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但凡堕姬把一半的心思放在修炼上,也不会近百年还是区区一个上弦之六。
就这还多亏了她的哥哥妓夫太郎。
多么感人至深的兄妹情啊,就算被妹妹当成一条野狗,照样不离不弃。
童磨以金色铁扇掩面,轻轻啜泣,从他悲天悯人的眼眸里流淌下不多不少——两滴眼泪。
堕姬见状顿时暴跳如雷,她洁白的额头布满青筋,姣好的面容扭曲成罗刹。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这里有谁需要你的意见吗?你真不知道大家有多讨厌你吗?“
童磨眉头一皱:大家讨厌他?
这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受万众爱戴的教主大人呀。
童磨把视线投向一边闭目养神的绮窝座。
看呐,就连寡言的绮窝座殿下都享受着他的侃侃而谈。
童磨摇头叹息,这个女人果然脑子有问题。
身为花魁难道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吗?
童磨又想哭了,尽管内心毫无波动。
堕姬:“你……”
要不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无惨大人,谁愿意和童磨这种虚伪败类共处一室!
哗啦,背后的门开了。
堕姬对上鬼舞辻无惨平静无波的眼眸,心跳停顿一拍,唇边不自觉挂上甜蜜的微笑:
“无惨大……”
啪嗒——
一阵劲风刮过侧脸,堕姬应声倒地。
她捂着半边红肿的脸,一丝鲜血慢慢顺着嘴角蜿蜒。
“无惨大人,堕姬不知做错了什么?”
她望着走到眼下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委屈得眼眶发麻。
无惨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女人不甘的瞳孔。
“听说你被选为【神女】,你很得意,嗯?”
“堕姬……堕姬没有……”
无惨狠狠将堕姬的脸甩向一边。
“没有人要听你的废话!”
他背着手,神色淡漠地扫视全场,不怒自威: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鬼杀队的【柱】们还活蹦乱跳,【青之彼岸花】也下落不明。祭典是人流最密集的时刻,我希望你们多杀几个猎鬼人,再不济也吃点食物增强实力。否则我会忍不住怀疑你们存在的价值。”
无惨的视线回到堕姬弯成拱桥的背脊,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渊诱双手抱膝,垂头丧气的模样。
一抹残酷的笑意爬上薄唇。
无惨居高临下地用鞋尖碾了碾堕姬沾满泥土的手指。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在房间内,令众鬼噤若寒蝉。
太无聊了。
[你要早点回来呀,月彦先生。我一个人会孤独到死的,月彦先生。]
因为太无聊,无惨甚至疯狂地想念起某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哼。”
他抚了抚白色西服上的褶皱,毫不留恋地离开。
要是再不走,某人可能就要自杀了。
片刻后,想要扶起妹妹的妓夫太郎被一把挥开。
堕姬:“滚!”
童磨摇着扇子凑近趴在地上的堕姬。
他故作怜悯地轻嗤一声:
“啧啧啧,堕姬殿下。您太可怜了,我甚至怀疑无惨大人他故意针对您。”
堕姬死死地瞪着童磨,像是要把他剖心剜骨。
“不许你说无惨大人的坏话!”
童磨:“……”
可悲的女人。
紧接着,鱼贯而出的上弦无不在堕姬身旁停留。
就连向来不爱说话的绮窝座也对着她欲言又止。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许久,房间内只剩下任劳任怨的妓夫太郎陪伴左右。
堕姬终于忍无可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妓夫看着妹妹发狂的样子,满目心疼,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要不,这个【神女】我们还是别当了吧?”
*
月彦打开了大门,里面漆黑一片。
“……”
很显然,某人并没有身为租客的自觉。
竟敢没等到主人就独自先睡了。
想到这里,月彦气势汹汹地冲进渊诱的房间。
女人在月光下酣睡,乌黑的长发在枕边散开,柔顺犹如海中波浪。
空气中浮动着玫瑰花的暗香。
月彦用视线肆无忌惮地勾勒女人的身体曲线,当看到女人露在薄毯外白皙的长腿,不禁瞳孔一缩。
渊诱:“……月彦?“
她后知后觉地嘤咛着醒来,浓重的鼻音里带着些纯真的诱/惑。
月彦冷冷地睨着她,半晌把耷拉到地板的毯子扔回她身上。
“睡你的觉吧!”
不等渊诱反应,他又像一阵龙卷风般大步流星地走了。
彭——
顺便还附送一声震耳欲聋的噪音。
好一会儿,渊诱盘腿坐直,面无表情地拉了拉丝绸睡衣的下摆。
窗户映照出她唇边轻蔑的浅笑,那双清明的黑眸中哪儿还有一点睡意?
“呵。”
*
翌日下午
渊诱哼着小调,用玫瑰花汁为自己的指甲染色。
和煦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耀她的背脊,暖洋洋的,让她昏昏欲睡。
从今早到现在,月彦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不就是昨天没等他回来吗?
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渊诱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