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婶子忙着煮红鸡蛋去了,说要给近亲们点喜头,沾沾喜气。
几个大老爷们把官忱按在堂屋炕桌上,狠狠炫耀了自己姑娘、妹妹好一会儿,听得官忱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着村长的姑爷压力好大啊,这一大家子宠女、妹狂魔,这要是敢欺负茸姐儿,几条腿够断的啊。
实在汗颜,茶水都快喝饱了,赶紧起身告辞,这都快到饭点了,他得赶紧回去看看逸哥儿做了啥吃的。
“阿叔,那个,我来取鞋子的,就是那双筒靴。”
“哦,哈哈哈,我都给搞忘了,就在炕头上,我给你拿来。”
吉东一听就对着官忱挤眉弄眼,他显然知道这双鞋给谁做的。
拿到鞋他就赶忙溜了,好家伙,给臊得一脑门汗,这一大家子怎么都一个性子啊,他好笑的摇摇头,就快走几步回家了。
第二十七章
多日不曾露面的沈安家中来了个老者,形貌丑陋,动作猥琐,那双眼睛一对视就知道不怀好意。
他知道大多数听过他名声的都不待见他,所以一大早就绕着山路避开人来沈安家。
知道这处屋子,是因为之前鬼鬼祟祟尾随过逸哥儿,要不是当日沈安媳妇儿找上门来,哭闹了很久一场,他差点得了手。
他正是山坳村那个曾言语冒犯过沈逸的那个老光棍儿,大家都叫他光棍儿,没个亲人,也没个姓名,甚至都不记得他怎么来落得户。
他提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半个拳头大小的羊油,他也是听说过沈安夫妻两的名声的,空手上门是进不去的。
一个擦着鼻涕的小汉子拿石子扔他,嘴里大喊:“有贼,有贼!”
在挖地窖的沈安抬头一看,这人不眼熟啊,外村人,来他家作甚?
“喂,你谁?来我家作甚?”
老光棍拎起油纸包,在胸前晃晃,就被闻声而来的沈安媳妇儿迎进了门,屋子不大,没个堂屋,只能引去灶房,转身拿个板凳的功夫,就被老光棍色欲得掐了下臀尖儿。
吓得沈安媳妇儿出了声,又赶忙捂住嘴,低着头出去喊沈安回来。
沈安丢了锄头就跟他二儿子走了回来,他没注意到自己妻子涨红的脸色。
入了门。
“沈兄弟,令妻没给我上茶水呢。”
沈安呸了一口:“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我那婆娘要不是看你带了东西上门能让你进门?”
老光棍:“嘿嘿,莫急,这是登门礼。我有要紧事儿说,我说了就走。”
沈安妻子是个何等精明的,没想到今日被那等色胚占了便宜,眼睛都气红了,恨得咬牙。
官二从外面拿回来个包裹,悄无声息得找地方藏了起来。
由于大雪之后需要做的事情更紧迫了,现在两个姨娘也没法偷懒,她们要做很多细碎的杂活,取干净的雪回来,去雪底下用破瓦片当工具撅一些草根回来喂羊,还要兑温水洗一大盆的衣物。
冬衣冬鞋这些女工活儿都做完了,官夫人在家帮着官家大嫂带孩子,闲下来两婆媳就用粗麻布缝制几双筒袜,还有官家兄弟两的里衣,衬裤。
沈逸今日要去地里收他之前种下的青稞,才种下去月余,只长成小腿高的绿苗,还被雪压塌了。
把这点青稞苗收回去可以喂给羊吃,羊也得吃点有营养的绿植,才能把小羊羔奶大。
种下的豆苗被压塌了也不可以,本就是种来养养土地,苗烂在土里就当肥料了。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割了一大背篓青稞苗,双手冻得紫红。
背着背篓就回程快步走着,心里还想着他种下的洋芋蛋子该是能有鸡蛋大小一颗了,他种的比青稞豆苗都早,那块地本就肥沃。
冬哥儿怕是再过一旬就快要生了,到时候提一篮子过去,总不能空着手去。
想着想着就从小路走上了大道,突然视线里看到了官二的腿,他今早出门就穿的这身。
他抬眼望着官二,官二露着牙花,走到他身侧接过了背篓。
“你快些回去拿热水烫烫手,我出门前嫂子在炉灶里温着水。”
沈逸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还没吐出一个字来,官二就把腰上系着的水囊递到眼前。
“喝吧,温的,入口刚合适。”
沈逸也不扭捏,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是有点渴了。
官二看着看着耳朵尖就红了,这怎么还对着口喝呢,要不是家里就两个水囊,他真的很想私藏起来,谁也不给,只给逸哥儿和自己用。
沈逸奇怪得看了一眼脸色莫名的官二,就摆摆手加快步伐走了。
官二在心里闷笑,不小心踢到雪盖住的一块石子,大拇指都麻了,气温低了,走了好几步了大拇指才开始热辣辣的痛起来。
午时过半那老光棍才用手指甲抠着牙缝,从沈安那儿走出来,一脸□□,想来又是背着沈安揩油得了手。
沈安媳妇儿终于忍着嫌弃把这瘟神盼走了,这才有心思打开那个油纸口袋,看到亮白的一大坨油纸,笑的眼睛都弯起来,闻上一闻确定是羊油惊讶得叹出一声“呀!”这出手算是大方了,想来老天是不长眼的,她汉子长得好瞧身板结实,竟还没个老光棍有用,沈安可整不来这东西。
老光棍当然舍得了,不拿点好东西迷那两口子的眼,怎么能答应帮他把沈逸送到他炕上呢。
午时饭前。