是不能了。
  日后面临选择,手心手背,空难以抉择。
  **
  皇帝为太子赐婚的消息在宫里宫外沸沸扬扬传了半个月,等事情消停下来时,已入十月。
  今年京城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入了十月就冷得厉害。
  终于在十月十九这天,京城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冬风夹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又冷又疼。
  在京城飘雪的这天,萧印病了。
  听闻萧印病了,萧莫完全待不住了,他披上防寒的披风便顶着风雪去了萧印的住所。
  温玖跟在他身边看他焦急的样子,心道,还好萧印现在还住在宫里,若不然,萧莫定要跑出宫前去看望他。
  萧莫到的时候,萧印正在喝药,让人惊奇的是太子也在。
  看到萧莫,太子笑了:“这次六弟倒是没孤来的快。”
  萧莫眼皮一抬:“都是兄弟,快慢都是情义。”
  萧赟嗤了声,懒得和萧莫抬杠,他望向萧印:“四弟好好养病,孤先就先回去了。”
  萧印端着药碗道:“太子殿下慢走,恕我身体不适,不能恭送太子殿下。”
  萧赟挥了挥手:“都是兄弟,孤不会同你计较这些。”
  这场面,那是一个兄友弟恭。
  走至门口时,萧赟突然回头满脸关切地说:“四弟,万安寺的平安符很有效。前几日贺姑娘托人送了孤一枚,你抽空也让人求上一枚,戴在身上以保平安。”
  听闻这话萧印端着碗的手微微一紧,他的拇指死死扣在碗沿。
  萧莫翻白眼:“太子哥哥在说笑吗?这里是皇宫,论平安,哪个地方能比得了这里?这里有父皇的真龙之气,定能护佑四哥平安。倒是太子哥哥还是小心些,万安寺的平安符不过是一张纸,万一要遇到什么危险,还是要呼喊侍卫比较妥当。”
  萧印:“六弟说的有道。”
  萧赟眯眼:“孤本好意,四弟不听罢了。”
  说罢这话,他甩袖离开。
  等人走后,萧莫低声道:“四哥,趁热把药喝了,莫听他胡说八道。”
  “不得放肆。”萧印一边说一边把药灌下:“他是太子,别一句一个他。”
  萧莫敷衍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萧印喝完药,夏玉把药碗收拾走,萧莫正想说些有趣的事,突然门外传来明清的呵斥声:“大胆,你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萧莫心中一惊,脑中瞬间想到了温玖。
  这些天他带温玖在身边,但一直没有让温玖和太子单独一起说过话,此时两人怕是碰上了。
  萧印也想到了这层,他挣扎着坐起身道:“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莫忙走出去,只见殿外温玖的手死死抓着他的披风,萧赟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温玖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萧莫快步走过去,他望着温玖皱眉厉声道:“怎么回事?”
  明清上前一步:“六殿下,你这奴才实在是大胆,太子殿下好意关心他,他不但不感激,还敢怒视太子殿下,一点做奴才的样子都没有。”
  温玖立刻跪在地上,他低着头语气僵硬:“太子殿下关心奴才,奴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忘了谢恩,请殿下责罚。”
  “既承认对太子不敬,当杖责一百……”
  明清的话没说完,萧莫打断他道:“明清,你是太子哥哥身边的人,按说我不该说你。但小九每日跟在我身边,每天看我也是这样的眼神,我怎么就没看出他哪里不敬了?还是说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说话你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六皇子说笑了,只是刚才这狗奴才看向太子殿下的目中流露凶光,心里必然有恨。”明清道:“太子殿下若不加以惩罚,日后他必会给六皇子祸乱。”
  萧莫居高临下看向温玖:“你有吗?你会吗?”
  温玖利索道:“奴才没有,奴才不会。”
  萧莫朝明清摊了摊手:“你看,他都说了对他太子哥哥没有恨,也不会给我惹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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