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而她对杀生丸的感情，却是在那个时候，因为自卑而多了一分暧昧不明的犹豫。
  直到那么久了，她才看清自己心底的赤诚。
  再一次把爪子搭上来的猫咪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约定是双向的，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一刻，白牙握住了那小小的猫爪爪。
  “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兽郎丸，但你永远是我的家人。”
  “你的心里还有那个没长眼睛的男人。”
  白牙：“……”
  要不要说的她眼光那么差劲啊。
  她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而且，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的矛盾，只是像现代正常谈恋爱的男女朋友，然后……
  好吧，比较特殊的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她先一步在这段感情里清醒抽身。
  “我不同意，他根本一点丈夫的义务都没有尽到，也不懂如何照顾小孩子，不，他根本眼里就没有对弱小者的同情与怜悯，虽然那种东西我也没有就是了。”
  白牙感觉变成猫的兽郎丸，在提到她没什么眼光的这个话题时候，话多了那是不止一星半点，语气也变得古怪的阴阳怪气。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在食骨之井里看到了我的记忆？”
  兽郎丸猫猫和她大眼瞪小眼——他现在是猫咪了所以猫咪听不明白身为人类的白牙在说什么。
  “你就继续装吧。”
  这孩子不会说谎，白牙了然。
  它试着转移话题：“白牙，打算就这样一直当个瘦不拉几的小孩子吗？”
  风吹过白牙的耳畔，是带着尘土的风，不如战国时代的清新带着草叶露水又或是土壤气息的味道。
  但却无比真实。
  白牙拂开一缕风吹到眼下的头发。
  那头发却落在了她的手里，那是一缕干枯，没有光泽，像是经历了几次化疗之后就像枯草失去生机般那么掉下来的头发。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兽郎丸，我累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足以比得上我过去当小狗一百多年的破事了，这是我上上辈子的身体，我就是在这个年纪死去的。”
  身为猫咪的兽郎丸，在听到这样的话之时，尾巴几乎是耷拉下来可又快速地扬起，轻轻地拍着白牙的手。
  “所以看起来太瘦的话，也没有办法啦，这具身体有病，治不好的那种。”小小的女孩眼里没有对未来的向往，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白牙继续说道：　“我会将四魂之玉交给戈薇，那是她的使命，净化这颗玉的使命，不是我的。”
  “在此之后，我想要留在这边好好休息。”
  “所以，兽郎丸，即使知道我可能会病死，也要待在我的身边吗？”
  白牙摸了摸猫猫的脑袋。
  她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事情了，如今又多了时间活着，不必再巡视西国的领土，不必再自作多情的为杀生丸担忧。
  斗牙王大人希望她健康快乐。
  她做不到健康，那是老天注定的，但可以试着快乐，那是很简单的事情。
  “兽郎丸，我们回家……”
  话说到一半的白牙自己没了声音。
  “额……”
  恍惚之间想起了自己问三日月的时候。
  那只披着人皮的狐狸是怎么说的来着……
  「家的定义过于模糊，只有人类这样脆弱的集群性动物才会想要意味着庇护与安全的居所,对于强大的妖怪来说,它们自成一门户,又何须囿于那小小一方天地。」
  那么,她现在对于家的概念确实是已经被颠覆了呢。
  以前的她会在心里偷偷反驳——杀生丸在的地方就是家的地方。
  若还是那样的想法，她的家在战国时代，距离这里有五百年光景之远，这可真是一个十分孤独的距离。
  白牙像是对自己摇了摇头，把轻盈落在地上的猫兜了起来，就那么卡着猫咪胳膊的两个咯吱窝。
  “走吧，我在哪儿你就在哪，不会让你当流浪猫的，不过兽郎丸……”
  “猫咪可是要嘎蛋|蛋的哦。”
  “那是什么？”
  “人类为抑制动物发情的本能而做出的一些生理性解决问题的手术。”
  “妖怪能控制自己的生理本能，根本不需要为此感到困扰。”
  “啊，是么？所以妖怪其实也有发|情期吗？”
  白牙放下了兽郎丸，挠了挠头，她在心里计算着白犬一族的年龄，不算上当狗的日子，她和犬夜叉差不多大。
  “当然，不过那在成熟期之后。”
  “多少岁算成熟期，犬夜叉算早熟吗？他看起来格外招女孩子喜欢啊，五十年前一个，五十年后一个。”
  兽郎丸卡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猫咪爪子，像是真的在计算年龄的问题。
  “阿——嚏！”
  啊哦，背后说别人闲话被逮了个正行哎。
  白牙感觉有些尴尬，兽郎丸几步迈到她的身前。
  猫猫龇牙哈气。
  完全不走楼梯的犬夜叉抖了抖狗狗耳朵：“你这家伙在说我什么？”
  “白牙……”
  戈薇担心地看着站在栏杆边上的人。
  她看起来十分的瘦小，连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猫都比得上她半个身子大了，仿佛只要风再大一点，就能把立在那儿的小姑娘刮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