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孤爪研磨默默看着这一切，随后瞥了一眼黑尾铁朗：“幸村跟你学坏了。”
  黑尾铁朗直气壮：“这怎么能说是学坏了呢，不内耗自己，外耗他人明明是个好品质。”
  孤爪研磨：“……”
  比分持平，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福永招平的发球声仿佛是田径比赛里代表比赛开始的枪声，让双方队员迅速在跑道上迈步狂奔了起来。
  进攻节奏再次加快，击球声就如同暴雨敲窗般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古森元也接下福永招平的发球，饭纲掌传给川内聪，川内聪的扣球又被夜久卫辅接下，孤爪研磨传给海信行。
  海信行的扣球被海野斗一个鱼跃接起，饭纲掌出其不意直接二次进攻，却被识破了他意图的孤爪研磨用脸接了起来。
  “研磨前辈！”幸村真看着孤爪研磨脸上出现的排球红印，惊叫了一声。
  但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代替孤爪研磨，实行了二传的职责，将排球托给了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摸了摸流出的星星点点鼻血：“……”
  打了这么久的比赛，就算之前被针对一直来回奔波，都没有这一刻这么崩溃。
  想死的情绪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黑尾铁朗在扣完这颗重量级的托球之后，也有些崩溃。
  他感受着发麻的手掌，对着幸村真恶狠狠道：“我要剥夺你的托球资格！”
  “不要啊黑尾大人！”幸村真为自己辩解，“我看见研磨前辈流血了，太着急了所以忘记调整力道了，抱歉抱歉！”
  “你还想我说don't mind不成？”黑尾铁朗嘴角下折出一个不爽的弧度，“研磨受伤，你就想让我一起受伤？”
  “哈哈，我们三个是……命运共同体嘛！”幸村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黑尾铁朗：“……”
  他磨了磨牙：“你这是谋杀部长！”
  不过这颗扣球让音驹拿下了一分，又进入了音驹的赛点。
  28：27！
  解说还在滔滔不绝：“这句话虽然我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但我还是要说，能不能再让我长一双眼睛啊！看不过来了！”
  “现在看来音驹和井闼山两只队伍谁也不想放对方走啊！两只队伍就像是在攀岩，一只队伍爬了一步，另一只队伍就会拉住它的腿，也借力爬上一步，分数永远都拉不开。”
  “你这个形容很形象，现在已经进入漫长的拉锯战了，难道这一局比赛要突破30分了吗？！”
  何止是30分，已经40分了！
  场上的球员看着已经变成“40：40”的计分版，恶狠狠地在心中吐槽。
  他们现在腿是累的，手是酸的，脑子是木的，汗水不断洒在地板上，又被扣球刮起的劲风吹干。
  这不仅是对场上球员的折磨，也是对解说和观众的精神折磨，在一只队伍进入赛点时，他们提心跳胆，另一只队伍把分数追上，他们又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来到赛点，看见是自家支持的队伍，又激动起来，都已经准备好胜利的欢呼了，但很快他们就失去了这个赛点，心又沉了下去。
  如此循环往复，在高血压与低血压的状态间起起落落，就跟坐过山车一样，换谁来都撑不住，到最后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结束吧！
  解说虽然很少见到一局比赛能打上40分的，但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
  他们比较担忧两位教练，毕竟看起来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而场上的球员还在坚持——他们要赢！
  这个信念让他们再次迈开腿，向着那颗黄蓝相间的小球奔跑起来。
  佐久早圣臣猛然起跳，打出了一个极具冲击力的直线球。
  幸村真盯着疾驰而来的排球，突然让开了一个身位。
  “砰——！！！”排球瞬间飞过了白线，落在界外。
  音驹反超一分，现在是41：40！
  “幸村，好判断！”黑尾铁朗迫不及待夸赞道。
  打到现在，像机械人偶一样精确而完美的佐久早圣臣也出现了失误！
  幸村真呼出一口气，感觉腿就像是被藤蔓缠住了一般，无比沉重。
  再坚持一下！还有两球！两球而已！
  但是分数怎么已经到40了，现在跟打到第三局了有什么区别！
  到了这个阶段，所有人已经没办法去思考还有什么计策可用了，只是条件反射地去接球、托球、扣球。
  但古森元也却趁着这十几球将孤爪研磨和幸村真的奇迹快攻观察了个透彻，包括频率他也大概观察出来了。
  这种快攻对双方的消耗都非常大，因此他们打奇迹快攻的次数并不多，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将近10分，他们下一球很可能又是这种快攻。
  古森元也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看着孤爪研磨的行动。
  果然，他的托球速度变快了！
  这一次是快攻！
  幸村真再次起跳，身体虽然很沉重，他却暂时屏蔽了这种感觉，竭尽全力地跳得更高，腿部肌肉紧绷发力，紧紧勒住腿肉的黑色护膝皱起又展开。
  他的视线竟然能越过拦网球员的指尖，看见他们身后宽阔的景色。
  幸村真后知后觉，井闼山的拦网球员体力也慢慢到达了极限，没有一开始跳得高了。
  他抓住时机，将排球重重地扣了下去。
  然而这一秒，他的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豆豆眉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