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贵妃抬起头看着男人,美目流转思考了片刻,“那便元节吧,宫里的一切我来安排。”
早朝刚结束,灰沉沉的天空再也积攒不住,鹅毛大雪纷纷而至,没一会便淹没了琉璃青瓦,朱红的宫墙成了苍白大地上唯一的颜色。
披着虎皮大袄的江尘瑜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飘雪,抱着伞的陈公公快速从另一边廊下赶来,揪着眉劝道:“陛下,这么冷的天您怎么站这了,这要是受了风寒奴才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江尘瑜失笑的摇了摇头,将手揣了回去,“行了,孤只是觉得这雪到是会挑时候下,明天正是元节,瑞雪兆丰年好兆头。”
大雪下了一夜苍茫的天地间只剩一种颜色,第二天是元节,照例不用上朝,可御书房里的奏折却刻不容缓,龙床上江尘瑜卷着锦被生无可恋的望天,该死当皇帝也不是个好活计。
江尘瑜这具身子畏寒,系统初始化后失去了很多功能,对他的帮助微乎其微,江尘瑜也已经习惯了自力更生。
做了好久的心建设,江尘瑜才一咬牙从掀开被子快速穿上提前烘烤热的衣裳,揣上手炉这才好受了些。
在御书房里忙到傍晚,江尘瑜刚批完最后一份奏折,长春宫的宫女便来请了。
“陛下万安,宴会已经准备妥当,林贵妃派奴婢来请陛下。”
“摆驾!”
“陛下起驾!”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威严的仪仗开路,江尘瑜端坐在銮驾上,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乌云缭绕的天空连星辰都暗淡了几分,两边分列着的明灯照映着长长的宫道。
天上的雪虽然停了,可地上的雪却还没化,堆积在宫道的两侧,白雪映着红墙倒也有几分意境。
太和殿中,文武官员分列两侧,右主位上林贵妃已经入座,正拉着几位命妇不知聊些什么笑的很是开心。
“陛下驾到!”
“祝陛下万寿无疆,国泰民安!”
“起来吧,众卿入座不必拘礼,开宴。”
随着江尘瑜一声令下,殿中立刻热闹了起来,丝竹管弦,轻歌曼舞,言笑晏晏,一片和乐。
一身华服的林贵妃端着茶盏,“陛下,臣妾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说罢端着茶盏仰起头在衣袖遮掩下眼神往角落里瞄了瞄。
就在这时,场上气氛突变,殿中领头曼舞的宫女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飞身朝着江尘瑜刺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陛下!”
正门外猛的涌进一群的身披甲胄的手提刀剑的侍卫,将大殿中的众人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人前来阻拦刺客。
眼见得冰冷的剑锋即将抵进江尘瑜的喉咙,陈公公大喝一声,“陛下!”便冲上去,试图帮江尘瑜挡下攻击。
座上的江尘瑜动作更快,抬手之间一连三根袖箭飞射而出没入女刺客的身体,只见她双目一震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直直从空中掉到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生机。
这袖箭还是楚钧临走之前送给他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姗姗来迟的陈公公白着脸,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有余悸对着底下的侍卫呵斥道。
“大胆,你们这些侍卫干什么吃的,一个个站着看陛下遇刺,来人呀,将这些大逆不道的废物都拉出去打入天牢。”
“来人呀!”陈公公连叫了好几声,可别说人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江尘瑜摩挲着手里的白玉酒杯,挑眉笑了笑开口阻止道:“行了别叫了,他们不是来救驾的,他们是来逼宫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士兵分列开来,一身铁甲的徐贺大步跨来。
“陛下果然聪勇过人,来人请诸位大人入座。”
听到这话底下的大臣立刻自觉的行动起来,以林相为首的官员零零散散十几人都站到了徐贺的身后。
见此情形站在原地的李御史突然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指着那些官员破口大骂,“尔等逆贼,乎人哉...”不亏是耍笔杆子的,李御史言辞犀利,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听得江尘瑜都深感敬佩,暗自赞叹他真是个人才。
如此难听的谩骂徐贺自然忍不了,当下便吩咐底下人对李御史下手。
得了命令的侍卫双眼赤红,似乎要将李御史生吞活剥了一般,就在他举起大刀即将朝着李御史砍下之际,江尘瑜抬手射出最后的三根袖箭,将人钉死在地上。
虽然在场不乏武将可进宫赴宴谁也没带兵器,赤手空拳对上刀剑,对方人多势众不说,他们姑且可以生死一搏,可陛下却万万不可有闪失,思虑良多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见此情景的徐贺突然大笑出声,“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手中的袖箭也该用完了吧,来人呀,伺候笔墨请陛下立遗诏。”
座上的江尘瑜依旧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即将沦为阶下囚的慌张,“林贵妃的孩子还没出世是男是女都未可知,你们也太着急了吧,这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看着小太监端上来的笔墨纸砚,徐贺笑得一脸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哼,这就不不劳陛下费心了。”
座上的江尘瑜却猛地抽出匕首,抵在林贵妃的颈上,“若是林贵妃死了呢。”
林贵妃也没想到江尘瑜会突然针对她,脖颈贴上一片冰凉,她下意识扶上肚子,一脸求助的望向底下的徐贺。
却不想徐贺却完全无视林贵妃的目光,反而笑道:“陛下说笑了贵妃娘娘已经安然回宫,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