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粉丝肯定不买账，在联盟首次发布公告，即学期末的时候，美联区的粉丝就开始躁动。自家选手无缘无故一声不吭离队，甚至面临“退役”风波，换谁都受不了，更别提是亓霁。
  于是不久后，应联盟召唤，亓霁即刻飞往美联。临走那天，他在小满房间的窗台下站了一整晚。天气明明很冷，隐约有下雪的意思，但亓霁就这么盯着那抹暖黄抗过了一晚上。自从上次小满发情期一事，二人的关系降入冰点。
  亓霁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事了，在没有和夏小满确认关系的前提下二人间竟已经发生不止三次的亲密接触。然而夏小满似乎只是被信息素操控，对自己的心意尚且不明。
  亓霁痛定思痛，决定给自己一段冷静期让发热的大脑降个温。也给时间让彼此都好好消化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联盟在和选手充分沟通后再次调出了当年休息室及走廊外的监控视频，实在过于凑巧，偏偏在那天两个摄像头都损坏了，让人不得不存疑。亓霁试过从别的地方入手，在联盟的帮助下调取了sk当时的监控，的确sk当时不齐人，但这能说明什么？万一人家只是刚好有事出去一下。
  但亓霁决定不可能判断失误，队服颜色是紫色的只有sk。
  联盟配合一起调查多日，但突破点并不明显，案件依旧僵持不动。
  途中不免遇到些竞人，网上舆论封锁跟不上舆论发表的速度。亓霁听到各色各样的声音，有出言不逊说他不要脸的，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还有脸再次回到赛区。也有小迷弟为了见他们曾经心目中的偶像，一位陨落的大神而不曾辛劳奔波前来给亓霁加油的。
  终不像前些年一般，亓霁现在能够心平气和应付一切，不急不缓，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
  后面亓霁还回了nexus一趟，nexus新招了一批青训选手，其中狙击手颇多。当年亓霁一走，nexus的短板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在比赛时也多次因为这个短板被其他队伍重创，俱乐部下定决心补强。
  nexus是美联区数一数二的俱乐部，有钱有选手，俱乐部总面积六百多方。无论是青训、一队、二队都处在同一屋檐下，便于一体化管，这点和sr很像。
  除了人多了，俱乐部没太大的变化。亓霁和教练打了招呼，在此之前亓霁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会来，即便网上已经传开了。教练惊讶之于更多的是欣慰，虽然亓霁没说，但教练知道，他在努力了。
  中午教练留他吃饭，自然不和以前的队友一起吃，那多尴尬。当年亓霁的事就算他们没有参与一个个的也都捅了刀子。和之前队员擦肩而过时，亓霁倒没大反应，倒是其中几位后知后觉认出他先红温了。有一位抓住亓霁的胳膊看了人半晌，脖子都憋红了却没说出一句话。
  亓霁不至于宽宏大量到这种程度，一点点拨开人的手跟着教练往外走。
  是个晴天，亓霁深呼吸，久违的气息。
  他笑着和教练谈论着什么，步子方迈出俱乐部的大门，他突然听到一句“对不起”，用的还是很标准的中文。亓霁脚步停了半分，又听到那人重复道：“队长，对不起！”
  一楼大厅还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还有过路的青训生，闻言都看了过来。亓霁不在乎这点目光，他仿佛笑了一下，笑声闷在口罩里很轻又很重，最后没有回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继续往前走。
  俱乐部门口围了一大堆不知道是记者还是粉丝。
  “reaper！我能要个签名吗？”
  “reaper！收信吗？写了好久的信。”
  “亓神！你是要重回赛场吗？”
  “reaper！你终于回来了。”
  “reaper！我们信你！我们一直在！”
  “当年的事为什么没有出来回应！”
  听到这个问题亓霁倒不往前走了，他伸手挡掉卡在一位女生头上的摄像机，拉过前面一位记者的麦道：“当时太难过，一声不响退圈我很抱歉，这里对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说声对不起。”
  不知道谁趁机大喊，仿佛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reaper以后还打比赛吗！”
  是位男粉，话说出口太激动语气间带了些颤抖。
  亓霁戴着口罩，眼里一闪而过某种情绪而后转化为淡淡的笑意：“我今年快二十二了。”
  这就是亓霁给出的答案。
  后面亓霁和教练一起去看了场线下友谊赛，sk主办的。亓霁自然要去，但比赛观感不好。sk不知道抽什么疯，打得一团稀烂，亓霁在观众席就听到有人在骂。无可争议，sk的实力确实大不如前。
  散场的时候亓霁特地找了工作人员往休息走了一圈，简单的一圈，见到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就打打招呼，甚至还有队伍当着亓霁的面让他复出来自己的战队，亓霁摇头拒绝，说自己现在已经成拖油瓶了。
  不过他的目的总算达成了，见到了一位“故人”。
  宿命（fate）：“你回来干嘛？”
  亓霁倚在墙上点了根烟，现在整个休息室只有他们二人。
  宿命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回来打吧？联盟允许吗？哦不，联盟一直允许，联盟偏心。但你还能打吗？”
  亓霁抽出烟吐缓缓出一口细长的烟雾：“回来查案，报仇？”
  亓霁特地用的升调。
  宿命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扎心窝的话我就不说了吧，不过亓霁，你还是趁早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